第(2/3)頁 這時候,許愿衣兜里躺著的手機也響起來,他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邱寧打的。 屏幕上還浮著幾條微信消息: ——許愿你人呢? ——卡座上酒還沒喝完 許愿來不及多想了,攤煎餅似的把原曜扳著肩膀轉(zhuǎn)過來,左手扶著原曜肩膀,右手舉著傘,也顧不上雨水往臉上撲了,一把拍過去:“你蹲下來一點點!” “干什么?”原曜稍微蹲了點兒身子。 一使勁,許愿直接跳到原曜背上,拿傘遮住屁股和背,催小馬趕路似的,又不敢拍原曜的屁股:“你趕緊背我?guī)撞剑葧呵駥幰娭伊恕!? 他說完,嘴里還小聲念叨:“別怪我啊邱寧,我不是重色輕友,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舍有得嘛……” “你說什么?”下著雨,原曜聽不清他的嘀咕。 許愿肯定不敢光明正大地說重色輕友,只是催他,“沒什么,快快快!” 看著精瘦,人還挺重?原曜覺得他沉,便在手臂上使了點兒力氣,背他背得更穩(wěn)一些。 許愿也乖,趴著就不動了,感覺到原曜的手卡在自己大腿間,緊張是緊張,但心里還有點兒美滋滋的,一時分不清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他冷,發(fā)覺眼前唯一的熱源是原曜的脖子。 他也不客氣,稍稍把下巴往前帶了一點兒,側(cè)臉緊貼著原曜的耳朵,胸膛貼著原曜的背,甚至連呼吸的起伏都不敢太大,想做一個完全透明的存在。 原曜年紀(jì)小,但肩背卻很寬闊,又厚又有力量,他這么埋著,想起下雨時把整個人埋在柔軟被窩里的感覺。 一下暴雨,主干道行車道就像被灑水車洗刷過了一遍,青黑的地面上泛著水光。原曜望著滿目亮晶晶的路燈和雨水,并不覺得這是在下雨。 遠(yuǎn)處的人行道上有人沒打傘,抱著公文包匆匆跑過,顯得街道更空曠了。 許愿在背上,路在腳下。 這條路像沒有盡頭似的,可以一直這么走下去。 原曜看許愿拿出手機回消息了,但自己要看路,看不清屏幕上打了什么字,于是問道:“你怎么跟邱寧說的?” “說我爸媽來逮人了。”許愿說。 “你不怕丟人?”原曜知道這個年紀(jì)的同齡人把面子看得比游戲段位還重要。 “面子能值幾個錢?”許愿揣好手機,聲音帶著少年時期特有的清脆,“要珍惜當(dāng)下啊。” 手機屏幕熄滅了,借著路燈的微弱光線,他看見了自己被淋成落湯雞的倒霉樣子,原曜倒好,因為頭發(fā)理得短,淋雨根本不影響顏值。他使勁摟住原曜的脖子,像落水狗扒住了浮木,要把人勒暈似的。 許愿忽然想起江直樹和袁湘琴被大雨淋成落湯雞的那個表情包。 原曜真的沒有男朋友嗎? 忘了他,我偷茅臺養(yǎng)你。 許愿心想。 這一場暴雨,把溫度拉低到了快20度以下。 那晚,許愿回去之后馬上洗了個熱水澡。 本來他想謙讓一下發(fā)揮主人精神讓原曜先洗的,但原曜看他渾身發(fā)抖的樣子還是不忍心,說嘴唇都紫了的人就不要當(dāng)活雷鋒了吧。 許愿確實冷得不行,脫衣服時感覺臭烘烘的雨水全部黏在了身上,像螃蟹剝殼,皮膚冰冰涼涼。 也許是冷熱交替得過于極端,許愿第二天一大早沒能起得來,趴在床上睡得像陷入毛毯里的絨絨小狗,原曜敲門也叫不醒人,直接進了房間,把趴著的許愿翻個身,用手量了量許愿額頭的溫度。 “今天不用去學(xué)校了。” 原曜抬手,掌心探到許愿脖頸后面的那塊小骨頭上,摸了一手濕漉漉的汗和頭發(f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