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小學到初中,許愿其實在爸爸嘴里也偶爾聽到過原曜。 以前許愿爸媽還沒這么忙,每天基本都能回家,自然也有時間去外面休閑娛樂。 有一次是許衛東去參加什么二十年戰*友會,神神秘秘地說原曜爸爸經常在外地出差,這好不容易見一次,變化可大了,那才是最值得敬佩的人。 許愿年紀小,聽得稀里糊涂,說爸爸你每天按時上下班不香嗎? 許衛東摸摸下巴,說還是時刻奮斗在一線比較有成就感。 但他還說,這哥們兒還沒搬走的時候就離婚了,自己天天在外面奔波,留個兒子在家里,哎呀,原曜這小孩兒還挺可憐的,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爹不管媽不疼的…… 許愿那時候還不太懂這句話的份量,只覺得嗯嗯是挺可憐的。 然后轉頭就忘了。 上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來過一次教室,發了開學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單,說要拿回家讓家長簽字。 高三一班都是些成績還不錯的,是實驗班的范疇,同學們上晚自習還比較自覺,幾乎不需要班主任守著。 班主任一走,班長就拿著成績單挨個挨個桌地發。 許愿和原曜分別是班級第十名和第五名。 許愿這成績考個211倒是沒問題,但是想要穩上一所985,還需要再接再厲。 旁邊的李淳看出許愿的失落,低聲道:“沒事,這才開學呢。我們還有一年可以努力。” “好,”許愿視線的焦點往自己的名字前挪了五名,“還差這么多……” 李淳看破他的意思,煽風點火:“差什么?你想考贏原曜啊?” “不是。”許愿反駁。 “哎喲,這有什么。原曜這成績都下跌了,以前他可是第一名。” 李淳把《教材完全解讀》卷起來擋住臉,東張西望,繼續說:“他理綜隨隨便便上270。” 許愿不得不點頭,夸得勉強:“還行。” 只是他沒注意到,后桌正埋頭刷題的人摸了摸脖子,耳朵動了動。 許愿是英語好,基本都是140多分,所以當初才動了出國留學的念頭。 他差就差在理綜,原曜的理綜分基本是他到高考那一天都考不出來的成績。 但現在他更擔心的不是這個,是這個家長簽字。 他和原曜兩個人都是沒家長管的,上哪兒找人簽字去啊。 如果原曜愿意求他的話,他可以大慈大悲發發善心,給原曜簽字。 到時候,他一定要非常高冷地說一句: 求我。 就像玄幻小說里那些魔教教主懲罰教徒一樣。 許愿越想越開心,忍不住笑了幾聲,看得李淳一個橡皮擦扔過去:“愿愿你笑什么呢,怪嚇人的。” 許愿一扭頭,也學著他卷了本教輔資料,露出小尖牙:“復仇計劃!” 九點半,下課鈴劃破寂靜的校園。 晚自習放學,兩個人繞開校門口滿心期盼著接孩子的家長,又一前一后地坐公交車回家。 下車的站點離家屬區還有一段距離,今天原曜不知道怎么了,走路走得慢,就換成了他在許愿后面。 下午去游泳館野了一圈回來,原曜渾身酸痛,走路也就慢了。 他這會兒在想,那張成績單應該怎么辦。 夜晚,昏黃的路燈像往常那樣陪伴著他們。 原曜戴著耳機,雙手插兜,盡量加快步伐往前走,耳機里在放和學習無關的歌。 突然,有一輛面包車停在許愿旁邊。 那是一輛白色的面包車,正在環線路邊停靠著,掛著外地車牌號,閃著應急燈,從后面擋風玻璃看不清楚里面坐了多少人。 原曜注意到了。 “天回鎮?” 聽不清駕駛座上的大叔說話,許愿只得艱難地重復一遍:“您是要去天回?” “對啊,”大叔粗糲的手指撥弄著手機上已經停止工作的gps導航,“我這地圖卡住動不了了……” “去天回是往高架橋走,”許愿路感很強,他回頭望了望不遠處亮著絢爛燈光的體育館,“看到那個發光體建筑了嗎?從體育公園那邊過去。” 大叔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那條高架橋是吧?” “是的。” “謝謝你啊小兄弟,我……” 許愿還沒聽完大叔說什么,突然感覺一股蠻力把自己拽過去。 他猛地一下子回頭,發現是原曜把自己擋在了身后。 許愿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原曜微微喘著氣,眼神戒備,嗓音很大:“你干什么的?” “我……” 被這么一吼,大叔嚇得手里的手機都砸到了檔桿上,“老子就問個路你兇誰呢?” “問路的?” “對啊!” “是問路么?” 許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曜這個問句是對著自己說的。 “真的是問路?”原曜追問。 他眉心緊緊擰起,看起來非常焦躁不安,手也抓著許愿的校服袖子,整個人還處于一種護食的狀態。 “是問路,”許愿不知道什么情況,只得先安撫他,“怎么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