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話大冒險-《相愛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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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騷亂持續發酵,民警在緊要關頭猶如一場及時雨般匆匆趕來,在好幾個人被刀鋒劃傷后,將人反手壓倒在地。
姜忻嚇出一身冷汗,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位,她掙扎著站起來,林知舟撿起掉在不遠處的貓頭u盤過來扶她。
他眸光在大理石瓷磚的血跡上停留片刻,雙唇無意識的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傷哪了?”
“嗯?”姜忻如夢初醒,重新找回五感六覺,才覺得掌心刺痛,她看著被玻璃劃破,往外滲血的手掌,微微愣神:“剛蹭玻璃上了,一點小傷?!?
林知舟拉著她上樓,好半晌不說話。
姜忻也算是見慣大風大浪,很快把腦子里一團亂麻捋順,緩過勁來就忙不迭道:“等一下,u盤我要馬上送過去?!?
“很急?”
“嗯?!?
因為一場醫//鬧耽擱許久,她擔心蔣綿那邊等著急。
林知舟應一聲,接著詳細問了幾句,然后把東西交給一個年輕護士拜托她幫忙送過去。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把人安置在坐姿上,目光觸及她手心的一片猩紅,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很快挪開視線:“你留在這里,先處理傷口?!?
姜忻點頭。
彼時,有人過來敲門。
溫煜穿著統一的白大褂,看到窩在椅子里的姜忻,有些意外的輕挑眉峰,旋即溫和的笑了笑:“姜小姐,又見面了?!?
“溫醫生。”
姜忻客氣的與他打招呼。
林知舟剛洗完手,正在戴無菌手套:“你過來做什么?”
“出這么大事,我過來看看,”溫煜神色不變,話題又轉到姜忻身上,“手怎么傷的?”
“沒什么,是我太不小心了?!彼p描淡寫。
溫煜安靜了半分鐘,看著林知舟往她的傷口上蓋無菌紗布,用肥皂水和毛刷小心刷洗傷口周圍的皮膚,用生理鹽水反復沖洗。
等到他準備清理傷口,姜忻才急忙叫停:“等等,可以先打點麻藥嗎?”
“你還知道疼,”林知舟撩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片平靜的湖泊,說出來的話卻不那么平和,“怕疼你不會跑遠點?”
姜忻立即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林知舟似乎讓她給氣笑了,嘴角微不可查的上翹。這樣微小的情緒起伏更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水面,泛起兩圈漣漪后緩緩歸于寧靜。
“先忍著?!彼p聲道。
整個清洗、檢查傷口的過程堪稱溫柔,林知舟垂眼看著血淋淋的豁口,長直的睫毛不易察覺的輕顫,像一對震翅的黑蝴蝶。
他握著海綿鉗夾持小紗布輕輕擦拭傷口內的組織。
姜忻沉吟不語,默默忍痛。
雖說疼是疼了點,但是還沒疼到不能忍的程度。
見他微繃下顎不置一詞,姜忻也不想讓他有負擔,小聲道:“其實也不怎么疼。”
沾血的紗布落進托盤里,他放下海綿鉗,退開半步:“溫煜,你來。”
“微創縫合也需要我來代勞?”溫煜是出名的性情溫文爾雅,嘴上說著反問句,人已經起身去穿手術服。
他笑瞇瞇的接過氧化氫溶液,“這就舍不得下手了?”
林知舟睇去一個眼風。
溫煜也不揭穿,反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接下來不疾不徐的泡手做好皮膚消毒,在傷口周圍進行局部浸潤麻醉,止血、縫合,處理的有條不紊。
林知舟別開眼不再看。
縫了兩針,姜忻左手大半個手掌都纏上一圈繃帶,只有手指還算自由。
溫煜摘下口罩:“行了?!?
林知舟捏著她的手看一眼,稍微叮囑了些注意事項:“麻醉會持續一個半小時左右,不要碰臟東西,不要碰濕水,不能受力。”
姜忻乖覺的點頭。
“恢復期間內要注意忌口,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他意有所指的強調,“一般七到十五天就能完全恢復,如果吃太刺激性的食物會導致恢復周期會大于半個月甚至更久。”
她繼續點頭,像小雞啄米。
“平時要注意護理,每隔兩天,定期來醫院換敷料?!?
姜忻攤手搭在桌上,五指指腹都隱隱作痛,聞言一雙狐貍眼微轉半圈,立時艱難的比了個“ok”的手勢:“行,我一定來。”
之后還需要配合警方調查,起因是半個月前一位八旬老爺爺突發腦溢血,四天后搶救無效去世,病人家屬蓄意雇傭職業醫鬧團隊來醫院打砸財物,設置障礙阻止患者就醫及破壞公共秩序。
人仰馬翻的鬧了一下午,姜忻在這件事上只淺淡的談及了看法,醫鬧問題就跟碰瓷、扶老人從而索要高額賠償的性質別無二致,而這類行為又跟搶劫,故意殺人本質上沒有區別,一些人為了錢,堂而皇之的頂著弱勢群體的名號無理取鬧,鉆空子[1],值得一提的是,博仁跟傅衡的合約已經提上日程。
翌日,博仁醫院暴事件登上新聞頭條,同一時間,身殘志堅姜某人把律師個人的律師執業證復印件留在法院檔案室存檔[2],拿到一份卷宗復制材料,事發后第三天,警情通知和博仁醫院與帝都傅衡律師事務所成立法務部,簽約儀式會場照片先后登報。
姜忻刷到系統的同城推送消息已經是幾天后,她正懶洋洋窩在客廳沙發上看人文地理文化紀錄片,電視里刻板的男音催人入睡。
她撐起眼皮,起身把一盒速食便當放進微波爐里加熱,等待的空擋切屏進去把新聞稿前后看了兩三遍。
姜忻放下手機,微波爐旋鈕剛好歸零,她單手戴著隔熱手套把東西端出來,心手相應的把飯菜裝進便當盒里,再去廚房現煎一個糖心蛋,撒上薄薄一層胡椒粉,最后精致又做作的擺了個盤。
隨后滿意的合上蓋子。
姜忻提著保溫袋,輕裝出行。
成興思在樓下等她。
因著她手傷沒好不方便開車,余初念這段時間不在國內,汪承望這幾個又不放心讓她一個傷患去擠公交地鐵,于是去醫院換藥的接送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他們仨身上。
說來也是新奇,以往姜忻一年到頭連小感冒都少有,這回來不到半年就跟加了厄運buff一樣,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
姜忻揣著纏成粽子的爪子坐在后排,張口說話帶著點損人的意思:“勞煩小成總來給我當司機,真是我三生有幸?!?
成興思透過后視鏡對她翻白眼,瞧見她端正放在膝蓋上的便當,酸得像吃了三斤檸檬:“負傷了還折騰呢?我輩楷模啊姜敢敢。”
她洋裝正經:“成總,您過譽了。”
“姜姐,咱們一起長大,稱一聲青梅竹馬不過分吧?”
“嗯?”她不置可否。
“怎么也沒見你給我們送點東西?對著一根木頭就樂意洗手作羹湯了?”
“洗手作羹湯?”姜忻納罕的反問一句,兀自掂量著飯盒的分量,心說這勉強算個借花獻佛還差不多,嘴上漫不經意的回道,“咱們成總吃慣了山珍海味,還稀罕我這一匣子家常菜?”
“你還別說,我還真就好這一口,”成興思半轉方向盤,放起屁來眼睛都沒眨一下,張口就叭叭,“你要是親手做飯給汪二寬三嘗嘗,他們八成寶貝得跟什么似的?!?
“是嗎?我看他們會受寵若驚的以為我在飯菜里下了毒?!苯貌还獠鹚呐_,自己的臺拆起來也毫不手軟。
“拉倒吧,咱們沒這口福,”成興思一字一頓,表示抗議,“林知舟就有?!?
姜忻鞋尖踢了踢座椅,不置可否。
某只成姓檸檬精嘀嘀咕咕:“這次人家還不定領你的情呢。”他不想從小寵到大的死黨跑去貼人家冷屁股。
“少烏鴉嘴殺我威風啊?!?
“好好好,我嘴臭行了吧?!彼銥槠潆y的妥協。
私家車拐過車流如織的十字路口,姜忻提著東西下車,非常忘恩負義的用完就丟:“行了你走吧,待會我打車回去。”
“你一個人?”
她尋思這哥們可能還把她當成沒長大的小姑娘:“我手瘸了又不是腳瘸了,別瞎操心了?!?
成興思見她嫌煩,嘁了聲:“狗咬呂洞賓。”
“是是是,是我不識好人心,”姜忻順著他的話,揶揄打趣,“小成總日理萬機,我這個平民老百姓可不敢耽誤您每分鐘進賬百萬的時間。”
她迎上他的瞪視擺擺手,踩著路牙甩上車門,駕輕就熟的直奔外科門診換藥,重新包扎過后,從診室里出來后慢悠悠晃上樓,出了電梯,走廊左手邊第一間辦公室房門大敞,林知舟正坐在辦公桌后填寫日志。
她象征性地敲門,也沒等醫生說話就自行拉開椅子落坐。
林知舟抬眼,見怪不怪:“又來了?!?
姜忻每來醫院換一次敷料都會帶點什么來打擾他,上次是紫菜飯團配咸鴨蛋,上上次是海鮮面,不過他吃著有點像加了幾顆蝦仁的湯達人就是了。
她奉上尚有余溫的午飯,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指尖挑開保溫袋的袋封,瀲滟丹鳳眼微彎:“特意給你帶的?!?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轉而拆開一雙筷子,打開便當盒的蓋子——蔬菜和肉類分在不同的格子里,米飯表層也鋪了一把黑芝麻,葷素搭配均衡。
林知舟用筷子點了點邊沿:“這些也是你做的?”
姜忻睨一眼蓋在最上面,賣相一般的糖心蛋,一點不心虛的說:“對啊。”
他不置褒貶。
“要不你嘗嘗?”她催促道。
林知舟非但沒有動筷,反而把筷子擱在桌沿:“姜忻,這是第三次了?!?
“什么?”
“給我送便當的理由?”他問。
在大多數情況下,姜忻一直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他不想玩這些猜謎游戲。
她狐疑道:“很難看出來嗎?我在追你?!?
林知舟愣在原地,微微訝異:“你說什么?”
姜忻重復一遍,“我說,我可以追你嗎?”
林知舟眸光清淺,淡淡的注視她,似乎想透過她看到過去的什么東西。
良久,他雙目半闔,輕垂眼睫掩飾內心動搖:“一開始,不是你先推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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