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來-《相愛恨早》
第(2/3)頁
十指扣進彼此指縫之間。
他指腹沁著微末涼意,掌心卻透出溫熱,姜忻感受到指尖熨帖的溫度,恍惚片刻。
她忍不住想,他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久到她細想起來腦海中也只是閃過一些零星的碎片——
姜忻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在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林知舟對她的好。
她那時候尋思這人就是個操勞命,上課答題,他負責給她遞答案,她躲著睡覺,他一邊聽課還分心扶著課本替她遮光,有回她例假疼得直不起腰,他一聲不吭的跑去醫務室,厚著臉皮向校醫要了一包紅糖。
二零一零年,冬至。
那是她離開北京前和林知舟一起度過的最后一個冬天。
正值小寒假。
高三學業繁重,短暫的假期對好學生來說無疑只是換個地方寫作業,于他們這些戴著手銬腳鐐被迫學習的吊車尾而言是難得的放飛自我,歡脫撒野。
于是當好學生混進壞學生的陣營里,畫風忽而迥異起來,姜忻正站在屋檐下和成興思他們三個連體嬰兒插科打諢,話題從“dota最近新出了什么英雄”逐漸轉變成“某某主播的操作簡直菜得一批”的吹逼環節。
姜忻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眼尖的看到不遠處姍姍來遲的林知舟,她笑著沖不遠處的人招了招手:“好同桌,這兒呢。”
林知舟看過去。
十七八歲的女生正是愛美的時候。
姜忻是出了名的要風度不要溫度。
在零下幾度的寒冬只穿了一件純黑色的長款風衣,深色的鉛筆褲裹著那雙修長筆挺的腿,下端的褲管塞進小羊皮短靴里。
如海藻柔軟蓬松的卷發長垂肩側,內勾的發梢籠著那張精致的臉,她一雙丹鳳眼明眸善睞,朝他彎起。
林知舟裹挾一身冰雪走近。
姜忻見人到齊,把攥在手里的歡樂谷門票一張一張遞過去:“走了,咱們排隊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幾個字再次從這幾個人間得到證明,一進游樂園她就像草原上脫韁的野馬無拘無束,寬三汪二還有成興思這三個更野得像幼兒園小班都沒畢業的三歲小孩只會阿巴阿巴。
是以當姜忻提出要去玩跳樓機時,一行人幾乎沒有猶豫就全票通過——除了林知舟。
他話少,存在感不高。
更多的時候是默默跟在姜忻身后。
僅此而已。
如果把姜忻比作月亮,那么林知舟一定是捧月的眾星。
于是當她把手機和小皮包放進存包柜里,扭頭瞥到站在一邊的林知舟:“你不放東西?”
她想了想又說:“你不和我們一起玩嗎?”
“不打算。”他說。
姜忻出言哄他:“可是我想要你陪我。”
她頓了兩秒,又說:“好不好?”
見他不吭聲,她趁熱打鐵,“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兩分鐘后,他們五個人一起被工作人員按在單座上,系上安全帶,頭頂的壓肩緩緩降下來。
機器緩緩上升到最高處,姜忻看著踩在腳下的遠景,察覺到他可能有點怕高,蔫兒壞的碰了碰旁邊閉目的人:“林知舟,睜開眼看看!”
他長睫輕顫,入目是遠處融成一塊的天地,林立高樓與低矮綠植,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悉數映在他眼底。
下一瞬,下墜的失重感徒然傳來。
耳邊夾雜著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少女得逞的快意大笑。
姜忻格外鐘愛驚險刺激的游戲項目,又或許是想看他出糗露出更生動的表情,專挑大擺錘、過山車這類游樂設施玩,別人尖叫連連的時候她還笑得沒心沒肺,根本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怎么寫。
她拉著林知舟又瘋又野,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暮色四合,天邊的一抹霞光越晚越濃,不知名的落單飛鳥頂著低溫乘風而起。
天色完全暗下來以后園區里的夜燈逐個亮起,遠處的摩天輪亮著絳紫光緩慢運轉,聽聞它每旋轉一圈都見證了無數情侶的聚散離合。
姜忻在照相館外的小攤上挑紀念品,她挑了幾個牛角燈,精品店里五塊錢就能買到的劣質發箍,在這里翻了五六倍。
她把紅色的小牛角給自己先戴上,又對著另外三個人威逼利誘一番強迫他們跟她一起扮可愛,最后才對林知舟說:“我給你也買了一個。”
他洋裝不懂:“所以呢?”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义乌市|
澳门|
林周县|
昌黎县|
黄平县|
南通市|
洛浦县|
吉安市|
宝鸡市|
普陀区|
壤塘县|
阿鲁科尔沁旗|
永安市|
思茅市|
安泽县|
葫芦岛市|
泌阳县|
曲水县|
奉节县|
抚顺县|
青阳县|
许昌市|
武平县|
寿光市|
桐庐县|
通州区|
山东|
古交市|
平乡县|
香格里拉县|
安岳县|
利津县|
安新县|
吉隆县|
平阴县|
万州区|
灵璧县|
荃湾区|
岑溪市|
漠河县|
玛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