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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玄學真他媽準，天氣一冷，我的運氣就跟著衰下來——”

    顧捷人還沒走進宿舍，冷竦竦的聲音先推開門進來。

    白芒下午沒課，圖書館搶不到位子，就在寢室對著電腦琢磨研究編程代碼。

    這幾天她和大萌方子欣在群里玩一塊叫海龜湯的情景猜謎游戲，每次三人群都被大量聊天信息覆蓋，她就像琢磨設計一個類似游戲的小程序。現在設計小程序也不復雜，可以按照官方的開發的教程獨立開發。

    前端設計完畢，后端上傳內容編輯。對研發者要求不高，懂代碼開發就好。

    顧捷一個歷史系專業的學生，每天研究的認知判斷和價值判斷。對白芒每次做難度系數極高又沒有意義的事是不理解的。但她也不再感到奇怪，對白芒反而有點不得不服的欽佩。

    因為只要她潑冷水，白芒就真把事情做成了。

    這邊顧捷進來，白芒仍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心無旁騖，更沒有搭話的想法。

    顧捷大剌剌坐下來，十分嫌棄地脫掉腳下運動鞋，白芒沒看她，她仍一邊脫鞋一邊罵罵咧咧：

    “誰能理解，瀾大那么多捐款撥款，瀾大的校園道路居然還有水坑，真不知道這些錢被誰拿走了……路上低洼的水坑像臉盆那么大，那么多人都跳過那個水坑，偏偏我一腳踩下去，濺了我一身臟水，白廢了我剛換的瑜伽褲！”

    顧捷說話之際，外面還稀稀落落地下著雨，瞧著就愁人。

    這個天氣，要么在宿舍睡懶覺，要么上圖書館湊氛圍，校園路上寥寥幾波人，斜斜打著傘，都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狼狽模樣。

    “這個星期還降溫下雨，我的衣服已經支撐不下去。”顧捷穿上拖鞋，走到陽臺看了看掛著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又煩躁地折回來。

    “還是沒干……”顧捷踱著修長的腿，從外面回來，點上一個煙夾在手指間，吸了一口氣幽默了一嘴說，“我今天瑜伽褲都拿出來穿了，這已經是我最后一條褲子。明天還不出太陽的話，我這周可以光著腿去上課了！”

    白芒終于不再面對電腦，緩緩轉過頭，她看顧捷瑜伽褲搭配衛衣，還挺有范兒的。

    “你的衣服都去哪兒了？”顧捷又問，指著外面陽臺。

    白芒想了想，如實回答：“江川堯那邊啊。”

    顧捷受刺激地翻白眼，秀恩愛死得快。

    “我還有兩條練功褲，可以借你。”白芒眨了下眼，好心地為顧捷解決燃眉之急。

    “……”顧捷托著陽臺的門框，嘴角斜扯，“你的練功褲很難御寒啊。”

    白芒：“你可以把瑜伽褲穿里面。”

    顧捷撇嘴：“……我這人對個人形象還是有追求的。”

    白芒聳肩，那就愛莫能助了。

    ……

    十月后，瀾市的溫度著實一天比一天冷。

    白芒對著電腦持續寫了三小時代碼，肩上披著從江川堯那邊順來的一張毯子，略微一攏走出露臺呼吸新鮮空氣。

    宿舍在二樓，原本道路兩側密密匝匝的樹蔭，在這幾天幾乎疏空了；光禿禿的枝干迎著針扎似的密雨，一副搖搖欲墜枯枝敗葉的模樣。

    白芒披著兩米寬的薄毯，烏云壓城城欲摧般的天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空氣，壓在護欄的雙手大大撐開，背影頎長又霸氣。

    她決定再拿一個星期的臟衣服到江川堯那邊，不能給女友洗衣服的男朋友，都不是盡職的男朋友。

    和方子欣一樣，江川堯大學城附近也有窩。

    ……

    東南新城圍繞大學城四周，開發了很多高檔樓盤，方便瀾大為中心輻射的新貴人才。江川堯的住宅和方子欣公寓是兩個方向。不是方子欣loft公寓，是一套面積寬敞的住宅房。

    從布置來看，不像是租的。

    江川堯這里，白芒已經來過好幾次了，基本都是沒課的下午。每次過來，基本都是鳩占鵲巢地霸占江川堯客廳的大沙發看動畫片。

    把年幼沒看完的動畫片補追回來。

    她小時候在外婆家可以看動畫片，跟白蕙過日子就比較無聊了江川堯去過她家，她家沙發都沒用別說電視機了。那幾天也是降溫，冷空氣襲擊瀾市，她整個人犯懶，大一這學期的課程她基本自學完畢，閑來無事就打擾江川堯。

    她在他這里一待就一個下午。

    隨著天越來越冷，她裹著毯子坐在沙發，像個粽子包裹似的盤坐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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