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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啊……”

    好一會。

    “那就好?！卑酌⒋?，十分慶幸的口氣。

    重型機車發(fā)動機呼呼地吼，火花四濺，混動的轟鳴像是原始猛獸困倦的低吼。

    江川堯感到一點好笑，只是從他喉嚨深處發(fā)出的一點笑意，像是細碎的浪花消散在迎面吹來的夜風里。

    “好什么？”他問她。

    白芒理由很正，也不避諱：“我不喜歡你?！?

    “兩者關(guān)系呢？”他又問。

    “我怕麻煩，不喜歡男人對我窮追不舍?！?

    一口一個男人。

    江川堯只覺好笑，被說成窮追不舍的男人，也沒有任何自尊心受損，反而今晚的心情似乎還達到了高點。

    像是打完球最暢快淋漓之際，迎面撲來最舒爽的風。

    “女孩太自信了，不太好。”

    連續(xù)猛轟油門，發(fā)動機在身下震動。

    江川堯的機車飛速地颼到了方子欣的可愛摩托前面。

    他也不是故意耍速度，而是他絕對有理由相信，身后的人比他更希望速度加快。而不是大爺溜街似的，悠哉游哉地騎行，看著路過行人和車輛。

    加速度導(dǎo)致白芒身子緊緊挨靠江川堯的后背，雙手抓緊腰間。

    臉卻沒有貼在江川堯的脊背。

    她的臉，與呼嘯而過的風，肆意碰撞。

    靈魂如同出竅，尋找被身體桎梏而長久失去的自由。

    -

    一路飛馳。

    白芒比方子欣早十多分鐘，達到玫瑰園。

    “你住哪？”白芒跳下車，問江川堯。

    她想知道，是否真的順路。

    “別太關(guān)心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江川堯瞧著她，回她一句。用她前面的話，給她下套。

    白芒扯動嘴唇，掀起微笑：“原來這就是關(guān)心？”

    江川堯沒有任何笑，平靜甚至有點深沉地面對她，卻說了極其冷幽默的話：“因為我也是很自信的男人?！?

    白芒差點被逗笑了，她把頭盔還給他，最后表達謝意：“謝謝你送我回來。”

    江川堯望了望她，沒多說其他了。

    跨上機車，伴隨兩道猛轟聲，消失在濃濃夜色里。

    白芒在原地停留片刻，抬抬頭——

    今晚的月亮太大了，遙遠又明亮落入她的眼底。

    沉默的蒼穹似乎兜不住它的輝煌，仿佛隨時會墜落下來。

    ……

    白芒佇立在大萌家口，等她們騎回來。

    十分鐘，大萌從方子欣后座爬下來。

    “今晚要不再我家睡？”大萌似乎還想在聊聊情感的事。

    “不了，老子受不了戀愛腦。”方子欣果斷拒絕。

    大萌噘嘴瞪眼，伐開心。

    “下次吧?！卑酌⑽⑿?，自然地坐在方子欣后座。

    方子欣風馳電掣地搭著白芒回家。

    幾百米的小區(qū)路上，方子欣問了白芒一句：“芒，你是不是也想談戀愛了？”

    白芒：“暫時不想?！?

    方子欣欲言又止。

    白芒想了想，回了一句：“我想談，會談的?！?

    這話說的，像是那種戀愛還是學習都不需要家長操心。

    過度自信？

    但從白芒嘴里說出來，也沒什么不可以。

    想一想，白芒的確很自信的女孩啊……一直謙虛又自信，明明糅雜又體現(xiàn)得合乎情理。

    ……

    兩天后，丁景凱出差回來了，考察了一個月的西部地區(qū)農(nóng)牧產(chǎn)業(yè)，回來時都變了樣，黑不楞敦，仿佛成了西部地區(qū)的男人。不只臉黑，胳膊都曬得黑紅。

    倒也真實地帥了兩分，沖刷了原先中年小白臉的油膩感，五官英俊的優(yōu)勢反而凸顯出來，黑魆魆的，看起來很有干勁。

    方玉環(huán)卻看不下去，帶丈夫到她辦卡的美容中心做個保養(yǎng)。

    方子欣要跟去蹭卡。

    然后，又多了白芒。

    這個家除了丁龍澤是名副其實小鮮肉，不需要涂涂抹抹，一家人興師動眾地到美容中心做保養(yǎng)。

    方玉環(huán)請他們，各做一個從頭到腳的養(yǎng)護。

    某醫(yī)美中心，白芒和方子欣一個房間，方玉環(huán)和丁景凱一個房間。

    方子欣平躺美容床，出聲問白芒一個事：“芒兒，你媽長什么樣？做什么工作的？”

    關(guān)于丁景凱在景城那段婚姻，第一人妻子長什么樣子，是什么人。方子欣都不太清楚的，因為沒有概念。她三歲丁景凱就給她當爸了，如果父親是有概念的名詞，方子欣的父親只有丁景凱。

    但，人長大了總會知道一些事實，可以區(qū)分所謂的概念和真相。

    就像她和丁龍澤，一個姓方，一個姓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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