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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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立斜橋,滿樓紅袖招。
至于騎馬的愛不愛紅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一次李松云感嘆:這孩子其實別的都平常,還好結(jié)的善緣多。
喜歡找演員搭訕的,無非四種:專業(yè)人士,新聞媒體,老少紅袖,別有居心。
前兩種自然是善緣,第三種,看情況,遇到陳舒義這樣的,也是善緣。
陳舒義某些方面一直沒什么概念,臺上唱完,衣服一脫,臉也不洗,汗淋淋地繞出來,拖把椅子坐著,看別人唱。
就有小姑娘正好挨著他,紅著臉偷眼看了半天,拍拍他肩,遞上去一塊手帕。
陳舒義一愣,條件反射先說謝謝,卻不接,指著自己臉,躊躇道:這是油彩,擦了洗不干凈。
那邊趕緊掏包包,換了紙巾給他。
楊釗看著好笑,卻見陳舒義擦了汗,徑直起來奔另一頭。
那頭角落里也是幾個姑娘,常來玩,臉熟的,見他一個激靈,紛紛稍息立正站好,花枝招展地笑道:陳老板。
陳老板一臉認(rèn)真:不好意思啊,你們當(dāng)心點,不要靠在那個柜子上,那是文物。
存著那個心的,不是沒有,很少。隨便攀個幾句,大家開心,一般人還是會的。陳舒義不會,問什么答什么,水來土掩,刀槍不入。
現(xiàn)在的小姑娘比較坦白,不少上來就問:陳老師,可不可以給個聯(lián)系方式?以后學(xué)校辦活動,可以請你們。
陳舒義以前不知道該不該給,后來就答得爽快:可以啊,加我qq。
這一招是楊釗教他的。手機(jī)太近,電郵太遠(yuǎn),qq這種東西,剛剛好。
其實小紅袖無非是粉絲心態(tài),給什么都無妨。
防的是那第四種人。
楊釗擔(dān)心陳舒義對付不來,其實陳舒義比他見的多了,之前藝校管得緊,后來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一半是他寒暑假打工打出來的,各種場子都跑過。只要不遇上權(quán)勢壓人的,自己身子正,就都好辦。他們這種地方,多半也就是涎皮賴臉,得閑來沾點便宜,要說強(qiáng)取豪奪,還比較天方夜譚。
說到底,陳舒義畢竟是個男的。
解放以后,不讓叫戲子伶人,叫做演員藝術(shù)家。必也正名乎。
其實天地一馬,萬物一指。有些東西,不管叫什么,根子拔不掉。
楊釗第一次見臺下的錢薇,是在陳舒義那里。
錢薇和陳舒義是藝校的師姐弟,隔了兩三年,考到同一個大學(xué),隔行隔屆,不算熟,緣法。錢薇真人漂亮,扮起來卻一般。這種事是祖師爺賞飯,沒個準(zhǔn)數(shù)。然而在學(xué)校時就號稱銅喉鐵嗓,旦行成材率相對高了,一嗓子能把別人都壓下去的,也不多見,再加上畢業(yè)那年運氣好,順風(fēng)順?biāo)剡M(jìn)了李松云在的大團(tuán)。
宣傳處一開始沒有個像樣的旦角,有天收了一份簡歷,說學(xué)過昆劇,五旦,眾人大喜,來了一問,是錯別字,武旦。
陳舒義只得去找錢薇,當(dāng)然挖不起她團(tuán)里的墻角,只問有沒有合適的師姐妹愿意來。錢薇倒痛快:給你問著,要一時找不到,我有空去唱。
陳舒義大驚:這個不敢,讓你們領(lǐng)導(dǎo)知道了,不好。
錢薇擺手:我不掛牌,不拿錢,愛帶師弟練功,誰管得著。
雖然總共也沒來幾次,但后來真推薦了個小師妹,從縣里調(diào)了上來,祥園上上下下對錢薇印象都不錯,仗義。
錢薇當(dāng)時有個男朋友,生意人,贊助她們團(tuán),做了個臺海交流項目。
交流回來,錢薇人不見了。陳舒義幾天才打通電話,說是病了。
陳舒義說:那先休息,不急,小師妹轉(zhuǎn)正,請師姐一道吃個飯。
錢薇馬上應(yīng)了:不礙事,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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