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阮建國大概沒料到小姑娘會這么堅決。 先是愣了一下。 而后。 阮建國的臉漲得通紅,看起來怒不可竭。 像是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遭到了踐踏和輕蔑,借著酒意,心里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涌。 抬手揪住小姑娘綁的非常漂亮的馬尾辮,用力一扯,往墻上一撞。 沉悶的撞擊聲像是一種宣泄。 “你既然那么想死,老子就成全你。”阮建國怒吼道:“我還不信了,老子治不了你。” 巴掌落在臉上。 長發(fā)像是多余長出來的,被人用作方便撞擊的一種利器。 小姑娘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火中炙烤,頭部傳來沉悶的痛感,視線都漸漸開始渙散,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但她依然保持著生命里最后的倔強。 鮮血伴著唾液一并吐了出來。 她因為疼痛而變得麻木的神經,反而刺激了她。 她眼白里充斥著血絲,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阮建國,像是看一件死物。 她雙手扶著樓道拐角的扶手。 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盡量讓自己不要倒下,吐出微弱的一句反抗,“我要告你,告你故意傷害罪,除非我死,否則我決不讓你好活,我要,我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是小姑娘朦朧的意識里,最后的信念。 后來。 她聽見了熟悉的救護車聲音,滴嘟滴嘟滴嘟—— 四周似乎變得很嘈雜。 所有的人都亂成了一團。 樓上樓下的鄰居都湊了過來,聚在樓道口,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咋回事兒啊?” “我剛聽見點兒聲響,也沒聽見小姑娘哭啊,咋就看起來奄奄一息了。” 老人拼命兒往救護車中央擠,“哎呀,好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忍得下心下手啊。” “真是造孽啊,誰打的啊?” 周圍的人左右觀看。 人群中已經沒有了阮建國的身影。 只剩下醫(yī)生護士拖著擔架抬著小姑娘上了車。 救護車的燈光刺眼。 鳴笛聲尖厲。 阮書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她夢見了許清。 夢見了逼仄的安置房里,許清微弱細小的聲音對她說:“阮阮,別出聲。” 母親把棉被厚厚的裹住了女孩兒的身體,往她耳朵上塞滿了棉花。 作出一個“噓”地動作。 轉身離開。 合上的房門透出一點光亮,一星半點的光從黑暗中拉出一條長長的虛影。 阮書意從溫暖安全的床上悄悄地下了床。 拔掉了塞在耳朵里的棉花。 透過房門的縫隙,看見了許清對阮建國的臣服和哀求。 她說:“能不能小聲點,阮阮明天還要上學。” 她說:“能不能不要讓阮阮看見,不要讓她聽見。” 而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