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三行嘿嘿一笑,“這種事講究先來后到,我先提的,他就是我徒弟。”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看向秦藝,一臉狠色地說道,“小子,我文三行是什么人你應(yīng)該知道。你要是跟了我,我一定讓你名利雙收,吃香的喝辣的!” 秦藝當時就一臉陰影,心想這位大佬又是誰,有必要把“利誘”倆字刻在腦門上說話嗎? 都是文化人,你好歹委婉一點啊! 這樣直接就上,就好比是甩個價就開始脫衣服,我但凡要是點個頭,那都不算正經(jīng)的男孩子了啊! 那花船上賣唱的姑娘,還知道猶抱琵琶半遮面呢! 文三行話音剛落,范長青就跳起來了。 剛才被撞后還哼哼唧唧、弱不禁風的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個健步?jīng)_上去,就把秦藝從文三行手里拽了出來。 然后大聲道,“小子,你可看好了,我是范長青!在華夏傳統(tǒng)樂界什么地位,你想必也知道!我這人好面子,你要是敢不跟我,我一定跟你過不去!我挾私報復,我公報私仇,我臉都可以不要!” 秦藝又是心累地嘆了口氣。 好家伙,這位更狠,價都不肯出,直接來硬的。 不給錢就不算賣了唄? “好你個不要臉的范長青!”文三行氣得花白的胡子一抖,“挾私報復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真是斯文喪盡,斯文喪盡!你這種齷蹉小人,還有什么臉來彈奏先賢古樂,什么臉來弘揚華夏氣韻?” “文三行,是你先不要臉的!他明明是老夫先發(fā)現(xiàn)的,你卻要捷足先登,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范長青,這種事講究你情我愿,你要是王八硬上弓,說好聽點叫霸道,說難聽點那是犯罪!” “我呸,你沽名釣譽,誤人子弟才是犯罪!” “我誤人子弟?我七屆金曲獎最佳編曲,影史排名前十的古裝電影全部都是我作詞作曲配的樂,我會誤人子弟?” “哈哈,你跟老夫比這個?你問問外邊那兩個小朋友,老夫的作品跟你比如何?” 屋外,一臉震驚的葛軍和程筱蕓,連忙都轉(zhuǎn)過身去,抬頭看天。 啊,今晚的星星好美啊,一閃一閃亮晶晶...... 啥?屋里在吵架? 沒有沒有,我們什么都沒看到。 必須沒看到啊! 所謂“南長青,北三行”,這兩人可都是華夏古典樂、傳統(tǒng)樂的泰山北斗,全國都找不出第三個,出門都有武警保護,是國家級保護“文物”! 誰敢給他們排高低座次? 而范長青和文三行兩人之所以吵得這么兇,也是有原因的。 華夏古典樂,或者說傳統(tǒng)樂界,傳承者本來就少,其中資質(zhì)好的年輕人更是鳳毛麟角。 如今國家正式提出“輸出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提升國家軟實力”的大戰(zhàn)略,之中當然包括了對華夏傳統(tǒng)樂,乃至樂理中包含的哲學思想的輸出! 這樣的重任,范、文二人身為業(yè)界泰斗,自然要義不容辭地挑起來。 然而兩人這些年帶過的弟子也不少,卻沒一個能讓他們滿意的。 這些弟子,要么就是只能老老實實地彈奏前人的譜子,沒有一點創(chuàng)新。 要么就是雖然創(chuàng)新了,但東西根本沒法聽。 以至于到如今,像《秦賦》這種國家級的大制作,都還需要他們兩個老頭子親自操刀來做配樂,國內(nèi)年輕一代中,竟沒有一個能挑大梁的。 曲高和寡,這四個字的意思,也只有這兩人體會得最為深刻。 所謂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華流的,才是最屌的。 兩個老頭畢生都這樣認為,也用盡畢生,在踐行這點。 他們也的確取得了成就,甚至多次震驚了世界,獲得了廣泛的贊譽。 例如這次《秦賦》的配樂《鳴》,就登上了權(quán)威的《亞洲音樂周刊》,引起了全亞洲的巨大關(guān)注。 然而僅憑兩個老頭熬著夜,拼著命點亮的閃光,根本不足以呈燎原之勢。 反倒是老外在贊嘆華夏樂的神奇時,又引發(fā)了一輪對華夏音樂人的嘲笑。 《亞洲音樂周刊》在盛贊《鳴》之后,結(jié)尾是這樣的寫的。 “而讓人嘆惜的是,如今華夏的音樂人,似乎是站在他們祖先肩膀上矮子,他們的視線,永遠超不過他們祖先的手,所能觸及的距離。” 意思就是,華夏音樂人空守著祖先的寶藏,卻不懂得如何挖掘、利用、推廣。 話說得很刻薄,但是范、文二人卻只能忍氣吞聲,無法反駁。 沒辦法,如今華語樂壇全部都照搬西方、霓虹、高麗那套,又有幾個人在認真研究傳統(tǒng)樂,在研究國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