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和姜錦月通過電話后,姜云皓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他必須要讓第二個人知道此事。 文禮中學(xué),高二教學(xué)樓。 陸星沉正在奮筆疾書,即便是下課時間,他也在做題。 姜云皓剛走到教室的后門,他看見了陸星沉認真讀書的這一幕,眼睛閃了閃。 上個學(xué)期,陸星沉明明還是不愛看書的學(xué)渣。 如今,他好像脫胎換骨了。 姜云皓聽人說過,這次,陸星沉考進了全校的前兩百名,進步神速,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大嫂教導(dǎo)有方。 可他呢…… 他仍然在逃課、去網(wǎng)吧、心情不好就直接交白卷。 像是原地踏步那般,硬生生把自己的生活變成機械又乏味。 姜云皓沒進教室,而是站在門口,喚了他一聲:“陸星沉。” 陸星沉還沉浸在學(xué)習(xí)的海洋里。 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他怔怔地回頭,發(fā)現(xiàn)姜云皓站在那里。 陸星沉放下手上的書,走過去。 這次,姜云皓少了以往的針鋒相對,只是默默開口:“我找你有點事,我們?nèi)ネ饷嬲f。” “你……” 陸星沉看見姜云皓眼下的青黑,還有眼睛里的紅血絲,不由得暗自心驚。 他語氣帶上幾分擔(dān)憂:“你沒事吧。” 姜云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如果他不告訴陸星沉這件事,他怕自己會沖到紐約,當(dāng)面質(zhì)問姜錦月。 姜云皓轉(zhuǎn)開了頭:“沒什么。” 陸星沉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姜云皓直接把日記本遞了過去。 他下意識接過。 姜云皓:“這是姜錦月的日記本,你看一下。” 頓了幾秒,陸星沉的視線落在了上面。 他看見了自己和姜云皓的名字,立即打開。 一行行字觸目驚心,他和姜云皓第一次看到時的感受相同。 先是震驚,然后是困惑。 陸星沉訥訥道:“我們都被騙了嗎?” 他難以置信:“這僅僅只是為了打擊姜姒?” 原本混亂無比的思緒,仿佛有了一個突破口。 姜錦月給了他毫無底線的縱容,她任由他做任何事,即使他偏離了正軌,也依舊被她支持和夸獎。 “小沉,如果你不喜歡學(xué)習(xí)就不用學(xué)了。” “即使愛打架,你也是個好孩子。” “只有我才是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我會理解你的一切不完美。” 以前,姜錦月溫柔道出的那些話,一句句在陸星沉的腦海中重放。 他的懷疑都有了解釋,而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 這是溺愛,也是捧殺。 陸星沉氣得發(fā)抖。 氣憤之余,他突然想到了姜姒,心卻稍稍靜了下來。 姜姒從來不會順著他的意思。 她會督促他學(xué)習(xí),幫他打臉那些欺負他的人,不準他抽煙,在他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陸星沉看向同為受害者的姜云皓。 他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艱澀:“你從哪里找到的?” 陸星沉的震驚模樣,和他當(dāng)時如出一轍。 姜云皓感到心理平衡了。 他回答:“姜錦月房間的抽屜里。” 這次,輪到陸星沉懵了:“這么重要的日記本,她就直接放在家里嗎?要是有人拿走怎么辦?” 姜云皓聳了聳肩,當(dāng)面吐槽姜錦月:“她在我們家是最受寵的那個人,這些年,誰敢進她房間動她的東西?” “可能是她太自信了吧。” 陸星沉只是匆匆掃了一遍,沒來得及細看。 “這日記本能不能先放在我這里?我看完再還你。” 姜云皓一口答應(yīng),甚至還勸道:“你別急著還給我,多看幾遍,我一點兒也不急。” 從此,除了他,又多了一個失眠的人。 姜云皓主動來陸星沉的教室,所有同學(xué)都以為,這兩個人又要找機會吵架了。 他們?nèi)チ诉@么久,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陸星沉的班長一聲令下,帶著全班,前去陸星沉那邊支援。 半路上,偶遇姜云皓的同學(xué)們。 兩個隊伍迅速匯合在一起,浩浩蕩蕩地出發(fā),準備找到他們,再勸個架。 如果勸不過,他們肯定要幫自己班的同學(xué)。 沒想到,當(dāng)兩班人氣勢洶洶地殺到時,卻看見一副祥和的畫面。 陸星沉和姜云皓一前一后,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兩人還時不時交流著,莫名有種“哥倆好”的氛圍。 這么多同學(xué)擠在走廊上,陸星沉一頭霧水。 “你們來這兒干嘛?” 大家齊刷刷移開了視線。 現(xiàn)在閃人還來得及嗎? 班主任看著空蕩蕩的教室,人都去哪了? 正想出去找人,班主任聽到門口凌亂的腳步聲。 陸星沉領(lǐng)頭,帶著全班同學(xué)回來了。 同學(xué)還沒坐下,窗口又有一群人經(jīng)過,居然是姜云皓那班的。 班主任輕咳兩聲:“好了,現(xiàn)在收收心,開始上課。” 開學(xué)以來,陸星沉都有認真聽課,這回,他頭一次走了神。 陸星沉托著下巴,盯著窗外。 姜姒出國好幾天了,她什么時候回來啊? 既然來到美國,那自然是要好好游玩一番。 姜姒不準備停留太久,任副總給她推薦了一個旅游計劃。 乘坐觀光列車能領(lǐng)略大好風(fēng)光。 任副總給她推薦的線路是加州和風(fēng),從訂票到行程都有人安排,姜姒只需要在指定時間上車就行了。 姜姒帶著保鏢團,在芝加哥登上火車。 保鏢把她的行李放在了頭等車廂,姜姒慢悠悠地來到了觀景車廂。 第一天的路程,姜姒看著窗外,聽見周圍有外國友人提到ms.j,她探頭去看,還好沒人認出她。 第二天,火車經(jīng)過了丹佛市。 觀景車廂外,出現(xiàn)了漂亮的平原,大雪漫山遍野,全然覆蓋。 前世,姜姒坐火車游覽了很多地方,她幾乎沒坐過飛機。 民國時雖出了飛機航線,但是當(dāng)時飛機安全沒有保障,空難頻發(fā)。 美國和她的祖國,到底是不同的。 火車窗外,風(fēng)景各異。 遠處有雪山佇立,層層積雪,白得耀眼。 陽光明亮至極,仿佛整個世界都浸沒在白晃晃的光中。 看著安靜的雪山,姜姒驀地出了神。 周圍的聲音逐漸遠去,她不由得陷入了回憶…… 那年,下了很大的雪。 結(jié)婚不久后,姜姒和她丈夫坐上了去北平的火車,沿途經(jīng)過湖光山色,能聽見火車碾過鐵軌的聲音。 在簌簌雪聲里,他們抵達六國飯店。 姜姒記起了那個不曾忘記的名字,陸望。 來到這里,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回想起過去了。 陸望是什么性子的人呢? 他的心是熱的,他的血也是熱的。 陸望像是一個永遠站在陽光里的人。 身上燃著永不熄滅的火。 不知怎的,姜姒忽然想到了陸凜。 他們兩人很不像。 陸望有心,陸凜無心。 雖都是深藏不露,但陸望情緒充沛,陸凜卻不在意任何事,連他自己都不在意。 姜姒覺得奇怪。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一出生就沒有心嗎? 姜姒細細想去,陸凜的情緒何時有過稍許波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