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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她喃喃。

    盡管聲音很小，卻還是被謝行聽了進去。

    他問：“綠綠，什么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黎綠就覺得這老天爺實在是太過不公平，她愛一個人時拼盡全力，被辜負后都不能好好恨一個人。

    恢復記憶的那一瞬間，恨不得謝行去死的心是真的，現在的復雜也是真的。

    “不管你這次用的是什么招數，我都不會再上當了。”黎綠看著他，輕聲說：“謝行，我喜歡的人是江野，等我們出去后，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跟前男友待在一起，怎么說好像都帶了幾分不清不白，就以江野那個醋壇子脾氣，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一想到江野那股折騰人的勁兒，黎綠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謝行沒有做聲。

    黎綠說的那些，他壓根就做不到。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回應。

    “……”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兩人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挨得也越來越近。這完全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求生欲讓他們緊緊貼在一起，謝行一垂眼，就能看見黎綠紅紅的臉頰。

    眼光水潤，嘴唇也是紅紅，很明顯，她發燒了。

    此刻的謝行，也是頭腦發昏，沉沉的厲害，他用殘留的一點氣力開口：“綠綠。”

    “……”

    “綠綠，別睡，我喊你，你就應聲好不好？”

    “……好。”黎綠又冷又餓，甚至覺得自己比那賣火柴的小女孩還要慘。

    人家好歹還有火柴可以取暖。

    “綠綠。”

    “嗯。”

    “……”

    過了一小時，謝行再喊她的時候，已經聽不到回應了，他的鼻尖碰著她的，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聲。

    謝行感到一陣恐慌，張了張嘴巴想繼續喊，卻發現自己也發不出聲了。

    再出口的聲音斷斷續續，嘶啞至極，“綠綠，不要睡……你要是死了，誰來恨謝行，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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