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日,蘇若瑯剛用過晚膳不久,便有丫鬟送來了換洗的衣裙。 “蘇姑娘,該沐浴更衣了。” 蘇若瑯來這兒之后一直是在山溪里沐浴,聽聞大戶人家沐浴要用花瓣、香粉,不免覺得麻煩。 可這里顯然沒有山溪,她跟著丫鬟穿過回廊,過了幾道月門,不想竟瞧見了一池溫泉。 水霧蒸騰,氤氳朦朧。 池邊有假山,還擺著一壺溫好的梅子酒,色澤清淺,正冒著絲絲裊裊的熱氣。 “這當(dāng)真是縣令的宅子?”蘇若瑯心頭涌出一絲狐疑。 小小縣令,如何住得起這般華貴的宅院? “這的確是縣令大人名下的宅子。”丫鬟答。 說著,替她解開了外袍。 “你先下去吧。”蘇若瑯從不喜歡有人伺候自己更衣。 “是。”丫鬟低著頭,恭敬退下。 蘇若瑯往前走了幾步,眼角余光忽而瞥見那梅子酒旁,安安靜靜地躺了一物。 是塊巴掌大小的木牌,通體漆黑,花紋繁復(fù)。 記憶里似有什么極快地閃過,如電光石火。 她蹙眉上前,拿起那塊木牌。 陰沉木的質(zhì)地,似木似石,那邊緣有規(guī)律凸起的云紋,指尖拂過時(shí),帶來某種熟悉的觸感…… 她依稀記起,原主臨死前,曾在掙扎間抓住過這么一個(gè)物件。 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狀…… 與這一塊的質(zhì)感,幾乎如出一轍。 會(huì)是同一塊嗎? 若是同一塊,殺她的人身上的木牌,怎會(huì)在秦墨卿的住處? 還是說,那根本就是他派去的人? 蘇若瑯心底涌起濃烈如鴆的警惕,悄然捏緊了袖中銀針。 恰在此時(shí),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水響…… 假山后,秦墨卿泡在溫泉中。 那腳步聲傳來時(shí),他嗅到一陣殺意。 來者腳步輕靈,從身法來看,較那日刺殺他的刺客更為老練,只是身形過分窈窕,竟是個(gè)……女子? 視線穿過濃濃水霧,秦墨卿忽覺這女子的輪廓無比眼熟。 那夜在林中視線模糊時(shí)的所見,與眼前一幕全然交疊,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場景,女子的身形卻如此相似! 他一貫深若寒潭的眸中,似有冰雪消融,驟然起身:“是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