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離國邊陲,齊鎮。 “我說蘇獵戶,你可真是好福氣!” 媒婆滿臉胭脂,一邊高聲叫嚷,一邊毫不客氣地往破落小院里唯一完好的木椅上一坐。 單薄破舊的木椅不堪重負,咯吱一聲,響得令人牙酸。 她捏著大紅帕子繼續:“這秦公子乃是縣太爺的侄子,前幾日剛從京城來,那可真叫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別說方圓十里,就是百里都找不到這么好的金龜婿!” “是,是……”蘇耕搓著手,猶猶豫豫地看著大女兒蘇若瑯,“瑯兒……要不你就嫁了吧?” 蘇若瑯不語,望向門口那道頎長的身影。 少年身上的云紋青衫做工精細,青衫下的身形略顯清瘦,帶著些許讀書人的斯文。 一雙手卻在虎口處卻略有薄繭,那絕非伏案讀書、寫詩作畫能磨出的痕跡。 她復又抬眸,望向少年的臉。 門檐落下一片淺淺陰影,恰襯著他線條明晰的五官,薄唇,薄面,冷如初冬霜雪,偏生了一雙微微上翹的多情目。 “喲,”繼母陳氏酸溜溜地開了嗓,“人家這么大的手筆,她嫁過去還能受委屈不成?也不知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能嫁給這位、這位……” 陳氏突然一更。 她滿心只惦記著聘禮中那黃燦燦、白花花的金銀,又哪顧得上問這突然上門提親的少年叫什么名? “秦墨卿。”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門檐下傳來。 語氣清冷,仿若五月天山雪,無花只剩寒。 他看似接話陳氏,一雙鳳眼卻只移向蘇若瑯。 “秦墨卿……”蘇若瑯重復了一遍。 三日前她救那老夫人時,只聽老夫人不住地喊他阿卿,直到今日才知他完整的姓名。 四目相對,蘇若瑯率先開口:“你外祖母身體如何了?” “已無大礙,不勞記掛。”秦墨卿惜字如金。 外祖母? 一旁的陳氏連忙支起耳朵。 蘇若瑯淡淡瞥了陳氏一眼:“秦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總歸是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秦墨卿并未拒絕。 二人一前一后,進了堂屋。 媒婆在后頭瞧著,笑得跟朵雞冠花似的:“真是檀郎謝女、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瞧瞧,這還沒成親呢,就已有了悄悄話要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