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慣性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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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這時候的從容不迫對溫從宜來說就是蓄謀已久。原來她在等他閑下來回趟家的日子里,他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
小孩可能是舍不得他,鼻音很重,快要哭出聲了。偏偏扭過頭,倔強地看著車窗這邊:“那我以后不坐你的車了。”
梁勘:“為什么?”
“你一生氣就想帶我去死!”
“……”
車窗玻璃那有小孩偷偷擦眼淚的倒影。
確實會舍不得,剛來一座新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著做。可是那個一直帶著她的人忽然要丟下她走了。
年少時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離別,因為揮手說再見對她來說太過艱難。
從父母、奶奶,到現在的梁勘。
梁勘側首看著她,其實說要離開,對父母反倒沒有太多歉意。平時順從太多,偶爾的不聽話像是成了給自己的獎勵。
但面前的溫從宜對他來說,或許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想起了小時候看的童話書,書里說想馴服一只狐貍,那就要對她負責。
他的小狐貍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兇巴巴、滿身戒備了。
她很乖,乖到流眼淚也不想讓哥哥看見。
梁勘伸手碰碰她發頂,語氣在四下無人的夜里顯得極為溫柔:“過來,哥哥抱抱。”
溫從宜低著腦袋轉過身,把臉埋到他胸口一側。
他手臂虛虛攬在她肩上,像哄人睡覺似的輕輕拍著。身上好聞的冷杉木香夾雜著消毒水,下巴頷線的折角極為精致清晰。
溫從宜享受這為數不多的親昵安撫時刻,手松散地抱上男人的腰。水潤潤的眼里一片朦朧,鼻音很重:“哥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因為你在哪都會閃閃發光。”
-
梁勘走了,在送溫從宜去學校開學的那天下午。他車里放好了行李箱,和梁伯父他們還是沒談攏。
那天晚上,他們借著找溫從宜的借口,最后卻是越談越糟糕。
溫從宜在一邊聽著梁勘回應的話越來越簡短,語氣也越來越冷,最后撂下句“放心,我都不會拿”。
雖然沒經歷過,但也大概能猜到長輩們用什么物質條件來威脅了。
梁勘完全不吃這套。
學醫對很多家庭來說是鐵飯碗,是門優秀的職業。
可對于家境較為富庶的梁家父母來說,只會覺得梁勘任性不顧家里基業,步了他那個叔叔的后路。
他們考慮的不是毫無道理:做一個成熟的醫生,三十歲的事業才開始起步。
而畢業后,如果好好跟著父輩打理公司基業的話,三十歲已經能站在金字塔上睥睨很多同輩。
溫從宜在他走后的一個周末,把書桌前貼著的江城大學歷年分數線撕掉了,把新打印的安清大學的分數線貼了上去。
因為他的變動,她的目標也變了。
這場來自梁勘和梁家父母間的冷戰持續了近一年,期間就連新年,他也沒回來過。
溫從宜起初時常用手機給他發消息,也會收到他買的輔導書和各種小禮物。
但是實習期的醫學生總是特別忙碌,他們很少在同一時間能有對話。
看著總在半夜回復過來的消息,怕打擾他,怕浪費他的休息時間,她漸漸就不發了。
這一年多里,她也變成了學習任務也很緊張的高三生。
身邊的段染追上了隔壁班的體育委員,但是體育委員有些渣,對感情不太認真,常讓段染放棄寫題陪他出去玩。
溫從宜偶爾看著身邊空了的位置,禁不住想:段染這么一個做題狂魔都為了那個人丟掉課本了,得是多喜歡他啊。
但是早戀真的不可取,至少對她們來說是這樣的。
段染的成績一落千丈,做題也很難拉回以前的進度。
高三上學期的家長會開完之后,老蔡特地把她的名字反復提了幾遍,作為反面教材。
而溫從宜也沒好哪兒去,從高二就開始上補習班,本來較為穩定的成績在這段時間也跟著段染一樣動蕩。
雖然不至于比段染下降得還快,但也被班主任喊過兩次去辦公室談話。
連趙景野都在笑她:“你說段染好歹是談個戀愛才成績下降,你這沒談也下降啊。”
“……”
溫從宜當天晚上就把這事跟梁勘說了,第二天早上看見他發了張引經據典的心靈雞湯:“相愛要小心,距離過近務必選擇光明的人”。
所以體育委員真的不靠譜。
溫從宜把這句話發給段染,但段染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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