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洛長安將絨毯和被套鋪在龍床上,白狐貍毛摻著淡淡的灰色絨線,看起來素凈柔和,在這冰冷的龍寢有些突兀,就如冰山上臥著一只迷了路的被拔去獠牙的白毛狐貍。 將床鋪鋪好,洛長安將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放在籃子里,打算送到洗衣閣去清洗,洗衣閣就在出了龍寢的不遠(yuǎn)處的回廊下,這處只負(fù)責(zé)專人來洗帝君的衣物,都是粗使,又較別處的洗衣閣不同,在洗衣閣里也是地位頗高,冷宮洗衣閣是地位最低的。 剛走到院子中,就見小桃吃著點(diǎn)心走了過來,小桃的月錢基本都花在買零嘴上了,不比主子們香袋里裝的是名貴的香料,婢女們的香袋里裝的是花園里的落花瓣,小桃的香袋里則更不一樣,里面裝的是糖豆和花生大棗核桃仁。 洛長安不用香袋。以前是千金小姐的時(shí)候是用的,那時(shí)候爹從南方淘回來頂級(jí)的香料拔尖的會(huì)送給洛長安。爹死了以后她現(xiàn)在就不用香袋了。 一來觸景傷情,二來和身份不符。 她永遠(yuǎn)做著和身份相稱的事情,奴婢就該有個(gè)奴婢的樣子。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很重要。即便用下等布料縫了香袋塞滿花園里的任人踐踏落花,也改變不了她是奴才的事實(shí)。 上等人傷春悲秋看落花是情調(diào),下等人故作高深看落花是凄涼。 她洛長安,唯一想戴的飾物,是鳳冠。如今這鳳冠靜靜的躺在東宮之內(nèi),帝君雖有嬪妃無數(shù),而皇后未立,子嗣空虛。 這對(duì)洛長安來說,是機(jī)會(huì)。哪怕很渺茫,但是,是機(jī)會(huì)。 “長安姐姐,你是去洗衣閣嗎。”小桃跑到近處,嘴里的吃食也咽了下去。 洛長安將下巴一點(diǎn),“對(duì)。” “一起去吧,梅姑姑剛才吩咐我去將前日送去洗的帝君的幾件中衣取回來。” “好啊。一起去吧。” 兩人到洗衣閣,洛長安將床單被罩交給洗衣閣管事的女官,就在門口等著去取衣服的小桃,大約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小桃便出來了。 “長安姐姐,你久等了。”小桃一手提著衣籃,一手端正一杯黑色的粉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