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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深入,沿途的遺骸越多。
所有的遺骸都是他曾經建立的九始神庭的將士。
此地,幾乎看不到戰斗留下的痕跡。
意味著,當年他們在此地并未與黑暗生靈廝殺。
或許是種了至暗詛咒退到了此地,亦或是在此地種的至暗詛咒。
黑山區域,在那個時代與什么地方相接,君無邪已經無法分辨了。
只因時過境遷,歲月太過久遠,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這片山脈,曾經在無始紀元絕非此等模樣。
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樣子,與在記憶里面的山河完全不同。
“當年至暗詛咒爆發太迅猛了,也很突然,將士們根本沒有做好準備,那時沒有很好的應對之法……”
九兒聲音帶著悲傷與沉重。
那個時代,是諸天黑暗的首次爆發,一切都太突然。
對于忽然出現的至暗詛咒,短時間很難尋到好的應對方法,否則神庭將士也不知道走到這一步。
不過,九兒也很清楚,就算是有應對至暗詛咒之法,也只是多拖延些時間罷了。
當年,主人被算計,一戰殞落,雖然擊殺了不少強敵,重創了他們全部。
但神庭失去支柱。
并且,主人殞落之時,主人座下的最強一批神將也殞落了不少。
至此,九始神庭實力大跌。
那時的神庭,盡管依然是超然勢力,但在后來面對黑暗的進攻時,必然會極其乏力。
只因失去了最強者鎮壓底蘊,就連始君之下最強戰力的神將也都殞落了大半,根本敵不過黑暗強者。
九兒未曾經歷過那個時期,只因她那時已經器身破碎,已是相當于殞落狀態,身體與神魂散落在破碎的諸天各地。
但是她知道,黑暗進攻九始神庭,必然是舉全力而攻。
或許那些身負重傷的黑暗始祖都有可能親自出手了。
越往黑山里面走,里面越是廣闊,山地之間,到處都是尸骸,已經無法數計。
君無邪一一將遺體收入八九玄殿。
當他們來到山脈中心區域一片巨大的山坳前,看到山坳里面的景象,再次紅了眼眶。
這片山坳面積很大,像是一個浩瀚的盆地平原。
一眼望去,里面全是九始神庭的將士。
不同于之前路上看到的將士遺骸,這里的將士每個人都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哪怕是時過萬古,歷經九個紀元,身體已經變成干尸,經歷無數的風吹雨打,歲月更迭,依然屹立不倒。
神庭的將士們,整整齊齊,保持著戰陣姿態,手里的戰槍扎入堅硬的地面,雙手緊握,支撐著身軀,如同雕像般。
他們干枯的面部肌肉呈扭曲狀,臨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雙眼卻平視前方,像是在守望著某一個人歸來。
這里的神庭將士有數千萬,身上的青銅甲胄已經腐朽了,長滿了綠銅銹。
將士們的最前方,有幾個身影傲立,怒視天穹。
他們的身軀與將士們不同,并沒有干枯,血肉很飽滿,只是體內已經沒有什么力量,洞天星海寂滅了。
他們的臉上凝固著不屈與戰意,身上的戰甲凝固著黑紅的血跡。
一柄漆黑如墨的戰矛貫穿了他們的胸膛,從身前斜穿而過,從背后透出,插入地面很深。
“主人,是懷遠神將和沐英神將,沒想到他們殞落在此地……”
九兒的眼淚順著臉龐往下流淌。
這兩個神將是她非常熟悉的人,因為他們是主人座下得力的幫手,是神庭的重要人物,三十六神將里面排名二十余。
盡管排名不高,但能躋身三十六神將,個個都是了不得的強者,不只是境界,天資亦是驚才絕艷。
君無邪閉上眼睛,久遠的記憶潮水般涌上心頭。
懷遠,沐英,以及其他的神將。
雖說是他座下神將,是臣子,但是私下關系極好,經常在一起把酒言歡。
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們更像是朋友。
當年的故人、重臣,再相見卻是這般光景。
“懷遠,沐英,我相信你們會歸來。”
君無邪來到神將懷遠和沐英面前。
他們看起來仿佛才死去,面色蒼白,脖頸上有些許黑紋。
貫穿他們身體的黑暗戰矛布滿了道之紋路。
只是,這柄黑暗戰矛早已失去了其威能,上面所有的殺伐之力,在當年就被徹底徹底磨滅掉了。
他們殞落了,但在殞落之時也用畢生之力,強行磨滅了戰矛上殘留的殺伐威能,磨滅了至暗詛咒。
君無邪順著黑暗戰矛的軌跡,看向遠空。
那些仍舊可以看到些許虛空裂縫。
當年,黑暗戰矛便是從那里而來,將懷遠和沐英貫穿!
這是黑暗始祖的手筆!
盡管他們那些人已經黑暗化,但他仍舊能分辨出那些人原本的氣息。
這兩柄戰矛便是出自當年暗算圍攻他的那批人之手。
也只有他們才能做到隔界一矛貫穿半步無道領域的懷遠和沐英這等強者。
“弟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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