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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牧婉怔愣，她聽不見自己的心聲了，她不敢也不愿意去面對自己所想。是真的那么厭惡陸景年嗎？僅僅只是因為孩子才愿意待在陸園嗎？到底是什么樣的，其實她只是不愿意面對而已。

    她害怕承認，害怕面對最真實的自己。

    就像當初米亞，一語中的地說，“牧婉，你忘不掉他?！?

    她下意識地便是否認，可是真的能夠忘記嗎？怎么可能呢，深愛過，也恨過的人，怎么可能輕易遺忘，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忘情水那該多好，那她怎么樣也要去討上一杯，一口飲盡，把該忘記的不該忘記的，那些愛，那些恨，那些和陸景年有關的歲月時光，統統都忘個一干二凈。

    蘇牧婉已經不知道自己和沈小柯在電話里面聊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電話是什么時候掛斷的，最后，她只記得一句，“牧婉，無論發生什么，我都還在。”

    過去了這么多年，沈小柯的話還是沒有變。她的確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這些年，都在從未離開過。

    “媽咪，你在想什么？”洗完澡換了干凈衣服的蘇煦，跑到蘇牧婉的跟前，扯著蘇牧婉的衣角，出聲說道。

    蘇牧婉回了神，瞧見蘇煦已經變得干干凈凈了，她下意識開口問，“誰幫你洗的澡？”

    問完才發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許姨回了老宅，陸園就剩她和陸景年，除了陸景年幫忙洗的，還能有誰。

    蘇牧婉無奈笑了笑，“你看，媽咪最近都變笨了，盡問些傻問題?！?

    “媽咪才不笨，媽咪是這個世上最漂亮最聰明的女人。”蘇煦一本正經地說道。

    還真是會哄人開心，小小年紀就這么會哄人，長大了還得了。

    “悅悅呢？”

    “弟弟還在洗澡澡呀?！?

    蘇牧婉點頭，“嗯，下次不能再把身上搞得臟兮兮的了?！?

    “可是爹地說，沒關系的，只要開心就好。他說他小時候，和我們這么小的時候，也是每天臟兮兮的?！碧K煦嘀咕著。

    蘇牧婉自然是聽見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聽他的話，每天弄得臟兮兮的是嗎？”

    蘇煦才不會點頭，“才不是呢，媽咪，我很愛干凈的，你不要生氣了?！彼读顺短K牧婉的衣服，試圖讓蘇牧婉低下身子。

    蘇牧婉順勢蹲下來，就見蘇煦直接親了親她的臉頰，“媽咪，女人不能生氣的，喜歡生氣的女人很容易變老的?！?

    所以她的兒子到底是從哪里聽來這些亂七八糟話的，蘇牧婉簡直哭笑不得。

    “煦煦，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蘇煦很認真地應道，“我和悅悅這幾天看電視，從電視里面聽到的，不過都是很無聊的?！?

    蘇牧婉扶額，她的兒子僅僅只有三歲，可是為什么一點都不像三歲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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