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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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諸多曲折,稍遲緩些的大臣只怕還想不到。敏感些的已能預感接下去,朝中怕是不得安寧。
太后不由想到,那大臣是受何人指使?是皇帝翅膀硬了,想飛了,還是謝漪暗中動作,欲趁此,將她徹底壓下去。
劉藻到時,太后已在長信殿外迎接。劉藻手持竹簡,一級級邁上玉階,她今日著玄衣,戴長冠,氣度又厚重了幾分。
她步履沉穩,行至太后身前,起手做了一揖:“拜見太后?!?
腰還未彎下,太后便將她扶了起來,口道:“皇帝不必多禮?!?
劉藻直起身來,轉頭望了眼來時踏過的臺階,道:“讓太后久候?!?
太后目光下滑,觸及她手中的竹簡,瞳孔微微一收,轉瞬又和善笑道:“風大,皇帝與我入殿去說?!?
長信殿于長樂宮,便如宣室殿于未央宮。劉藻還是第二回 來此,她隨太后入殿,目光狀似無意地環視殿中,一眼便看到了那尊珊瑚樹。
但她并未在上頭過久停留,自然地滑到了太后身上。二人坐定,劉藻便將手中竹簡轉呈太后,道:“這是舂陵侯上奏之疏,朕特攜此,來與太后瞧瞧?!?
太后警鈴大作,接過一看,眉頭便蹙了起來。
舂陵侯是宗室,名買,乃是景帝之孫,與衛太子是堂兄弟,比劉藻長上一輩。太后一見此人筆跡就來氣。
他在京中任職,便未去國,只是他是宗室,地位不同。常日埋首公務,閑來好往教坊聽一聽曲,看一看舞,自在清閑得很,并無黨附于何人。
也不知這回是何人指使了他。
太后匆匆掃過,放下了竹簡,道:“舂陵侯也太急了些?!?
劉藻往后靠了靠,倚在隱囊上,悠然道:“朕倒以為,算不得急,武帝駕崩十余年,是功是過也該有個說法。太子與皇后,至今無謚,朕每每想起,心痛萬分,以為不孝?!?
重頭戲來了。太后心一緊,笑道:“武帝功過,怕是不好評,朝中興許因此動蕩,陛下尚未完全秉政,恐不好收拾?!?
皇帝依舊開始接觸政務,至少不必至朔望日,方能大朝一回,她可召見大臣,謝漪也會將奏疏呈上,只不過那些奏疏俱是謝漪先看過的。
太后話中有威脅。皇帝也不慌,輕輕笑道:“不知謝太傅作何想。”
謝太傅自是樂得見她受挫。太后只覺這小皇帝心眼壞得很,她正要開口,忽見皇帝目光轉到大殿另一頭的珊瑚上去了。
珊瑚隔得頗遠,但她看得很是專注,眼中贊譽之色,毫不遮掩。
太后將到了口邊的話咽了回去。劉藻緩緩地收回目光,剛一收回,又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一眼,而后方正色道:“舂陵侯當殿提出此事,便是有過深思熟慮,他是長輩,朕需與他一說法。”
不肯退讓,卻也未將話說死。太后不免思索起她此來目的,可不論怎么想,都撲朔迷離。要說她堅定,口風卻又不怎么執著,若說她暫無此意,卻又顯出意動之象。
太后奇怪得很,小皇帝心機一日深似一日,真是摸不透她是何用意。
皇帝又說了兩句,便起身告辭,她經過珊瑚,問了一句:“這便是百越王貢上的珊瑚?”又看了一眼,點點頭,嘖嘖稱奇,“果真是寶物,如此華美的珊瑚,從未見過。”
說罷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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