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江容才是個小太陽,他有一整個,屬于他自己世界的太陽。 江容從一開始就知道顧小文什么樣,顧小文不瞞著他自己的陰謀,也讓他看見自己的惡劣,逼著他一步步朝著自己走,敞開他溫暖的世界。 但是不太成功。 “藥”下得不夠猛?真要跟他哥哥纏纏綿綿讓他在床底聽上幾次,他才能徹底放開? 顧小文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吞云吐霧地抽了一整根煙,腦子里陰損的招數一個接著一個,混蛋的由內而外無藥可救。 但是等她掐了煙漱了口出來,壓著這些陰暗的想法,想要跟江容好好談談的時候,發現江容穿好了衣服,站在門口等著她。 他哭得眼睛都有點腫了,嘴唇和肩膀顫得像是通了電。 然后他把一個包塞在了顧小文懷里,雙手的手臂并在一起,舉到顧小文的面前,哭腔顫音說,“你把我,綁起來。” “綁起來就可以了。” 江容咬著牙,閉著眼睛說,“把我……綁起來。” 他眼睛閉得死死的,表情從沒有過的痛苦。 顧小文愣了下打開包,這個小包之前是背在江容身上的,和他黑西裝還挺配,顧小文以為是裝飾品……結果里面有一捆細細的紅繩子。 江容伸到顧小文面前的手上下抖得幅度很大,咬牙咬得咯吱響,能看出他非常接受不了,想要把手縮回去。 但是卻始終舉在顧小文面前。 如果是平時,顧小文可能會調侃下他還挺會玩。 可現在,江容狀態不對。 他平時害怕,無所適從,甚至是發病的時候,大多數都是眼睫快速眨動,眼神散亂沒有聚焦。 但是此刻他狠狠地閉著眼睛,用力到眼紋都擠了出來,可見是害怕到了極致。 顧小文腦子里閃過不太好的聯想,第一次開口問江容從前的事情。 她抓住江容的手,當然沒有拿繩子去捆,她想要跟江容擁有彼此,但她沒有強迫的愛好。 她只是抓住江容的手,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有人綁過你?” 江容聽到這話,閉著眼睛狠狠地顫抖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手,睜開眼睛看向顧小文,片刻后卻瘋狂搖頭,“沒……” 他艱難地說,“沒有,你快,把我綁上!” “快點!” 江容眼淚簌簌而下,“快點把我!綁上!” 那樣就跑不了了。 顧小文讀出了他雙眼迫切之下埋藏的恐懼和痛苦。 他在撕開傷口和噩夢,他為了和顧小文好,不惜用噩夢重演的方式去讓她達到目的。 顧小文其實還想問,是不是有人把你剝\\光了,放床上,還捆過。 這也就是為什么,江容最開始無法和人睡在一張床上。 但顧小文沒有再問,她把包和繩子扔在地上,傾身抱住了江容。 “沒事了。” 顧小文說,“我和孫關辰是假訂婚,我們只是為了合作,就像是之前林一楠和苗伊那次一樣,不是真的在一起。” 顧小文說,“我這么喜歡你,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你別怕,我也沒有親過他,那天親的是我自己按在他臉上的手指。” “我們慢慢來也可以的,”顧小文摩挲著江容后背,親吻他的下巴,安撫他,“抱緊我啊,不想我嗎這些天。” 江容哭著抱緊了顧小文,后怕得渾身哆嗦,連帶著顧小文也跟著他同頻顫著。 兩個人說清楚了,江容失控的情緒一點點地被安撫下來。 到底還是功虧一簣了。 顧小文拉著情緒平復下來的江容到沙發邊上坐下,思考著江容這里要是走不通,下面就不能理直氣壯地要求白康城給她搭線度假村的項目。 因為這一次的旅游區建設是半公開競爭,上面把工程包給開發商,三市總共能伸得上手的,才十幾家公司。 顧氏企業和孫關辰公司都不是專業的建筑公司,必須要有人推薦擔保才能行,林一楠她有信心說服,但除了林家,白康城也得肯幫忙才行。 這現在籌碼沒有了,顧小文有點糟心,但她是真的舍不得再利用這樣的江容,就只好暫時偃旗息鼓。 江容還有點不敢相信,一個勁兒地湊近顧小文親她抱她,顧小文本來腦子亂糟糟地想項目,被他親的側臉和嘴唇都潮乎乎的,忍不住嘖了一聲。 捏著他的鼻子說,“敗家東西,你耽誤我多大事兒知道嗎……” 她還從沒有因為誰去放棄過計劃,江容也算是……“哎!” 江容好像嫌棄親著還不滿足,把顧小文抱到了他腿上,緊緊摟著。 顧小文穿著睡袍,帶子本來就搖搖欲墜,伸手重新攏一下,怕江容不能接受這種程度的親近。 結果就發現江容并不在意她這樣……還目不轉睛地看。 顧小文:“……”所以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不穿衣服? 或者說不能接受他自己不穿和人親近? 顧小文感覺腦子有靈光一閃而過,她垂頭看著江容,又試探了他兩下,有了個很大膽的想法。 于是她大膽地去實踐了一下,安撫著江容的情緒,江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很乖地靠著沙發,只是呼吸亂得厲害。 然后江容在以為顧小文還是要用手幫他的時候,顧小文扶著他的肩膀,親吻他濕漉通紅的眼睛,然后跟他說,“閉眼,什么都別想。” 江容聽話地閉眼,顧小文細密地親吻著他的臉,手抓著他的手十指相扣,慢慢讓兩個人的身體更加貼近。 江容猛地睜開眼,意識到了什么,眼淚唰地就再度涌出來了,雙手抓住顧小文的肩膀,從沙發上坐起來,弓著脊背,似乎是想要推開她。 但是手指抓得很用力,頭抵在顧小文的肩膀上更咽著,最后卻沒有推開顧小文,而是壓著她的肩向下,狠狠把她扣緊。 沙發和江容一起哼哼唧唧,顧小文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下顎和脖子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覺得自己繞了好大一個圈,最終解決方法簡單得令人發指。 江容的上衣甚至是褲子都好好地穿著呢,顧小文睡袍也好好系著,只是睡袍之下難舍難分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道題多簡單,但也差點把顧小文難住。 只要地點不是床,只要不捆,只要江容不失去代表他安全感的衣物,他們就能如魚得水。 幾分鐘,顧小文沒有仔細數,她捂著江容哼得有些大聲的嘴,按著他像按住一條在沙發上脫水“瀕死”劇烈擺尾的活魚,直到他脫力一樣又向后軟倒,顧小文終于笑出聲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