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造孽啊。 白康城站在門邊, 被江容和顧小文擠在門上的時候,閉了閉眼睛,咬緊了牙關, 抑制著把兩個人一腳都踹飛的欲望,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才會落到現在這種境遇? 白康城看著江容紅著眼一手按著顧小文的肩膀, 一手虛虛壓著顧小文的脖子,不讓她躲避他的吻, 覺得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他。 原來江容也會這么強勢嗎? 不過又何止白康城有這樣的疑問,顧小文也是很震驚的。 她能想象出江容再見到她的很多種可能出現的反應,或者泣不成聲,或者激動到發病, 甚至最嚴重的, 是怨她恨她,不靠近她了。 可是唯獨沒有想過江容居然一句話也不說, 上來就啃。 這是真的啃,這不是吻,顧小文被他用手指掐著下巴,躲不開他,身后是可以想象得出表情一定很精彩的白康城,顧小文躲了兩下,突然就不動了。 算了啃吧, 她把自己當成一棵看透世俗的大白菜,隨便江容怎么啃,反正江容這么半天也沒把她咬破, 可見沒有失控,自己還控制著力度呢。 不過三個人在這門口擠的亂七八糟的時候, 站在客廳的汪蓮華卻看得有點犯傻,她愣在廚房的門口,想要跟才進屋的顧小文說的話,都更在喉嚨,見到這場景,險些化為一聲尖叫喊出來,好在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概是顧小文突然沉靜下來的情緒,影響了江容,他發了一會兒瘋,慢慢冷靜了,啃人也變了意味,變成了輕柔的輾轉和舔\\舐。 好一會,他終于放過了顧小文,改為把她緊緊抱在了懷里,整個人過了那種激動到不能自已的勁兒,后知后覺地全身發軟,所有重量都掛在了顧小文身上。 顧小文哪能撐得住江容的體重,哪怕他這些天確實瘦了不少,抱著腰都細了好多,可江容再怎么,身量也比她高,因此顧小文不得不向后靠,最終還是得白康城撐住兩個人。 “你去……”江容這些天都沒有怎么開口,聲音嘶啞艱澀,“去哪了!” 他眼淚大顆大顆地涌進顧小文的衣領,“怎么不來找我!” 面對他的質問,顧小文也只是沉默,她伸手摩挲著江容的后背,等到他差不多鎮定下來了,這才推動他說,“我們去沙發那里坐。” 顧小文推著江容去沙發那邊,白康城這才得到了解放,狠狠地吐出一口氣,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動搖了,不,確切地說是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 錯的當然不是拆散顧小文和江容,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江容和顧小文在一起,是真的不合適,顧小文玩他不用動腦子。 白康城錯的是,他錯估了江容對顧小文的感情。 滿打滿算,兩個多月而已,兩個多月,白康城真的很難想象,江容怎么會對顧小文感情那么深。 他應該是個很難去表達和產生感情的人才對,因為他大多數的時間,是沒有辦法和別人共情的,這么多年對白康城是這樣,對平日里照顧他的汪蓮華也是這樣。 可為什么偏偏對顧小文就不一樣呢? 白康城側頭看著顧小文推著江容坐在了沙發上,江容幾乎是瞬間就躺在了沙發上,他好多天沒有吃東西,知道顧小文來了,急著從樓上跑下來而不是直接摔下來,估計已經是他身體的極限了。 不過江容躺下之后,并沒有閉眼,而是朝著顧小文的方向挪動,最終躺在了她的腿上,頭沖著她的腰部埋了進去,這才不動了,像個飛了許久,終于歸巢的倦鳥。 顧小文也靠在沙發上,她先是摸了摸江容的頭發,側頭看了白康城一眼,這才輕聲細語地低頭跟江容說話。 白康城面無表情地換了鞋子進屋,皺眉片刻,沒有在客廳的沙發那里停留,而是直接上了樓上去。 汪蓮華這時候才走過來說,“小文,粥已經煮好了,你勸勸江容吃一點,我給你也包了芹菜餡的小餛飩。” 顧小文對著汪蓮華笑笑,雖然在公司的那套衣服還沒換,妝容也看上去強勢又不好親近,但是她笑得十分溫和,一如當初。 “汪阿姨,”顧小文說,“粥好了麻煩你幫忙端一下,我喂江容吃,我還不餓。” 汪蓮華當時就嘆口氣,“你們啊……可別再折騰了。” 她以為顧小文回來,就是答應了和江容和好了。 搖頭嘆息一聲,就進了廚房去端粥。 顧小文沒有解釋,也跟她解釋不著,她今天是拿錢辦事,汪蓮華把粥端上來的時候,顧小文叫了江容起來,然后把粥一口一口地喂給他吃。 她一來,對于江容來說,就是一味專門對他癥狀的藥,藥到病除,江容自然就好了,肯開口吃東西了。并且大口大口地吃,畢竟這些天了,他又不是真的不知道餓。 不過顧小文只給他喂了大半碗,就放下了,“你哥哥說你好幾天沒有吃了,一次吃太多了不好,先放著,等會兒再吃。” 江容點頭,又躺下了,汪蓮華也和白康城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客廳留給顧小文和江容兩個人。 顧小文摸著江容的頭發,指尖到心臟都是舒服愜意,思念怎么可能是單方面的,她只是比江容會克制也會偽裝。 一時間兩個人相互依偎著,根本不需要說話,就這么靜靜待著,心里就無比地寧靜和美好。 江容睡著了,顧小文在午后的陽光里面仰靠著沙發上,一半腿有輕微的麻,她卻覺得針刺一樣的感覺,讓她這些天來疲憊的神經,都得到了電療放松一般的治療。 江容對她來說,從來不是負擔。 江容依賴她,她又怎么會不依賴江容呢? 她和江容之間,其實有問題比較多的那一個,是她才對。 她根本沒有辦法對江容之外的人卸下防備,永遠戴著面具,看上去的輕松愜意,全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偽裝,就連夜里睡覺,也總是淺眠。 江容維持了多少天的崩潰,她這種狀態就維持了多少天。 現在驟然間兩個人全部放松下來,太陽曬的暖烘烘,顧小文也迷迷糊糊地靠著沙發睡著了。 白康城在屋子里處理了一陣子文件,出來倒杯水的工夫,就看到本來答應了勸江容的顧小文,和江容窩在一起睡著了。 江容枕在顧小文的腿上,顧小文則是從沙發上滑了下來,正好擠在了江容的懷里。 這是個說不出別扭,一看就很難受,麻花都沒有他們這么扭曲的姿勢,但是兩張熟睡的側臉,在這陽光過于放肆的午后,卻顯得說不出的親密和諧。 白康城抓著水杯站在樓梯上,他應該去公司的,但是不放心,所以讓孫建波把一些必須處理的文件,都送到了家里來了。 但是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的不放心是多余的,顧小文和江容在一起的時候,和平時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一樣,莫名地就讓人放松,也讓人放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