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要怎么辦,怎么辦才能留住她? 怎么辦才能不像噩夢里面一樣,江容恍然間像是自己被困在那破舊巷子的小院子里面,他趴在那個殘破漏縫的大門上,把眼睛貼在上面,期盼無比也絕望無比地日復(fù)一日看著那個狹窄的巷子和污濁的墻壁通往的地方。 那個盡頭曾經(jīng)他期盼的身影,再也不見了。 江容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七天,顧小文把小門鎖起來的那七天。 她不會一直容忍自己,江容很清楚自己有病。 他有病,孤兒院的阿姨,還有夢里的那個騷擾他的惡心的男人都告訴過他,他這個病沒有人能受得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好,他注定就是拖累! 昨晚上他當(dāng)街發(fā)病,她可以不生氣,但是以后呢,以后如果在更重要更危險的地方,如果…… 江容根本不敢想象。 他并不能理解很多人的情緒,他甚至去分辨別人的玩笑或者是真話,必須看著那個人的表情和動作一起分析才行。 他甚至不能理解自己,他是個不能自控的怪物。 要怎么辦? 他要怎么辦才能留住她,不讓她搬走,不讓她嫌棄自己。 或者就算嫌棄自己,也不會離開? 江容跪在地上,把頭抵在地板上,一遍一遍地深呼吸,顫抖著無措著。 他竭力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必須冷靜下來,他…… 他想到了! 于是顧小文等在亭子里,慢吞吞地轉(zhuǎn)悠了半晌,把那些上銹的健身器材玩了個遍,給江容一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以為江容睡死了不會來了的時候。 終于聽到了小路傳來跑步的聲音,她開開心心地從亭子里沖出去,大喊道,“你怎么才來啊!” 然后對上白康城沒戴眼鏡還把頭發(fā)都放下來的臉,懵了。 “江容才跟我說的,說了我就來了。”白康城已經(jīng)在健身房跑了半天了,這會兒看著顧小文,轉(zhuǎn)動著胳膊問她,“你大早上的叫我來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在家里說。” 顧小文:“……” 她低頭看著手機(jī)上江容發(fā)來的消息――我今天不舒服,我哥哥陪你跑。 顧小文一臉迷茫的表情看向白康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白康城揪了揪一只耳的耳朵,對顧小文說,“走吧,邊跑邊說,我知道里面有個小山,山頂上風(fēng)景還不錯。” 顧小文和他沒有戴眼鏡顯得有些迷茫的雙眼對視,兩個人一對兒的迷茫,像是他們身邊籠上了彌天大霧,顧小文兜里給江容準(zhǔn)備的榴蓮味兒棒棒糖被她捏得嘩啦啦響。 顧小文沒跟白康城說她約的是江容,江容爽約了才找他來的,她跟白康城說不著。 兩個人帶著一只耳莫名其妙地朝著山上跑,顧小文早上出來運(yùn)動本來就是個幌子,江容四肢不協(xié)調(diào),運(yùn)動也不能這么高強(qiáng)度地跑,顧小文就是跟他早起出來玩玩,吸一吸新鮮空氣。 但跟白康城不一樣,白康城自從那次被顧小文說了胖,一直都有注意身材,無論多忙。 這段時間消失的腹肌又漸漸成型了,他跑得挺快,顧小文跟著他身后,最開始?xì)獯跤酰髞硪不顒娱_了,一路暢快地跑到了山頂。 這一片小路直接通一塊禿禿的山頂,山下確實(shí)是風(fēng)景很不錯,這里居然遙遙能看到市區(qū),順著山頂往下看,是一片隨著清風(fēng)翻騰的綠色葉浪。 迎面吹來的空氣非常好,陽光順著樹的縫隙灑下來,有些晃眼,又不過火,微微瞇眼就行,這感覺說不出來,很暢快。 “這里還真的……”顧小文說了一半,白康城的運(yùn)動衣披在了她身上,還披偏了,因?yàn)闆]有戴眼鏡,他的視力不行,只看到顧小文運(yùn)動衣穿的太清涼,目所及白花花一片。 “這里風(fēng)很硬。”白康城說,“我沒怎么出汗,衣服不臟,你穿的……太少了。” 他說著轉(zhuǎn)身擼了一把自己的劉海,瞇眼看向模模糊糊一片綠。 “有什么話說,你現(xiàn)在說吧。”白康城沒側(cè)頭,很貼心地不看顧小文,他甚至態(tài)度很鄭重。 伴隨著白康城的體溫,他的衣服上帶著淡淡的香水味道,不是噴的,他不噴香水,而是放在衣柜里沾染上的,是汪蓮華買的,顧小文見過還夸過,是木質(zhì)香味,很好聞。 無聲的,曖昧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糾纏著。 顧小文懵了一早上,現(xiàn)在很確定,江容不只和白康城說了她在小亭子等他運(yùn)動,肯定還有別的。 顧小文沒有馬上說話,她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慣于靜觀其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