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對于向逢還活著這件事, 虞蒸蒸并沒有感覺多驚訝。 修仙界的山島大多臨海,尤其是蓬萊山和青城山四面環海。 蓬萊山和青城山還不一樣,蓬萊山斷崖下是海水, 海水里又密布礁石, 摔下去非死即殘。 而青城山的斷崖底下只是條江河,只要摔進江水里沒有昏『迷』,摔死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容上和向逢才會選擇跳崖。 虞蒸蒸倒也不懼向逢, 向逢引以為傲的是劍術, 如今那拿劍的手臂被容上砍斷了,若真是打起來, 誰贏誰輸還說不準。 她先讓陸任賈將大娘帶到了安全的區域里, 而后擋在了容上的身前:“能不能拿走元神, 可不是你說了算。” 向逢的眸光陰戾, 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之笑:“他將你當猴耍, 你倒是癡情不改。” 虞蒸蒸的面『色』如舊, 對于向逢的話毫無反應:“這話你應該送給自己才是,你身上的心魔是蕭玉清種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毀了雪惜和凌碧宮。” “容上承諾雪惜救下你, 還用圣泉水為你抑制心魔, 可嘆你被蕭玉清一次次利用,到如今都還執『迷』不悟,心甘情愿為一個傀儡殘害身邊人。” 虞蒸蒸這個‘身邊人’, 乃是一語雙關, 即指容上,也指山水。 向逢自然是聽懂了她的話,可他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只覺得他和山水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大半的原因都歸功于容上。 若非容上扔給雪惜赤霄劍,雪惜又怎會自刎? 若無雪惜自盡,哪里會有安寧這個傀儡,他也不會因為被安寧下毒而失了神志,更不會和山水走到今日這一步。 他聲音冷冽:“休要狡辯,你和容上都是一伙的,你們都該死!” 虞蒸蒸有些無語,她指了指陸任賈:“他叫陸任賈,乃是雪惜的師兄,當初雪惜死時,他就在一旁,你若不信我的話,大可以問問他。” 陸任賈想要說話,卻被向逢制止了:“夠了!不管雪惜如何,我今日都要取走他的元神!” 虞蒸蒸見他被鬼『迷』了心竅,也不再多言,擋在容上身前的手臂微微抬起,寺廟后院的千年榕樹便左右搖曳起枝丫,深綠『色』的樹葉發出瀟瀟鳴瑟。 粗壯的樹根從泥地中破土而出,迅速的朝著向逢的腿腳上蜿蜒盤去,向逢似乎早有預料,他完好無損的手臂握住長劍,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寒冽的劍光,那樹根便被齊齊斬斷。 虞蒸蒸倒也不慌,這院子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草樹木。 她掌心中蘊出一團森綠『色』的琉光,五指微攏向下傾壓,那琉光便扎入土地中,眨眼之間便已經深覆泥土深處。 院落中的樹木花草被滲入泥土的琉光脈絡攏住,一株株花草迸發出森寒的綠芒,伴著突然襲來的狂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席到向逢身前。 這一幕令陸任賈驚得目瞪口呆,他曾經見過一個可以駕馭植物草木的木靈根女修,可那女修修為已是大乘期,卻也沒能像她這般可以同時『操』控上百種草植。 她如今才金丹期,便已然如此逆天,若是她順利飛升度過了渡劫期,怕是六界再無能與她敵對的對手。 向逢也沒想到,短短幾日的時間,她的修為會如此突飛猛進,這強攻猛勢竟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迫防守。 就連虞蒸蒸自己都有些懵,唯有容上沒有什么意外之『色』,他早就說過,和他雙修可以增進修為。 若不是時間來不及,他還可以讓她變得更強些。 虞蒸蒸無心戀戰,蕭玉清還在欒城內,既然向逢能找來,怕是蕭玉清也不遠了。 她抓住容上的手便要走,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大娘:“大娘回去有空時,記得翻翻院子里的地。” 待她走遠了,大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神情呆滯的喚了一句:“神仙,活神仙……” 虞蒸蒸不知跑了多久,她帶著容上躲到郊外的僻靜處,見周圍沒有危險了,才緩緩松開了手:“你的下屬在哪里,讓他們來接你。” 她不能再和他一起走了,此地實在甚是危險,她方才為攻擊向逢,耗費了太多的靈力。 若是她能御劍飛行,倒也可以帶著他先逃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可偏偏她恐高,行走只能靠一雙腳。 容上和他的屬下待在一起,會比跟她在一起安全的多。 虞蒸蒸是為他好,偏生容上一點都不領情,他不滿道:“你與我說好的,過了今日才分開。” 他指著天邊泛起的湛藍,微涼的大掌緊緊攥住了她的掌心:“你不能欺騙一個瞎子。” 虞蒸蒸有些無奈,她朝著四周荒涼的野地看去,這里不知離紅蓮寺有多遠,方才她只想著盡快離開,便東拐西拐的跑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并不是想對自己說的話反悔,非『逼』著讓他現在就走,她只是擔憂蕭玉清會命人追來,害怕自己護不下他。 容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憂慮,他將垂在身側大掌微微抬起,覆在她的頭頂『揉』了『揉』:“蕭玉清不會追來。” 方才向逢身邊跟著安寧,而安寧是蕭玉清的傀儡,這說明蕭玉清是知道他們在紅蓮寺的。 他身邊藏匿著百人相護,這百人都是他親自挑選馴養大的死士,以一敵千也是易如反掌。 蕭玉清在青城山上,已經被他戲耍過了一次,這次蕭玉清若沒有十足的把握,自是不敢再輕易出手。 據下屬來信,他們真正給他布下的局,是在衡蕪仙君的大婚之日。 所以有一點,他沒想太明白。 若是想引他前去蓬萊山,蕭玉清該是不想打草驚蛇才對,既然明知向逢不能如何他,又何必讓向逢來紅蓮寺追他? 容上很快就在片刻之后,知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天『色』一黑下來,整片野地上,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是了,容上嫌那些死士太礙眼,趁虞蒸蒸不注意的時候,做出手勢命他們撤退出方圓十里內。 本來他是想趁著月『色』美景,再想法子磨一磨她,讓她再給他留些挽回的余地。 誰料他們還未剛尋個干凈的地方坐下,虞蒸蒸身上的毒便復發了。 她的呼吸凝重,身子緊緊蜷縮成一團,喉間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壓抑的悶哼,似乎是極為痛苦的模樣。 之前容上用重明鳥的鳥蛋喂她服下,那毒『性』被壓下去,已經多日未曾復發。 再加上她近來的修為突飛猛進,若非她方才攻擊向逢時用力過猛,耗費了大量的靈力,許是還能再支撐兩三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