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虞蒸蒸確實很難狡辯, 她被向逢優(yōu)秀推理能力震驚住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向逢怎么會認為她在挑撥山水和安寧之間關系。 她一不喜歡向逢,二和安寧又沒仇, 她挑撥她們動機在哪里? 顯然向逢并不在意, 他想要只是一個臺階, 一個既能保全安寧,又能推諉他質(zhì)疑山水之事臺階。 虞蒸蒸沒有解釋, 她在找安寧之前,便答應了山水, 不讓向逢知道此事。 不管那逃走黑衣男人,到底是不是向逢,此刻似乎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就算那人不是向逢, 向逢也傷透了山水心。 向逢見虞蒸蒸不語,以為她是解釋不了, 索性就默認了此事。 難道她以為王上對她特殊幾分,她便可以仗著王上寵愛, 在此地為所欲為了? 他嘴角綻放一絲冷笑,懸在空中手掌向前一揮, 那赤霄劍猶如蛟龍出海, 化作一道赤紅色流光, 直直朝著虞蒸蒸胸口刺去。 山水挺直了身子, 想都不想擋在了虞蒸蒸身前:“若是師父想動手, 那便沖著山水來。” 向逢心跳驀地停了一拍,他猛地攥住手掌, 在那赤霄劍刺傷山水之前, 堪堪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語氣有些生硬, 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慌亂:“山水, 你瘋了!” 若是他停再晚一瞬,那赤霄劍便會狠狠穿透山水身軀,哪怕山水是妖精,也承受不住這赤霄劍威力。 “我沒瘋。”山水垂下睫毛輕顫兩下,遮掩住了眸底黯淡光:“蒸蒸姑娘是為了我,才去找安寧姑娘。” “師父昨晚探望過安寧姑娘,回來便要與山水分開睡,山水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所以才拜托蒸蒸姑娘幫我去問一問。” 虞蒸蒸愣了愣,眸底閃過一絲心疼,山水怕向逢怪罪她,這是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山水這樣心地善良姑娘,向逢真不配,他就適合跟安寧這種心機女在一起,最好兩人長長久久,別去禍害山水才好。 向逢顯然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他沉默了片刻,長長吐出一口氣:“山水,你腳受傷了,若我不與你分開睡,只會加重你傷勢。” 分開睡本來就是擔心山水傷勢加重,他想著等山水恢復好些再和她同睡,因為她向來大大咧咧沒什么記性,他便沒有對她解釋原因。 哪想到山水會變得如此敏感,只是分開睡了一日,她便已經(jīng)胡思亂想了這么多。 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不論到底誰在說謊,卻是有些不好收場了。 倚靠在門框上容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似乎已經(jīng)透過今日,預料到了山水以后下場,可笑山水重來一輩子,卻還是要毀在向逢這道坎兒上。 果然這情情愛愛,最是無用。 向逢赤霄劍依舊懸在空中,山水以前不會想這么多,自打山水和虞蒸蒸走近之后,就變得多疑起來。 就算今日之事確實如山水所說,那虞蒸蒸平日也沒少在山水面前說安寧壞話,若不然山水也不會這般抵觸安寧了。 虞蒸蒸留下來就是個禍害,倒不如趁此機會將她鏟除掉,免得山水以后再跟她學壞。 這樣想著,他又重新催動起赤霄劍,劍身靈敏繞過山水,化出□□朝著虞蒸蒸飛去。 這次他動了殺心,赤霄劍劍身嗡嗡作鳴,帶著狠戾殺伐之氣,劍刃凌厲攻向她死穴。 眾人都以為事情已經(jīng)化解,哪里想到向逢會突然動手,這一下來猝不及防,甚至連容上都怔愣一瞬。 眼看著那劍刃入體,虞蒸蒸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掌心中隱隱泛起微弱綠芒。 屋外竹林驀地發(fā)出扭曲嘶鳴聲,蔥蔥綠樹用力搖擺身軀,那粗壯枝干悄然無息伸長,樹根從土地中朝著竹屋迅速延伸,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頃刻之間。 一道泛著凜凜寒氣冰川穿透地面,那冰川通體透徹水藍,表層覆著一層薄薄寒霜,赤霄劍被冰霜凝結住劍體,赤紅色光芒隨之消亡。 沒有人注意,與那道冰川一同突破土地,還有一根淺褐色樹根,那樹根觸手死死纏繞在赤霄劍刃上,與赤霄劍一起被凍結在那冰川之內(nèi)。 向逢怔怔望著那冰川,僵硬著身子:“王上……” 容上將指腹中冰霜捻碎,不疾不徐瞇起長眸:“你私事自己處理好,若是不能處理,孤不介意幫你。” 向逢試圖掙扎:“可她……” 容上打斷他:“不準動她。” 他嗓音聽起來從容鎮(zhèn)定,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赤霄劍刺向虞蒸蒸心臟一瞬間,他心跳驀地停了一拍。 他自詡無情冷血,平日里從未有過什么多余情緒,即便是屠殺東皇龍族那個雨夜,他內(nèi)心也依舊一片云淡風輕。 沒有大仇得報喜悅,也沒有悵然若失迷惘,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響到他情緒。 可就在剛剛,他猶如一潭死水般內(nèi)心,被一顆小石子擲入,泛起了淡淡漣漪。 他想不通這是為什么,是因為她死了,在幻境中就沒有人能給他涂藥了? 還是因為他昨日剛用一顆重明鳥蛋給她解毒,又浪費自己血液涂在她靈草上,若她就這樣死了,他覺得心有不甘? 容上想不清楚,他覺得有些煩躁。 他越看那赤霄劍便越覺得煩,他骨骼分明掌心微微收攏,那被冰霜凝住赤霄劍,瞬時間炸成了齏粉,只留下一個光禿禿劍柄。 容上瞇起長眸,輕啟薄唇:“你要記住,孤賜給你一切,都可以隨時收回。” 不論是赤霄劍,亦或是山水。 他說是一語雙關,向逢卻誤以為他指是自己性命。 向逢赤霄劍是容上賜,向逢被修仙界各大門派追殺時,他這條賤命也是容上救。 可對向逢來說,這赤霄劍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 他雖拜師于醫(yī)修大門,卻對著醫(yī)術不怎么感興趣,他真正喜歡是劍術,曾經(jīng)還夢想成為六界第一劍修。 容上救了他,無意間又看到他用一根樹枝比劃劍術,便將上古神器赤霄劍隨手賜給了他。 這赤霄劍可以說是所有劍修都夢寐以求靈劍,他對容上感激涕零,赤霄劍也被他當做珍寶一般仔細對待。 他早已達到人劍合一境界,這赤霄劍就猶如他妻兒血親,如今卻被容上輕而易舉斬成齏粉。 他垂在身側手臂攥緊,眸底閃過一絲隱忍,卻沒有再出口反駁什么。 容上瞥了虞蒸蒸一眼,嗓音微涼:“還不趕緊走?” 虞蒸蒸望著腳下滿地冰渣子,怔怔抬起頭,她眼圈紅通通,眸底似乎還隱隱閃爍著一點淚光。 鬼王又救了她一次? 眾人眼中鬼王嗜血陰鷙,在他眼中人命如草芥,想殺掉誰也就是動動手指事情,但救人次數(shù)卻是屈指可數(shù)。 她和他相處時候,他大多是冷冰冰,那張臉本就平凡無奇,又總是陰晴不定,令她不自覺生出一絲疏離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