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回到反派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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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招搖長頸微動,頭一次開口,提了要求。
妖月和皎皎對視一眼,后者的神情簡直難以理解:“我說你們兩個怎么回事,一個兩個都喜歡這種年齡小的?
嗯?
滋味當真如此銷魂?”
妖月一聽到扯到曾經,也不干了:“你要說就說,能不能別扯到我身上,都多少年前干的蠢事了,你不提我早都忘了。”
說完,她看向趙招搖,道:“去吧,不過盡量快些,宮里人多眼雜,就怕有喜歡嚼舌根的。”
趙招搖下頜輕點,蓮步輕移,一層層踏上臺階,站到宋昀訶跟前。
郎艷獨絕的少年比她高了不少,趙招搖記得,他笑起來總十分好看,令人如沐春風,可今日站在這,他一身氣勢沉著,努力繃著一張臉,其實也做不出什么兇狠的神色,嚇不著人。
“事情,都聽說了?”
趙招搖輕聲問。
宋昀訶掃了一眼遠處偷偷摸摸瞥向他們的妖月和皎皎,頷首,聲線若沁水的冷玉:“血蟲真在你體內?”
趙招搖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她想了想,問:“你信不信我?”
宋昀訶沉默半晌,輕吐出一個字:“信。”
趙招搖倏而笑了一下,臉頰現出兩個小小的梨渦,女子身上淺淡的海棠香飄飄蕩蕩落在風里,同她人一樣,是一種十分溫柔的味道。
“我不知道血蟲在不在我體內,我唯一能同你說的是,從頭到尾,我毫不知情。”
趙招搖字字如珠,“這件事,不論最后是怎樣的結果,你,還有妖月等人,都別為我求情,血蟲禍害眾生,小十的身份最難做。”
宋昀訶啞然,道:“我知道。”
“回去吧,被人看見了不好。”
趙招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漾出一個淺淺的笑:“其實中州秘境,我哼曲吵你的那段時日,并沒有將你錯認成什么人。”
她一縷神魂化身為鹿,在湖邊飲水,鹿群見人來了,四散逃逸,唯獨她悠閑自在,不慌不忙。
遠處,白衣男子安頓完手底下的人,踱步過來,伸手探了探湖水的溫度,末了,將手擦干凈,十分溫柔地撫了下她的鹿角。
中州時,趙招搖什么樣的男子沒見過,出色如秦侑回,清雋如淞遠,堅毅如婆娑,身邊的人個個一等一的優秀,也有溫柔的男子圍著打轉過,可性子好到這種程度的,確實還是頭一次遇見。
許是歲月太長,再溫婉的人在一日如一日的死寂和黑暗中,也有耐不住性子的時候。
起初,她哼曲逗宋昀訶的時候只覺得有趣,看他疑慮,驚詫,警惕,處處都是吸引人的鮮活。
后來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欺負人,見他拿著張圖紙日日想著帶人進劍冢,也樂意將趙家的東西交出去哄他開心。
她以為,自己再如何,也不能對一個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少年郎下手。
可誰知,有些東西一再脫離控制,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特別是,前段時間她鼓起勇氣說了那幾句似是而非,引人誤會的話,才說完,自己跑去小鎮冷靜了,再見,就鬧了血蟲的事,保不齊就讓人覺得她別有用心。
這可真是,百口莫辯。
宋昀訶深深望了她一眼,道:“走吧。”
趙招搖不由失笑:“你要看著我受審?”
宋昀訶不置可否,率先踏進了小議政殿。
身為主城少君,中州帝后的親兄長,自然無人敢攔他。
趙招搖等人進去的時候,左右和正中都已坐了人,除卻一些熟面孔,還有專門負責血蟲一事的十二司分部,領頭者是游云。
他們深受血蟲之害,對這種東西可謂厭惡到骨子里,特別知道血蟲出在熟人身上時,一個個氣得要命。
秦冬霖居高座,湫十的座椅離得有些遠。
這就意味著,今日這場審訊,她居旁聽位。
趙招搖如何處置,全在君主一念之間。
見此情形,妖月和皎皎,乃至方才無詔進殿的宋昀訶,心里都不由咯噔了一下。
沒多久,頂著一身風雨的伍斐也到了,這事跟他是真八竿子打不著邊,可宋昀訶非派身邊的人將他請過來。
因而,一見眼前的情形,伍斐就懂了。
這怕是最后都要表決立場,他來幫著占個人數上的優勢?
伍斐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嫻靜女子,笑容微滯,想,宋昀訶這怕是要來真的。
伍斐能看懂的事,湫十怎么會看不穿。
她別有深意地看了看眼自家哥哥,后者面對她的目光,起先還鎮定自若,在她看第二回的時候,宋昀訶沒忍住,有些尷尬地瞇了下眼。
其實趙招搖肯來,這件事,已經沒想象中棘手了。
秦冬霖側首,看向居右側坐著的孚祗,道:“麻煩神主了。”
孚祗起身,手指中抽出幾根綠色的枝條,顏色極為純粹,宛若無暇的美玉,它們生長的速度很快,不多時,馥郁而清甜的生命氣息已然覆蓋整座側殿,直到枝條落到趙招搖的手腕上,突如其來的濃霧將眾人的視線遮掩住。
一息時間,眼前萬物生,萬物落,異象連連,仙光燦燦。
等那些嫩枝縮回孚祗的手指中,大家便紛紛收回視線,秦冬霖問:“如何?”
孚祗聲音一如既往的和煦:“血蟲確實在她體內,不過里面的力量并未被吸收。”
聞言,幾顆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去了些。
沒有被吸收,就證明確實是不知情。
“血蟲能否被祛除?”
秦冬霖凝聲,問。
“可。”
孚祗眉目舒展,找到了最后一條血蟲,不論是秦冬霖還是他,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這東西邪門,害人不淺,若是能全部摧毀,是再好不過的事。
抽出血蟲,對于被寄生者而言,無異于抽筋斷骨,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碾碎了似的疼。
趙招搖臉色蒼白,到了后面,跪都跪不住,下唇被無聲壓出一道道殷殷血痕,纖長的手指繃出濃烈而急劇的白,可從頭到尾,吭都未曾吭一聲。
湫十,皎皎和妖月先后別過眼。
宋昀訶搭在椅背上的手掌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半晌,沉沉閉了下眼。
等終于抽離血蟲,趙招搖無聲軟在冰涼的地面上,手腳都在打顫。
此時,以游云為首的十二司主事站出來,抱拳朝上道:“君主,臣等認為,趙招搖有接觸血蟲之疑,血蟲從何而來也未交待清楚,需押下私獄,細細盤問。”
妖月冷聲道:“游云,你是耳聾了嗎?
血蟲力量從未被吸收代表什么你不清楚?”
游云被罵得懵了一下,旋即正色道:“妖月,你也該知道,當年中州審查力度如此之大,尚且還讓這些東西攪出了大動靜,中正十二司和長老院為此死了多少人,你難道都忘了不成?”
當年利用血蟲想要突破到靈主境的都是些底蘊深厚的古老世家,中正十二司和長老院與其抗衡的時日,一旦外出,總會發生各種層出不窮,令人發笑的意外,到了后面,那些世家臨死反撲之下,甚至連遮掩都不做了。
“當年如此,現在也不該松懈。”
說完,游云再次抱拳,道:“君主,中正十二司上下一致認為,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任何漏網之魚。”
皎皎搖了搖頭,也跟著出聲:“都說不知者無罪,游云,你這一棒子打死,也未免太過武斷激進,我覺得不妥。”
“這么多年,若不是趙招搖鎮守血棺,中正十二司得付出多大代價才能平息湖底風波,守劍冢安然無恙至今?”
皎皎認真分析:“功歸功,過歸過,此事自然該審,放到哪邊都會動用搜魂術勘探清楚事情始末,若是有罪,在場諸位,誰也不會庇護她。”
“中正十二司執法甚嚴,可不該是不講理據,審也未審就要錯殺,未免太寒人心。”
游云一本正經:“小公主此言差矣,血蟲之事牽連眾多,臣等不得不做此打算。”
秦冬霖視線落在趙招搖身上,聲線沉定,聽不出喜怒意味:“你可知自己從何處沾惹的血蟲?”
趙招搖手心里全是疼出的冷汗,她緩了緩,輕聲道:“趙家入獄,我封棺前,應中正十二司之令,前去看了父兄,想從他們嘴里套出其他線索。”
臨死前,他們將這要命的東西放到了她身上。
招搖,一生招搖。
如今聽起來,滿紙荒唐。
秦冬霖點墨一樣的清冷瞳孔轉了一圈,瘦削的長指點了下桌邊,將方才游云的話重復了一遍:“中正十二司上下……你們也是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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