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回到反派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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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纖細的手掌伸至半空,眼睫垂下來,周身的氣勢一下子變了不少。
“我其實在琴道上也有些研究。”
半空中,她手指點下的地方,一架漂亮的古琴顯露身形。
垣安手指搭在琴弦上,側(cè)首看著窗外熱鬧的人流和古色古香的建筑,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迷惘,那是一種像是大夢一場過后醒來,期待的場景再次落空的凄涼,她道:“自從中州塌陷,我之骸骨深埋之后,這把琴,我便再也未曾撫過了。”
她手指微動,琴弦錚動,整個城中所有的人與物都隨著她心意變幻。
在琴音第一聲響起時,整個春杏樓里坐滿了人,熱情的小二將桌子收拾得干干凈凈,將一位位客人樓上引,迎來送往,生意火爆。
彼時的垣安變換身份,成了坐在靠近墻角雅間的人,她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幕,安靜地飲著自己的茶,翻著手邊的書,偶爾有前來鬧事的,她眉頭一蹙,衣袖微拂,將人毫無形象地摔出了門。
她將自己當做這浮生中渺小的一粟,樂此不疲地做著與每一個普通人同樣的事。
曲至一半,垣安城發(fā)生巨變,安寧而美好的生活永遠停留在那兵荒馬急的一夜,她也被深埋于此,擁著這座死一樣沉寂的空城深眠,歲月在這里被拉得無限長,永遠也等不到盡頭。
曲至后調(diào),垣安醒了,她從廢墟中起來,行過這座城的每一條碎裂的小道,看過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集市,也在每一處熱鬧酒樓舊址前駐足。
伺候在她身側(cè)的人沒了,好友和君上也都故去了,整座中州城被毀得干干凈凈,什么也不剩了。
數(shù)萬年悠久的歲月,她構(gòu)造出了一個比從前更熱鬧的古城,她將從前侍奉者的靈魂重塑,讓他們繼續(xù)活著,而她則像游魂一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沉迷在自己的幻象中。
可有些事,有些人,再強大的幻術(shù)也無法復制,她,還有被困在這座古城的靈魂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一場永遠只能活在過去而看不到未來的夢。
琴音落下,滿室無聲。
垣安看著眼前的古琴,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再看向伍叡的時候,口吻仍是之前平和的樣子:“我對琴道一知半解,但曾有幸得高人指點,也悟出了些東西,你若是想,我可傳授于你。”
伍叡被她這一曲琴音勾得眼眶都紅了,他對樂音中所表達出來的情緒總有一種奇特的共情能力,也有一顆非常純粹的求道之心。
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幻術(shù)而生的。
垣安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少年,鮮活的,矛盾的,追求著一切自己喜歡的東西,又能堅守住初心,她甚至能在他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至高無上,永眠帝陵的存在。
“我愿意。”
伍叡在眾人的視線中,朝垣安行了個大禮。
垣安便止不住地笑了一下,說話的語氣都和緩了不少,她看向秦冬霖,道:“現(xiàn)在外面不安穩(wěn),邪祟作亂,我之靈身只有在垣安城中才能保持強盛狀態(tài),伍叡要繼我的傳承,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恐怕不能跟著你們繼續(xù)深入,三年之后,秘境松動之際,我會送他出去。”
大概誰也想不到,三年之行才開始五日,伍叡什么危險也沒度過,就已經(jīng)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機緣。
伍斐屏息思索了一陣,跟宋昀訶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后問伍叡自己:“你是要留在這里,還是要跟著我們繼續(xù)前行?”
帝陵的誘惑,畢竟不是誰都能阻擋得了,他作為堂兄,在這些事上,并不能幫伍叡做決定。
“我留下。”
伍叡只是心性單純,卻并不傻,他道:“接著往下走,憑我的實力,只會給你們拖后腿,就算帝陵傳承真的現(xiàn)世,也輪不到我,而且也并不一定適合我。”
見他有自己的主見和取舍,伍斐終于露出了笑意,他對著垣安鄭重其事地行禮,道:“多謝前輩看重與扶持,伍叡就交給前輩照看了。”
垣安頷首,她轉(zhuǎn)而看向秦冬霖,兩條細細的眉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而后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跟著你們一起過橋的那個小女孩,另有自己的機緣,她身上有一層契機籠罩,我無法探到她的位置。”
垣安眼睛里像是沉著一片星河,星與月變幻著一次又一次墜落,似乎能將人徹底吸進去,這是將幻術(shù)修到極高深程度后會出現(xiàn)的異象,“只要她還未進中州十二古城,就不必太過擔心。”
話是這么說,可這毫無規(guī)律的傳送方式,誰知道她會被傳到哪里。
她一個人,若是被困住了,孤立無援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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