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菲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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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甦聽得來氣,呼哧呼哧的鼻息打在石墨頸脖,自個兒也脊背生汗。
怎么感覺婆婆好委屈?秦甦說:“我覺得你爸好過分。”
“是嗎?”石墨作為男人毫無察覺,“哪里過分?我覺得還挺負責的。”
男人的“好”太廉價,“負責”即可。
秦甦給他舉了個例子,“換作你,你心里記掛柏樹姍,惦念她,不舍她,這不過分?”這還不過分?光嘴上說說,她血壓都上去了。
石墨立馬清嗓,割袍斷義,“確實過分!幸好我沒有遺傳我爸。”
秦甦咬住他耳朵,“我聽得不高興了。”
“那還聽嗎?”他指了指她腕上的萬國表,“快三點了。”講那半截身子入土的兩人,他提不起興致。
男人怎么一點兒聽不出姑娘話里話呢,“我的意思是,快點講,講到讓我高興的地方才準停!”
秦甦義憤填膺,咬牙切齒,但隱隱的,因為這些奇奇怪怪的不完美,大腦里憂郁男人的影像,生動地波瀾開來。
*
男人是婚姻動物,可以把伴侶和情人分得很開,這一點在互聯網蓬勃后,隨女性意識的生長而逐漸有退化趨勢。趨勢也只是趨勢,見微知著的改變,千百年一夫多妻劣根性,非一朝夕可翻覆。
以前的男人吶,負責就行,現在得百般花頭,至少在石墨、石峰身上就可看出,在“愛情”這方面,男人牙牙學語般的進步。
石峰不憂郁,內心戲很多,只是眉眼不動聲色。
用莫蔓菁的話來說,就是心思拐了一百圈,生活里磕磕絆絆、圈圈繞繞都考慮過、考慮到、考慮完,出口是簡單機械的:“哦”、“好”、“可以”、“我來”,再不就是那句“我愿意”。
她看不出他心細,看不出他哪里稀罕她,要不是很多年后婆婆拉著她的手說,“當年是石峰要娶你,不好意思說,讓我們來提,”莫蔓菁都不知道結婚是他主動的,就看他脖子僵硬的梗樣,以為誰把他強行擄到的婚事酒席現場。
孕5到7個月,是她最煎熬的孕期。
她們村里下崽從沒聽過難伺候的,經常上上廁所、下下農田就這么掉了出來,莫蔓菁以為生孩子容易得很,可她忘了,她天生沒有農民的吃苦精神。
夏天她都熬不過......
正午時分,她像只癱死的蛤///蟆,手腳一蹬,肚皮一股一股。
頭頂的吊扇、身側的鐵絲藍葉電扇晝夜不歇地呼哧吹。
石峰看她張著嘴巴呼吸,頗為難受,每天午飯前騎車去冰場,拿厚棉被蓋著保冷。到家把冰擱在風扇前,這樣吹出的風制冷效果好。一塊50乘以50厘米的大冰,配上兩根鹽水冰棍,莫蔓菁能熬四五個小時。
她體重猛漲的時候,石峰體重極速下掉,原本的斯文白凈曬成了泥瓦工模樣。
她涼了舒服了,嘴上冒幾句好聽的,她熱了燥了,那股對婚姻和生育的不滿車轱轆往外冒。
女性生育那時候只有好話沒有壞話。
莫蔓菁屬體驗派,親自體會,發現生孩子糟透了,尤其婚姻生活,臭石峰老在眼前晃蕩。
她剛搬進來,他老跑路,見到她像個陌生人,頭低著,半夜騎她回家也不說話。
她絮絮叨叨說些今天的趣聞,他很木地接:“是嗎”、“哦”、“哈哈”,多的音節都沒有,而她只是缺個舞臺,掌聲什么無所謂,于是嘴巴嘮叨不休,后來他聲稱重視胎教,每天跟她硬聊,接話變成了:“然后呢”、“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剛剛那個事說完了嗎?怎么不繼續?”。
莫蔓菁不由懷念起話題所有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日子。
男女還是不要太熟的好,熟了說不到一塊,還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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