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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墨：“......”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迅速翻完兩個箱子，往箱堆一推。

    “我看照片，她很漂亮呀。”秦甦問。

    又一個箱子飛快往翻完。

    “是校花嗎？”

    “找不到！”石墨猛地起身，酒意使人不穩(wěn)，他扶住墻的瞬間，秦甦也拉上了他的手臂，“只是問問而已，看你心虛的。”

    “沒心虛......”石墨避開眼。

    她圍追堵截，兩只眼直勾勾懟上他的臉，“是比我漂亮嗎？”

    “吧嗒——”一聲，開關(guān)聲響起。

    一束電筒燈光自兩人下巴處躥出。

    他眼里寫著求饒，轉(zhuǎn)移話題說，“找不到星空儀，我弄個兔子燈吧。”考慮到兔子燈有點(diǎn)幼稚，石墨補(bǔ)充道，“給妹妹......”

    他拿出張a4紙，對折后，左右比對回憶步驟。

    秦甦沒來得及百度折法，石墨便自行折出個扁平的兔子形狀，熟練地捏著兔屁股，用力吹了口酒氣，末了還朝秦甦展示小兔子。

    他拿了塊半透光板支在床頭，動作干凈利落。

    根據(jù)物理光學(xué)，燈一關(guān)，一個漂亮的橙色光圈投射在墻上。他前后左右一番挪動，小兔子恰好落在中央。

    雪白墻壁，一**圓月高懸當(dāng)中。

    凜冽的光澤將房間映得亮如白晝嗎，兔子經(jīng)放大效果，柔和得幾乎看不見折痕，就像活的似的。

    秦甦站在一旁，看石墨把弄，認(rèn)真地拍了幾張照片。

    “好浪漫，妹妹一定很喜歡。”她感動地看向石墨，夸他道，“你以后會是個好爸爸的，石墨。”

    他牽唇，欣賞了一眼，勉強(qiáng)滿意：“盡量。”他會努力比他的父母盡職。除了物質(zhì)，盡可能多陪伴。

    秦甦漾著溫柔，撲進(jìn)他預(yù)留給自己的懷抱。“我好幸福啊。”幸福到她開始懷疑，這才是夢。她從沒想過，懷孕會是幸福的事，和喜歡的人憧憬生命、創(chuàng)造生活，會這么滿足。

    “我也是。”很幸福。

    她吸吸鼻子，額頭使勁蹭他的頸窩，“你抱得再用力一點(diǎn)好嗎？”

    石墨雙臂箍緊，腰部則避著她的小腹。鼻子下面，是清淡的發(fā)香。

    “我要跟你說我的小兄弟啦。”

    他沒說話。

    秦甦將側(cè)臉下有力的心跳，當(dāng)做他的回應(yīng)。

    “我找過路易基的。”秦甦一開口，兩行眼淚下來的。她明明找過他的。“但他應(yīng)該不知道我找過他......還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秦甦之前不知石墨是門背后的人，以致忽略了莫女士嘻嘻哈哈扯皮的細(xì)節(jié)。

    在醫(yī)院，莫女士勾勾她的下巴，玩笑說，這么靈動的姑娘怎么會是壞女人。秦甦笑問，誰說我是壞女人？莫女士說還不是那傻小子，青春期腦子不好。

    眼下仔細(xì)咀嚼，秦甦明白了，莫女士應(yīng)該說的是當(dāng)年。

    石墨騰出只手給她擦眼淚，低聲回應(yīng)她：“他沒有。”

    秦甦為他說話：“他應(yīng)該是看到我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了，所以說我是個壞女人。說實(shí)話啊，我要是看到了也會失望的。”

    “他也知道我作弊的事情，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牢牢記得。”按理說，就算知道她做過弊，牢記這么多年的，又有幾個人呢。連和她共患難、共吐槽的潘羽織，都很少會在生活里想起那樁破事。

    作為經(jīng)歷噩夢的本人，秦甦自己都很少想起了。

    一定是作弊給他留了差生印象。

    “我很差勁吧。”說到這里，秦甦自己都失控了。

    她這兩天想了很多。高中的她真的除了漂亮一無是處，在重點(diǎn)高中里，成績拿不出手，名聲一塌糊涂，還沒臉皮地高調(diào)戀愛。她回看自己糟糕的青春期，都想質(zhì)問自己，當(dāng)時到底在干嘛？

    在她的強(qiáng)烈追問下，柏樹姍松過一次口，也僅此一次。秦甦問，為什么要整她。柏樹姍說，你不是要所有人都看你嗎，不好嗎？這樣不是所有人都認(rèn)識你了嗎？

    秦甦當(dāng)時先是生氣，然后恐懼，女人太可怕了！但事后，她想，如果人的目光是平均的，那么她確實(shí)分走太多。多到身邊人也會有壓力。虛榮的男孩子想跟她戀愛，低調(diào)踏實(shí)的男孩子則在心理上鄙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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