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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看天看地，支吾道：“別人的事，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你不能講？”

    “我們的規(guī)矩，在外面，誰也不認(rèn)識誰。”他道，“我只能說這么多。”

    姜漫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

    “我知道了。”姜漫沉吟著，她問道，“她會有危險(xiǎn)么？”

    “只要她不貪心。就沒有。”

    “貪心？”

    “對，貪心。”

    姜漫若有所失，往殿外走，到了檻邊，她突然問：“愿得一心人，不算貪心吧？”

    貴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說呢？”

    姜漫眼睫顫了顫，一陣?yán)滹L(fēng)吹進(jìn)來，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不算。”她堅(jiān)定道。

    她走后，“蕭貴妃”看著一桌席面笑了笑。

    “嘩啦——”她伸手一扯，滿桌碗碟灑落，一地狼藉。

    蕭貴妃的貼身宮女聽她吩咐去采集黎明時分梅花瓣上的雪，回來便見她這么生氣，頓時一驚。

    “娘娘！”

    “撤下去。”她一字一句冷聲道。

    “是，是！”

    蕭貴妃是驕傲的，是受盡寵愛而不可一世的。

    她不會屈居人下，不會愿意服輸。

    她的兒子竟然會輸給林見鶴，是她不能忍受之事。她竟然會輸給一個低賤的宮婢。皇帝騙她，寵愛都是假的，這讓她很難忍受。

    一切的一切，導(dǎo)致她憎恨林見鶴。

    更看不起林見鶴封的皇后姜漫。

    離開貴妃宮里，她記著那日進(jìn)宮的趙君濯，想起來寧太妃。

    順路去看了一眼。

    “貴妃娘娘養(yǎng)的海棠死了，這幾日心情不好，皇后娘娘別怪罪。她只是嘴比較無遮攔。”

    姜漫有些納罕：“以前聽聞娘娘與貴妃不合，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寧妃只是笑。

    姜漫問：“趙姑娘是您的外甥女？”

    寧妃有些詫異：“娘娘認(rèn)得君濯？”

    姜漫點(diǎn)頭：“說來也巧，曾經(jīng)在貴妃娘娘的賞花宴上認(rèn)識呢。”

    寧太妃似乎想了起來，笑了笑：“是了。好些年前的事了。誰能想到如今光景。娘娘是有福之人。”

    這個老人頭發(fā)還很黑，約莫四十歲的樣子，宮里的女人，精心保養(yǎng)，看起來都不老。

    她看姜漫的目光，有很多說不清的復(fù)雜情緒。

    姜漫笑：“謝您吉言。我也祝您以后都順心勝意。”

    “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寧太妃笑，“怪道皇帝喜歡你。”

    姜漫于是也笑笑，她道：“若是想家人了，可以多讓他們進(jìn)宮。如今宮里人少，怪冷清，多些人也熱鬧些。”

    “我會的。”寧太妃笑。

    姜漫行禮道別了。

    她同樣讓人替寧太妃送了一桌席面。

    出了北苑，她往冷宮走。

    見她走這個方向，翎兒有些擔(dān)心：“娘娘，冷宮——咱們便不去了吧？娘娘千金之軀，冷宮中多不祥之人，若是沖撞了——”

    “無事。不要那么緊張。”姜漫帶著他們走過熟悉的路。

    這是她走過很多次的路。

    如今的冷宮也不同往昔。姜漫早吩咐過要將這里整治起來，派人照顧里頭人。

    宮里人手多，姜漫放出去一批，剩下的便給他們分派了宮苑，各自照料，若出了事，考核到人。

    近來倒是很少出岔子。

    “皇后娘娘仁慈，不知你們這些人的嘴臉。你們哪里配得上皇后娘娘賜的飯，給你們吃那是給狗糟蹋了。滾吧。”

    墻里頭傳來一個老嬤嬤的聲音。

    姜漫停下腳步，示意眾人噤聲。

    她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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