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桑子俞的傷勢看著重, 實際并沒有怎么傷及內里。 他當?時遭遇雷劫的時候雖然身邊無人護法,不過他用了一件本命靈器去抵擋,又?把一部分天雷牽引到?了別處, 這般分散了些,大致避開了要害。 再加上他本就是劍修, 九死一生經歷慣了, 基本上什么樣的傷都受過。 因此身體對于傷勢的恢復能力?很?強,再加上服用了丹藥調理, 不到?小半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玄殷雖然被合歡宗給囚禁在?了水牢,不過短時間里是不會對她動手的。 倒不是他們心軟念及同門情誼故意放寬了時間,只是玄殷受了不小的傷,金丹也有損壞, 強行取出?的話別說融了金丹增長修為了,可能還會遭受反噬。 但是要是說這段時間是專門為了為玄殷療養傷勢也不盡然,她們并不會真正給她治療。 身上的外傷和經脈斷裂之類的放置不管,只留意金丹的修復情況。 簡而言之是只修復玄殷的神魂,為了避免她不慎逃走,肉.體的損壞如?何他們是放置不管的。 在?聽到?這里的時候白穗覺得殘忍的同時又?有些不解,不解合歡宗宗主為什么偏偏對玄殷的金丹如?此執著。 桑子俞眼眸一動,他的瞳仁不是純粹的黑, 是有些淺棕色的。 陽光映照進?來沒什么焦距,卻好似萬物都在?了其中,反而讓人移不開眼。 “差點忘了,你剛入道沒多久, 對于一些宗門一些丑聞并不知曉。” 準確來說不只是白穗,顧止深居簡出?數百年,估計也不知道。 師徒兩都活得通透且糊涂。 “合歡宗原本就不是什么正派宗門, 若不是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戰遭了變故,她們如?今可能還是游走于正邪中間,搖擺不定?。” “后來我師尊有意擴大宗門影響,主動提出?了接納一些棄暗投明的妖修和像合歡宗這樣沒有依仗依靠的勢微宗門。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昆侖重新?躋身于除了昆山和蓬萊,修真界的第三大劍宗。” 這件事白穗聽顧止和陸九洲提起過,也是因為這個顧止對昆侖主頗有意見。 覺得自己拼命斬下鳳山妖主的首級,以身護了天下蒼生,他并不需要旁人對他有多感恩戴德。 只是昆侖主在?他前腳受傷閉關的空擋里,后腳便?收容了這些亦正亦邪之人,他倒是擔了個心懷慈悲的好名聲,倒顯得他主張對其趕盡殺絕斬草除根,變得殺戮深重,冷血無情起來了。 當?年昆侖和昆山之間因為這件事鬧得并不是很?愉快,在?前者立下承諾,說若是日后出?了什么變故全權負責后這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這個我知道,不過和她非要玄殷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因為合歡宗歸屬了昆侖,便?必然要表明立場,不可像之前那?般左右搖擺。而要做到?這一點且讓眾人信服的第一件事便?是廢去所有有違正道法則的術法,除了奪人精魂之外,奪人金丹之事更?不可違。” 青年停頓了下,剛才還平和的神情驟然變得冷峻了幾分。 清晨山林靜謐,風輕云軟,卻沒辦法軟下他的眉眼。 “但是這條規矩只局限于對外,并不對內。” 白穗瞳孔一縮,一旁的風祁和清岫聽了也不自覺皺了皺眉。 合歡宗是歸屬了昆侖,但是畢竟不是同一個宗門,對于他們內部的一些規矩她們也不好過多干預。 她們自古以來傳承的功法也多不為正道接受,如?今門中修者的修為淺的倒還好,舍棄了那?些功法不能用,像是長老宗主之類的大能到?了后面便?很?難精進?了。 “這是合歡宗約定?俗成?的規矩,成?王敗寇,敗者任由勝者處置。那?女修不單單是想要名正言順又?不被人詬病的要了玄殷的金丹,還因為她們兩人屬性相當?,所修的功法亦然。” “對于修為的提升效果?來說,玄殷的金丹和其他修者的金丹相比,有著天壤之別,她自然不會放過。” 早些時候玄殷還沒有回合歡宗,和桑子俞歷練在?外,她其實動搖過念頭。 她想了好幾次,反正她回去了也會被桑子俞給抓回來,倒不如?直接和他浪跡天涯,做一對逍遙散修算了。 然而這個想法并不切實際。 宗主之爭是合歡宗歷來便?定?下的生死局,她就算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到?了時間不回,身上的桎梏會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不說。 被找到?了還會連累了桑子俞。 玄殷畢竟是合歡宗的圣女,對于合歡宗的內部不可告人的事情全然知曉。 合歡宗這幾百年來并不是真的老老實實歸屬于昆侖,暗地里是有與妖修和一些魔修勾結的。 勾結可能有些過了,或許用交易這個詞來更?為合適。 桑子俞或許能對付得了合歡宗的修者,然而在?失去了昆侖庇護的前提下若是遇上了妖修,帶不走她是小事,若是把命給丟了才是大事。 這些事情桑子俞一開始并不知道,只知道那?夜她少有那?般熱情主動。 他對玄殷本就不設防,以為她是被自己抓回來幾次學乖了。誰知隔天醒來頭疼欲裂,桑子俞這才驚覺對方給她下了藥。 等?到?他再環顧四周后,屋子里早也沒了玄殷的身影。 ——她又?跑了。 桑子俞當?時氣急,打算這一次將她帶回來后直接囚了了事,再不心軟半分。 直到?尋到?了合歡宗,對上了那?妖修之后,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也覺察到?了合歡宗與妖修的勾當?。 他眉宇之間生了些郁色,山洞里的光亮明滅,看不清神情。 “我一方面慶幸她這一次不是像往常那?般狠心棄我而去,一方面又?惱她什么也不與我說,擅自決斷。” 清岫看向這個印象里從?來面無生氣,不近女色的青年,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單單只是有了鐘情之人,就能發生這般大的改變嗎? 簡直判若兩人。 他說不出?什么感受,有些害怕自己也因為這樣的感情變得這般陌生,不像自己。 清岫壓著唇角,余光瞥了一眼只留意著聽著旁的事情的少女。 在?要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一旁的桑子俞不知什么時候也在?注視著他。 那?雙眸子沒什么焦距,里面情緒閃爍,看不真切。 但是清岫的直覺告訴他,桑子俞似乎看出?了什么。 好在?青年不是個話多嘴碎的人,在?清岫注意到?他的后一秒,便?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落在?了圖紙之上。 “合歡宗一共有三個門,因為我之前去過一次,最近的戒備只會更?森嚴。” “我從?南邊往水牢方向過去,你們的話,我建議你們分頭行動。風祁和清岫正門入最好,白穗和謝長庚在?旁門主要應付其他弟子,至少不要讓他們一聽到?動靜就趕到?正門匯合,盡量拖延下時間。” 桑子俞所說也正是謝長庚所想,他對合歡宗雖不怎么了解,卻也知道她們的陣法極其難纏。 困在?其中不單單是容易被抽干耗盡靈力?,而且她們擅長蠱惑魅術,一旦露出?了破綻要進?入對方神識簡直輕而易舉。 到?時候便?不是輸贏的問題,連神魂都要被攻破潰敗。 這也正是合歡宗的可怕之處。 交代完大致情況后,風祁這才想起了什么抬眸詢問。 “對了,你還沒說那?個妖修是什么屬性,真身又?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會不知道?你之前不是和他交過手了嗎?” 對于桑子俞的話風祁很?是意外,顯然沒料想到?他會這么回答。 “我是與他交過手,只是那?妖修很?狡猾,趁著我雷劫之時攻擊時候用水導了雷。” 也就是說那?妖修所用不是他自身力?量,而是用水引雷加諸在?桑子俞身上。 “而我當?時主要是與合歡宗那?女修纏斗,分身乏術。他若不是滄海的妖修我可以斷定?他的屬性為水,滄海的妖修就算不為水屬性也是能驅使海水的,所以我并不能判斷。” 他皺了皺眉,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