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個佛修生的和其他的佛修不同,雖然都是剃度的,可他生的很是俊美。 唇紅齒白,眉眼如畫,說是個貴族公子都是有人信的。 最讓人在意的不是他的模樣,而是他那沉寂如水的氣質(zhì)。 在周圍人都方寸大亂的時候,他的神情未變,只淡淡往陣法之中看去。 沉默了半晌,然后感知到了什么,他掀了下眼皮看向了清岫身后抱著天啟的白穗。 視線對上的瞬間,白穗一下子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里所有人都分身乏術(shù),除了她。 白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自己烏鴉嘴還是嘴開過光。 沒想到自己一路跟過來隨意找的個“怕你們應(yīng)付不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的借口,竟然一語成讖。 了悟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主動要求白穗進(jìn)去幫忙什么的。 只是那輕飄飄的一眼看過來,也讓其他人注意到了白穗的存在。 清岫也意識到了,回頭看向了還有些愕然的少女。 她頓了頓,想要開口說什么,最后卻敗給了私心。 “……了悟道友,還是算了吧。我這師妹修為淺薄,堪堪筑基而已,就算進(jìn)去了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清岫這個心有余而力不足,其實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其他沒有與白穗交過手的人并不知道清岫話里的隱瞞。 風(fēng)祁卻知道,以少女的程度是完全可以幫那人渡過雷劫的。 不是清岫不愿意幫忙。 若是她真的是那般冷心冷血之人,一開始時候也不會過來這邊幫忙護(hù)法。 可她是她,白穗是白穗。 白穗如果是和她一樣結(jié)丹修為,有自保能力的話她也不會插嘴一句,但是她沒有。 盡管進(jìn)去了這落雷主要還是落在那玄殷身上,可保不準(zhǔn)白穗會被受傷。 要命倒不至于,若是傷了根骨那她的前途便一并給毀了。 風(fēng)祁明白了她的顧慮。 他眼眸閃了閃,也默默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專心手中的事情,沒有出言多說什么。 人都是有私心的。 清岫本就比較喜歡白穗,雖不算多熟知,卻也比這里面這位合歡宗圣女親近多了。 為了一個陌生人,幫忙護(hù)法已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要為了因為一個陌生人鋌而走險,斷送了白穗的前途就得不償失了。 了悟有些意外地看了白穗一眼,顯然也沒想到一個堪堪筑基的修者會往這邊來。 良久,他看著陣法里尚未有清醒跡象的少女嘆了口氣。 “既如此我們能做的只有專心護(hù)法了,最后能不能挺過來便看這位道友的造化吧。” 飛舟之上能夠幫忙護(hù)法的修者都在這里,而這雷劫終不是他們來渡,他們也愛莫能助。 白穗雖沒有渡劫過,但是她也是知道一般金丹初期的雷劫并不至于這般猛烈。 或者準(zhǔn)確來說是少有修者在金丹雷劫時候這般吃力的。 聽到他們說玄殷可能會死在這雷劫之下的時候,白穗恍惚了許久。 “那個了悟道友是吧,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看向那個漂亮的佛修少年,緩了一會兒這么輕聲詢問。 對方神情平和,朝著她微微頷首,示意她說。 白穗頓了頓,稍微斟酌了下語句開口說道。 “也沒什么,就是我有一事不解。我雖修為淺薄尚未經(jīng)歷過雷劫,但是我聽我宗門的師兄們說起過,他們說這金丹初期雷劫只要準(zhǔn)備得當(dāng)一般是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的,可這位為何……” 這件事其實不單單是白穗不解,在場護(hù)法的幾個修者同樣也不是很明白。 他們不明白的倒不是玄殷為什么挺不過去,而是因為其他。 了悟道:“玄殷道友這個情況的確少見。” “按理說她的金丹雷劫早在仙劍大會之前就應(yīng)該渡了,不知為何生生拖延到了現(xiàn)在不說,而是她身體極為虛弱,靈力也透支的厲害。” 說到這里他眼眸一動,看向了金光之中昏迷不醒的玄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之前就重傷痊愈,這才撐不過來。” 重傷痊愈? 白穗微微皺了皺眉,還想要繼續(xù)說什么,上空又一道天雷落在了玄殷身上。 這一次更猛,直接把她給擊到了半空,又重重砸了回去。 那種沖擊的破碎感太過強(qiáng)烈,周圍人看著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臟般喘不過氣來。 不僅如此,她本就著了一身紅衣,殷紅的血跡混著這樣i麗的顏色。 更是觸目驚心。 那畫面太過殘忍。 饒是白穗知道對方是之后害得陸九洲那般田地的妖女,也很是不忍心地閉眼別開了臉。 【強(qiáng)制任務(wù)已發(fā)布――】 【請宿主幫助玄殷渡過雷劫。】 888的聲音在白穗閉眼的時候驟然響起,也一并把她剛升騰起來的同情給打碎。 【我知道宿主現(xiàn)在肯定要問為什么?我們的任務(wù)是改變be結(jié)局,是在做支線主線任務(wù)的情況下,去改變我們能夠左右的劇情,引導(dǎo)主角走向正確道路,避免be。主要劇情我們干涉不了,也不能左右。】 【玄殷是主要角色,如果她死了劇情崩壞不說,我們也得讀檔重來重新開始。】 【……】 她聽著888給她倒數(shù)著最后一道落雷落下來的時間,同樣也是玄殷神魂消散的時間。 而玄殷沒了,白穗也要讀檔重來了。 白穗紅唇壓著,看著里面奄奄一息的玄殷,她的眼眸沉了下來。 其實說實話。 最開始她跟過來還有個主要原因,她不是打算過來幫忙的,而是動了殺心。 渡劫時候是修者最虛弱的時候,她完全有機(jī)會動手腳,事后也可以推給對方是沒挺過雷劫而亡。 畢竟在他們看來自己和合歡宗無冤無仇,沒有任何做這種事情的理由。 只是這個念頭只出現(xiàn)了一瞬,邊被白穗掐斷了。 因為現(xiàn)在,至少現(xiàn)在玄殷還什么都沒干。而且如果她真這么做了,那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白穗覺得自己沒有將那樣邪惡的想法付諸行動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想到自己非但沒動手也就算了,還必須得去救對方。 她著實有些火大了。 媽的,這什么破事! 她又不是陸九洲他們,為什么她非救不可! 清岫余光瞥見白穗抱著手臂黑著臉直勾勾盯著那玄殷看,眼皮子跳了下。 “白穗,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了,你別亂來……” “了悟道友!讓我試試吧!” 清岫話還沒有說完,身后的少女直接沖著了悟吼了這么一嗓子。 “我雖然修為淺薄,不過我的劍卻是神兵。我可以進(jìn)去試試幫那位修者渡靈力撐過這雷劫,若是沒在落雷之前回來,我的劍也能幫我抵擋一番。” “神兵?” 從剛才白穗進(jìn)來到現(xiàn)在都是抱著天啟的,遮擋住了它的劍身。 再加上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陣法和渡劫的修者身上,這時候聽到白穗這話后,不僅了悟,眾人皆看了過來。 白穗心情也不怎么好,沉著臉色將手中的天啟引了出來。 金色的劍身凜冽逼人,一出鞘便讓那幾個看清楚劍的模樣的佛修變了臉色。 倒不是被天啟的劍氣給震懾到,而是因為這劍本身。 就連神色平和,一直沒有什么神情變化的了悟也驚得瞳孔一縮。 這劍…… 這不是靈禪子師叔的劍嗎?! 他們這幾個年歲雖小,至多不過百來歲,可對他們那位原修修羅道的之后入了佛門的師叔的事情卻少有不知道的。 這把劍被封印在昆山劍冢,因為劍冢戾氣太重,每隔一段時間靈山的佛修都會過去幫忙加固封印,凈化下劍氣。 了悟的師尊就是如今靈山的主持 ,當(dāng)年也去過一次。 見識過這把曾為他師叔的那把神兵。 還沒等他們從這件事情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啟劍身在半空轉(zhuǎn)了一下。 劍刃對準(zhǔn)了陣法之中的玄殷。 劍能感知劍主的情緒,基本上在白穗松開它的瞬間它的劍身就已經(jīng)滾燙如火了。 看到這個熟悉的畫面。 白穗猛然意識到了什么,慌忙想要喚住天啟。 不想對方先一步朝著陣法方向飛了過去,直直往玄殷身上刺。 好在有陣法,隨著“咔嚓”一聲,天啟劍身一震,背擋在了陣法外面。 了悟:“……這位道友,你究竟是想救她還是想殺了她?” 白穗:“……” 媽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這下要是不盡心盡力去救都不行了,畢竟要是萬一狗帶了這第一個重點懷疑對象就得是她。 “……剛才是個誤會,我這剛筑基,還不怎么能控制好劍而已。” “反正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就讓我進(jìn)去吧,就當(dāng)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成不?” 了悟思索了很久,在看到白穗這樣堅持,而周圍修者都覺得只有如此了的時候。 他這才沉聲開口。 “那好吧。” “不過萬事還是以你自身安危為準(zhǔn)。畢竟這是玄殷道友的劫,你只需盡力而為就好,無需自責(zé)。” 見了悟他們松了口,白穗也跟著松了口氣。 她將天啟召回,盯著陣法所在方向后深吸了一口氣,手不自覺握緊著劍柄。 在白穗準(zhǔn)備進(jìn)去的時候,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這時候逞什么強(qiáng)!” 清岫壓著聲音說話,可眼里早已帶上怒氣。 “這玄殷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金丹雷劫哪怕是一道余雷落下來也不是你這小身板能受得住的。” “連了悟這種佛門中人都說了盡力而為就好,你不用因為救不救得了她而心有不安。” 她暫時不能動,只能騰出一只手桎梏著白穗不讓她往前。 那力道很大,似乎怕稍微松手就會被掙脫般,沒有收斂。 “聽話。就算現(xiàn)在后悔了也沒人會怪你的。” “……清岫師姐,你別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的。” “要是有危險我會立刻回來的。我很惜命的。” 白穗心下一動,避開了清岫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顫了下。 她這么說道,伸手想要掙開清岫的手。 對方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用力了,疼得白穗倒吸了一口冷氣。 清岫盯著白穗看了許久,看著對方似乎鐵了心要過去后,那臉色很不好看。 在聽到她說疼的時候,實在氣不過用力甩開了白穗的手。 “倒是我多管閑事了。” 她咬肌微動,余光瞥了白穗手中那一圈紅痕的時候一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