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好在清岫不是那樣揪著事情不放的人, 白穗幫著她冰敷處理了下燙傷后怕說多錯多,也歇了繼續(xù)聊天的心思。 然后躺回了床上。 而這一次是真的睡著了。 等到白穗再睜眼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橘黃色的夕陽在天邊, 將云霧染成了蜜糖色澤。 同時飛舟也被籠罩在這樣的暖色調(diào)里。 她醒過來的時候清岫并不在房間,窗子邊的桌子上除了一盞冒著熱氣的桃花茶之外, 還有一盒糕點。 白穗起初也沒注意, 只在起身的時候余光瞥見了杯子下面壓著的一張紙。 這里就她們兩個人, 這應(yīng)該是她留給自己的。 她疑惑地走過去, 伸手從杯子下面將清岫寫的紙條拿了起來。 上面的字蒼勁有力,和其他女子的字跡不大一樣,雖然沒有那種娟秀, 但是白穗也不知怎么的一想起寫這紙條的人是清岫。 反而覺得再合適不過, 沒有任何違和感。 也沒寫什么東西,就說了下這茶和糕點是給她準(zhǔn)備的, 要是她餓了的話就把它吃了。 白穗有些意外的將視線落在了一旁那白瓷盤上盛放的粉色糕點,從空氣里隱約飄著的香氣來看, 這應(yīng)該是桃花做的糕點。飛舟除了接人之外并不會中途停靠, 清岫也沒機(jī)會去買,這很大可能是桃源的東西。 她心下一動, 拈了一塊丟進(jìn)嘴里。 香甜細(xì)膩,松軟可口。 咬進(jìn)嘴里跟鮮花盛開一樣, 說不出的美妙滋味。 真好吃,和之前她吃的那些甜得膩人的桃花糕點完全不同。 正在白穗將手上這塊糕點吃完, 舔著手指上的碎屑,還想要再吃一塊的時候一頓。 這種好東西可不是像櫻桃酥那樣, 只要回了昆山就能吃到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她可不能獨吞。 這么想著白穗擦了下手, 喝了口茶水后端著那盤糕點推門往雪嫣然住的那邊過去了。 修者其實并不需要如何睡覺,只是白穗格外喜歡罷了。 哪怕如今是黃昏傍晚,飛舟上的修者也只是大多待在自己房間里而已,并沒有躺下休息。 雪嫣然自然也不例外。 在白穗過去敲開她房間門的時候,少女正在打坐修行。 聽到動靜抬眸一看,瞧見來人是白穗后立刻起身邀她進(jìn)來。 “我說你大白天時候一整天都不來找我,怎么非挑這么晚的時候過來?” 雪嫣然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白穗往屋子里走。 “對了,你昨晚休息的怎么樣?我聽他們說風(fēng)祁住的那個屋子不遮風(fēng)又不避雨的,要是你實在住不慣就回來吧,你和我同屋的那個小師妹睡床上,我打個地鋪將就下就成了。反正也就只剩下一天左右的樣子就到蓬萊,也沒多長時間了?!? “好姐妹,我沒疼錯人,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白穗聽后大為感動地拍了拍雪嫣然的背,在對方想要說什么的時候?qū)⒛潜P桃花糕拿了出來。 “你不用擔(dān)心我,那屋子的確不是人住的,不過我昨天是和桃源的那個清岫師姐一起住的。她人好,看我可憐,答應(yīng)了這幾日收留我?!? “不僅如此,她還給我了一盤桃花糕,香香甜甜可好吃了。我沒舍得一個人吃,想著帶過來給你嘗嘗。” 雪嫣然下意識接過白穗遞過來的糕點,剛準(zhǔn)備放嘴里。 而后反應(yīng)了過來,一臉錯愕地看向白穗。 “等一下,你說什么?誰收留了你,你和誰住來著?” “清岫師姐啊,就桃源主親傳的那個?!? 好像所有人聽到她和清岫住在一起的時候都特別驚訝。 風(fēng)祁算一個,雪嫣然也是。 她是知道清岫性子冷淡,不大喜歡和生人接觸,可是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大約是看出了白穗的不解,雪嫣然緩了一會兒后看了看手中的糕點,在先吃還是先說之間選擇了扔進(jìn)嘴里,邊吃邊說。 “還真是桃源的糕點,和我之前跟我?guī)熥鹑サ臅r候吃的味道一樣?!? 少女腮幫鼓鼓,吃得像個倉鼠似的,等到咀嚼的差不多了之后這才咽下繼續(xù)說道。 “你別誤會,我剛才那反應(yīng)不是對清岫有什么意見,主要是太驚訝了。” “你之前和她沒什么接觸,不知道她這人有多麻煩。煮茶的水,喝茶的溫度,就連衣服上的褶皺都不允許有分毫,講究的不行。而且她還有潔癖,你這種在外頭摸爬滾打跟個泥猴兒似的臟娃她竟然讓你和她同住了,我不驚訝都難。” “……” 聽了這話白穗沉默了一瞬。 得虧她當(dāng)時去的時候怕失態(tài)了,又因為過于緊張,提前去清洗了下。 不然可能直接止步在門口,露宿在外頭了。 “……怪不得之前我怕她太累讓她來床上躺一會兒她不肯,原來是因為這個。” 修者雖然不怎么需要休息,但是長時間保持清醒還是會耗損精神的。 而且飛舟上不似平地那般,一路上遇到的氣流各種沖擊都會很顛簸。 站著坐著,哪有躺著舒服? 那這么說是清岫遷就了她,因為她的到來,她都沒怎么休息好。 要是不知道明晚要和合歡宗的飛舟碰上的話,在得知了這個事情后白穗就回來和雪嫣然她們將就擠擠了。 想到這里白穗嘆了口氣,原本香甜的桃花糕在嘴里也變得沒什么滋味了。 “得虧只有最后一日就到蓬萊了,不然人還得被我叨擾好久?!? 雪嫣然瞧著少女因為這種事情莫名低落的樣子一頓,瞇著眼睛看了過去。 “你不對勁。” “之前你天天跑來玉溪峰找我去摘靈果的時候怎么不覺得打擾我修行休息了,怎么到清岫這里突然善解人意起來了?” 白穗:“你和清岫有可比性嗎?” ??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白穗,就算你饞人家美色,但是我好歹也是你姐們。做人可不能太雙標(biāo)了知道不?” 雪嫣然故意叉腰兇狠地瞪了白穗一眼警告道。 “清岫再如何也是桃源的,只有我和你才是同門。這試煉還沒開始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怎么得了?我看你這個顏之有理的毛病可得改改,清岫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我聽說合歡宗里那可是個頂個的美人,尤其是那個圣女,難不成你也見一個愛一個?” 她也就是順嘴嗶嗶賴賴了幾句,想著讓白穗愧疚心虛下,一會兒能多分幾塊糕點。 誰知白穗聽到后面神情一凝,在她偷偷伸手去拿糕點的時候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師姐,聽你說這話,難不成你見過那合歡宗的圣女?” 這是重點嗎? 雪嫣然完全沒想到自己說了這么一大堆,對方只抓住了最后一句。 “算見過,但又不算見過……” 她抬起手抓了抓頭發(f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和白穗說。 “其實我只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一眼,就之前昆侖的時候。合歡宗的人當(dāng)時也在,我不敢多看?!? “不過就算正眼看了也看不出什么來,合歡宗的弟子們成年之后都戴著面紗,他們只會給自己的道侶瞧自己的模樣。若是有人貿(mào)然揭了面紗,要么娶了她們,要么把命留下……” 說到這里雪嫣然想著白穗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奇心重的性子,連忙又補(bǔ)充道。 “你千萬別因為我說什么揭了面紗娶了她們或者嫁給他們就沒事了,要是你不得那人喜歡,他是會殺了你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原著《仙途漫漫》里對那妖女的面容什么都沒有具體描寫,敢情是有這個設(shè)定在啊。 不過從陸九洲之后的一段七夕花燈節(jié)時候送給她的一副小像來看,應(yīng)該是看過她的模樣,而且還是對方主動給他看的。 畢竟依照陸九洲這樣正直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在未經(jīng)人允許下貿(mào)然揭一個女子的面紗的。 “你放心吧,合歡宗的弟子就算再美我也不會感興趣的。” “那就好,我就怕你色膽包天沒個忌諱。” 雪嫣然這么半開玩笑半調(diào)侃地說道,趁著白穗松手的時候拿了一塊桃花糕放在了嘴里。 “其實吧退一萬步,你要是真想找個漂亮的男修處處的話,之后到蓬萊了你可以去妖修一族里看看。那里面的男修才是真絕色,金發(fā)碧眼,大長腿,生來就是少說也是兩百年化形的修為,妥妥的潛黃金單身漢。” 白穗愕然:“?妖修不是邪道嗎,他們難不成也和合歡宗的一樣也歸順咱們了?” “你說什么呢,這哪兒跟哪兒???” 雪嫣然知道白穗沒有常識,但是像她這樣沒有常識的還是頭一次見。 平時她們雖然都在昆山?jīng)]什么時間下山,可是一些歷練回來的師兄師姐們好歹也給他們說過好些事情。 不過她轉(zhuǎn)念又想,估摸著是白穗忙著磨合修行什么的了,也沒什么時間聽。 唉,好好一姑娘。 怎么才入宗門不到半年,就活得跟個陸九洲他們這樣的劍癡似的,一問三不知。 “算了,現(xiàn)在知道也不遲。”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后拉著白穗坐在了窗邊位置。 “你看著啊。這里是合歡宗,這里是鳳山妖族聚集的地方,前者靠近昆侖多一些,后者更鄰滄海。” 雪嫣然用水蘸了下,在桌面上畫了幾個圖形來讓白穗分辨。 “合歡宗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這鳳山妖族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些。鳳山妖族五百年前在它們妖主被咱們劍祖斬殺隕落,被魔族給占領(lǐng)了之后,大部分的妖修也的確和正道相對立了。” “但是這里并不包括滄海里的妖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