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其實青燁昨日就回來了。 當時他從蓬萊那邊御劍回昆山, 昆山距離蓬萊不算太遠。 只是晚上不好趕路,他便就近在一個村落歇腳。 不想他剛找了個客棧住下,便感覺天上烏云詭譎, 靈力濃郁,隱約有雷顯之象。 而且正好是昆山方向。 幾乎都不用想, 青燁便知道這是陸九洲元嬰期的雷劫將至了。 一般在雷顯之后最短也要個兩個月時間才會積蓄完成, 落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因此在看到有雷顯時候青燁起初并沒有像雪嫣然想的那樣氣惱, 兩人本就實力相當, 陸九洲的雷劫到了,他的也不會多遠。 只是真正讓青燁感到驚愕的是伴隨著雷顯之后的兩道落雷,“轟隆”兩聲, 生生劃破了夜幕。 哪怕他距離昆山這么遠, 也依然瞧得分明。 雷顯時候一般是不會輕易落雷到,而陸九洲的落了兩道, 這意味著是少有的雙劫。 自入道到現在百年之久,宗門上下能夠讓青燁認可為對手到也就陸九洲一人。 要說在瞧見雷顯時候青燁內心毫無波瀾是假的, 只是他并沒有覺著雷劫的早晚有什么決定因素。 他不覺得自己比陸九洲差。 只是萬物遵循因果, 所渡的劫數也是如此。你渡的劫數越重,日后所得到的突破也就越多。 普通元嬰期的雷劫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么關系, 可劫數若是有了本質上的不同,于修者而言也是天壤之別的。 ――所以這雙劫讓他徹底不淡定了。 原本決定歇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再趕路回去的青燁沉著臉色, 直接御劍連夜回了昆山。 因為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太晚了,陸九洲遇了雷顯心神不定被宗主叫去了屋子里閉關修行。 青燁到長云峰的時候雖然急切著想要去見陸九洲, 問問他這雙劫是怎么回事,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對方不能輕易打擾, 不然容易出岔子走火入魔。 于是他只得敲開了宗主的門。 對于青燁今夜會趕回來的事情宗主早就算到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這么急切, 連一晚上都等不了便過來了。 他雖然不用睡覺,然而剛才給陸九洲探知識海的時候多少也耗費了些心神。 不想,剛閉著眼睛休憩了沒多久,外面“咚咚咚”的敲門聲驟然將他給驚醒了過來。 “青燁啊,你從蓬萊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也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 他一開門看見了眼前風塵仆仆歸來的青年。 話剛說了一半,對方驟然打斷了他,直接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師尊我不累,我先前回來時候看到雷顯了,還瞧見了落雷。那是陸九洲的雷顯之象對不對而且還是雙劫是不是?” “我和陸九洲不是修為相當嗎,為什么他會遇到雙劫?我離開的這幾日他可是遇上了什么事你應該看見了他的雷顯之象了吧,那你可有探知到他雙劫究竟是什么了嗎?” “……” 青燁平日里是一個極為注重形象,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端著的人。 他哪怕再著急再慌亂也少有像此時這般模樣過。 宗主看著青年神情急切,額發凌亂,甚至身上都沾染上了幾片樹葉。 也知道今日不給他說個明白自己是沒法兒休息了。 “……算了,你且先進來吧。” 他嘆了口氣,一邊說著一邊側身給青燁讓了位置,青年雖著急要個答復,此時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大半夜貿然來叨擾的確很失禮也很失態。 青燁跟著宗主進了屋子,雙手恭順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茶盞。 他低垂著眉眼,氤氳的水汽將他眼底的神情全然遮掩,看不分明。 “……抱歉師尊,我只是太想知道了,并非有意這個時候來叨擾你。” 青燁對陸九洲有多看重宗主自然知道,青年一向心高氣傲,而陸九洲是他唯一認可的對手。 因為兩人資質相當,年歲也相當,他面上雖然不顯露分毫,可心里一直在和對方暗暗較勁兒。 從誰先洗髓完成筑基,到誰先通過考核入劍冢擇劍。 到后面誰先突破金丹,甚至到每一次試煉每一次比試。 如果青燁輸給了陸九洲,哪怕只有一次他便會給自己定下極為嚴苛的懲罰。 極強的勝負欲,極強的自尊心,和生來的錚錚傲骨。 拋棄資質來說,比起陸九洲,青燁更像是個劍修。 在百年以來,和陸九洲比較,戰勝他超越他,已然成了青燁的一種習慣。 甚至執念。 因此宗主對今夜青燁此舉并沒有多意外,也沒有多生氣。 “無礙,我早就算到了你今夜會回來。” 宗主一邊說著一邊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其實我與你一樣也被這雷顯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他的靈脈靈力運行都正常,并沒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那為何他會有雙劫之象?” “我也不怎么清楚。當時我用神識幫他看了識海,我并不知道他瞧見了什么,只是在回歸了識海之后他反而平靜了許多。” 老者回想著青年當時清明的眼神,微皺著眉繼續說道。 “他說那不是劫,只是一片穗田而已。之后再如何問也再問不出其他什么了。” “不過渡劫渡劫,說到底最后還是得你們自己渡過去。我看他道心穩固,修行也沒出岔子,應該沒什么大礙。就讓他回屋子里閉關幾日看看情況了。” “我所知也就這些。你若還是有什么困惑之處,等到陸九洲過幾日閉關出來親自問他吧。” 這個回答聽起來什么都回答了,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但對青燁來說著說了等于沒說,他真正想要知道的不是宗主不知道,就是陸九洲有意隱瞞沒有言說。 他薄唇抿著,手不自覺握緊了茶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