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里的風很大, 又或者是因為在高空之上,白穗覺得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烈烈。 然而更重的是她急促的呼吸,和她不住的心跳聲。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林之就是顧止, 只是她在桃林時候并沒有試探出來。 今夜若不是那道落雷劈到了傀儡,白穗可能并不會想要來凌霄峰, 更不會發生剛才的事情。 顧止雖然是個活了千年的劍修大能, 但是他平日里都在凌霄峰里待著, 很少接觸外人。 這導致了他心性如初, 劍心通明,甚至有些孩子心性。 這是好事又是壞事。 一個劍修,或者所有修道之人的心性是最為重要的, 你的資質再好可心性不純粹, 修行極有可能會出岔子,甚至走火入魔。 顧止之所以有今日這樣的成就, 不僅是他出眾的天賦,他這般心性也對他助力頗多。 可又正因為如此, 他才會過于輕信于人, 被那孽徒暗算。 也更容易被人看穿心思。 顧止的喜怒從來都不加掩飾,先前提起劍祖收徒的時候, 他的神情恨不得把自己就是劍祖這幾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白穗都還沒來得及試探,對方就先此地無銀三百兩給暴露了。 她不知道顧止為什么要用一個傀儡來接近自己, 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隱瞞身份。 不過有一點白穗清楚――顧止比她想象之中還要中意自己這個準徒弟。 不然也不會在聽到她說自己沒有做親傳時候那般生氣,生氣得甩袖離去, 不再看自己的程度。 想到這里白穗深吸了一口氣,身下的七煞大約也是因為突然被喚住了本名給驚到愣在了原地。 它反應過來想要繼續帶白穗回主峰, 但是顧止卻沒讓它繼續動了。 一人一劍就這么和前面另一人遙遙相望著,清風明月, 四周靜謐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良久,在白穗斟酌著想要開口打破這詭異的平靜時候。 身下的七煞先一步動了,速度輕緩,從原地調轉了個方向,徑直往顧止那邊飛了過去。 劍不會胡亂行動,這是顧止的命令。 青年逆著月光站在臺階之上,指尖隱約有青色的靈光閃爍,好似夜里細碎點點的螢火。 一直到七煞載著白穗距離他僅有一步位置時候,他才收了靈力。 緊跟著七煞也停了下來。 兩人此時所在高度相當,白穗稍微掀一下眼皮就能和對方平視上。 她有些怕摔下去,依舊緊緊抱著七煞的劍柄。 緩了一會兒后這才抬頭和眼前的青年對視。 因為已經處于了凌霄峰,靠近了本體的所在,顧止臉上的傷勢不知什么時候愈合了大半,只隱約留下了一道淺淡的痕跡。 沒有起初那般可怖。 然而盡管如此,兩人離得這么近,白穗還是在對上顧止的視線時候被他灼灼的目光給嚇了一跳。 她咽了咽口水,縮著脖子規規矩矩喚道。 “劍祖……”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什么時候知道的? 就剛剛啊。 白穗瞧著青年微皺著眉的樣子,似乎渾然不覺著自己之前有什么破綻一般。 她眼眸閃了閃,斟酌了下語句。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你就是劍祖本人,我就是覺著你修為比陸師兄都要高,但是大家都沒聽說過所以覺得很奇怪。” “之后我不是桃林時候試探了你嗎,但是也沒試探出什么來,心想也就算了。” 說來奇怪,之前時候沒覺著和顧止相處起來有什么不自在的,如今知道他就是昆山劍祖后,白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垂眸避開了顧止的視線,這才稍微找回了思緒。 “我以為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想著可能是我多想了。結果你剛才提到收徒時候反應那么大,又說什么非親傳不能入內。”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