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趙瀾清是被活生生餓醒的。 沒辦法,自從中午吃過飯睡著后,晚上怎么都叫不醒,氣的傅鳶把熬好的醒酒湯熱了好幾遍最后便宜了兩只狗。 還是薛越看不下去瀾清哥睡覺難受,偷偷起來給他擦臉脫鞋蓋被子。 湊巧傅鳶買了兩床被,不然趙瀾清今日非得感冒不成。 一起來,已經辰時。薛越早已經去上學,傅鳶在重新搗鼓她的小菜地,旁邊是艱難扎馬步的薛念念。兩只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出了狗籠子,一直圍在傅鳶身邊兒轉個不停。傅鳶不勝其煩,不輕不重的拍了狗頭兩下,兩狗一齊轉身,圍在薛念念腳邊。 秋意正濃,上午的溫度并不高,甚至有些寒冷。小姑娘穿著單薄的衣裳,汗水黏著頭發,一滴一滴凝聚,匯集在下巴然后吧嗒落下。 薛念念的兩條腿都在打顫,兩只小腳緊緊繃住,死命扣地。 還是趙瀾清看著不忍心,將小丫頭一把提了起來,拿起身邊的小板凳按著她坐下。 傅鳶感覺到了動靜,看向來人,想起昨日的事情,頓時又羞又怒,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趙瀾清自然也看到了傅鳶,也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他又沒喝醉到斷片,自然記得自己做了什么。 說句實在的,他那確實還有點酒后壯膽的意味,現在想想,一點兒也不后悔。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就在傅鳶從小菜園里出來,走到薛念念身邊給她擦汗時,突然聽到咕嚕兩聲,趙瀾清這才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腦勺,“那個...傅娘子,我好像餓了,早膳還有沒有剩下的飯菜?” 傅鳶繃住嘴角,下巴指向廚房的方向。 男人一喜,邁著步子就去了廚房。 在他剛轉身,傅鳶就忍不住笑了。喝酒喝多了的下場,活該挨餓! 還剩約莫一碗小米粥和一個煎雞蛋,兩個餡餅。讓人看了食欲大開,忍不住想品嘗美味。 一頓飯,吃的趙瀾清心滿意足,搞得他有理由懷疑這根本不是剩的,而是傅鳶特地給他做的,怎么能這么豐盛好吃。 剛給收拾妥當,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嗷嗷聲,“娘,我回來了,咱們的大房子是不是建好啦!” 是老大薛鐘回來了,還提著朱大夫送的溫居禮,一串八十八文的銅錢,寓意主人家發財致富。 傅鳶將東西接過來,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吃過早膳沒有,餓不餓?” 小崽子摸摸小五的狗頭,又摸摸小六的狗頭,“吃過了,是既明師兄給我買的包子!” 還沒等傅鳶回話,一張小嘴叭叭叭個沒停。“那日醫館來了個病人,師傅讓我把脈了。” “師傅還夸我開對藥方了,說我本事可大了!” 那病人自然是朱貫仲認識的,不然不可能讓小孩子胡來。 “娘你還記得我白前師兄不,他就是個傻大個。去雞圈里撿雞蛋,結果被師娘養的雞給啄了,嚎的可響了...” 傅鳶這會子也不嫌他聒噪,一邊打拳給薛念念看,一邊跟小崽子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直到趙瀾清從廚房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