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當然沒能答應,開玩笑。這皇帝登基還得三讓三謙呢,她這能一口氣接了? “耿叔這就太客氣了,你這是一個平臺,有你打理我放心。若是換了別人,指不定被騙了去。”這話是真話。 雖然剛剛只是碰碰運氣進了酒樓,若是老板所作所為有一點偏差,她也不可能繼續把生意談下去。 商人重利,尤其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古代。這還只是做酒樓生意的,像那些鹽販子,自不必說,手底下有幾個干干凈凈的? 看耿仁的表情顯然有些動容,頓了頓,又補充道: “耿叔也別跟我客氣,而且這生意上的事情,到底你比我熟練,以后還要你多指點。”傅鳶噙笑與耿掌柜打太極,又把問題丟給他。 “傅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今也拼搏了大半輩子,起起落落也看開了不少。如今我只求兩個孩子能好好念書,出人頭地。” 語畢,神色微微哀戚,仿佛想到了什么。 雖然在周旋,耿仁也說了真話。人都道士農工商,雖說人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這一行,商人終究還是排在最末尾的,有了錢先買地,有了地又想把孩子送去學堂念書。 普通老百姓一輩子所求,無非是安身立命。 所謂的盼頭就是吃飽之余,有個體面的身份。 “我自然知道耿叔不容易,因此您也就別推辭了,五五分成,咱們兩個都能得利。” “再說了,你要送兩個孩子上學堂。我也是有三個孩子要養,當家的自打入伍后就沒了消息,誰也都不容易。”傅鳶一聽到孩子,也覺得自己更想孩子們了,都離開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在仲景堂可習慣。 耿仁還想在與她周旋,一聽這話又覺得這傅夫人也是不容易。“傅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如這樣,你六我四。每月月底結一次賬,如何?” 傅鳶大石頭落了地,也終于不再推辭。 “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以后還要多麻煩耿叔了。” 耿仁這幾個月糟糕的心情也得到了疏解,“不麻煩不麻煩,有傅夫人這樣的人一起做生意,是我半月樓的榮幸。” 傅鳶笑著告辭,去桃溪街買了筆墨紙硯以備薛越上學用。看了看天色,才急忙往回趕。 仲景堂內,薛鐘巴拉著薛念念,非要讓妹妹跟他一起認藥草。薛念念一開始不樂意,“臭哥哥,這個難聞,我不要。” 后來薛鐘拿著丁香給她,小姑娘勉強湊過去聞,竟也特別歡喜。 以至于后來薛鐘一連拿了好幾個香味沁鼻的草藥,薛念念都認真辨別了。薛越倒是老老實實站在既明旁邊,看他開方子,時不時還會開口詢問。 兄妹三個一看到傅鳶走進來,都跑了過去,齊聲喊娘。 傅鳶直接將薛鐘懷里的小丫頭抱到懷里,“一天沒見著,念念有沒有想娘啊?” 小念念剛開始高興的直拍手,“可想娘了,一直都在想。”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是一直想……” 聽的傅鳶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想不想啊? “我一直都在想娘的,然后被哥哥一打斷,我就忘了……”小丫頭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接把頭埋在傅鳶脖子上。 逗得眾人哈哈大笑,薛鐘也憨憨的撓了撓頭,“她想娘我又不能帶她去找,只能哄她玩兒。” 傅鳶騰出一只手,摸了摸老大的腦袋,“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