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姬二娘一愣,意識到謝知許正扶著自己,手卻并未落在她身上,只是虛攬著,以防她再摔倒,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全是她的身影。 姬二娘本來是想問候張嶧全家的,可這樣被謝知許暖融融地看著,忽然就罵不出來了,只好低著頭趕緊站直了身子,一派云淡風輕地說:“沒事。” “怎么那么使力?”謝知許瞥了眼張嶧,替姬二娘控訴他。 他大爺的,打的又不是他謝知許!張嶧極度無語,目光悠悠然轉向了別處,自言自語一般說:“阿恕啊——我忽然想起來那晚咱倆在客棧,你和我說什么來著?” 謝知許的臉霎時又紅了,話更是說不出來。 張嶧滿意地笑了,揚眉吐氣地抬頭,重新搭上了謝知許的肩,親昵地問:“阿恕,今晚咱們,再,續,前,緣?” “嘖嘖嘖,”姬二娘嫌棄地白張嶧一眼,和謝知許說:“謝郎君,你別理他,他就是這么沒邊沒際的?!? “就你了解我?”張嶧和她調笑。 “你那德性,還用了解呀?走在大街上,哪個姑娘不多瞧你兩眼,你都得拋個媚眼挑逗人家;歌女舞娘誰見著你不談笑風聲,你就要湊上去和她們講笑話。咱們張小郎君呀,滿長安城的花兒都不夠他看呢?!? 這最后一句話,卻不是姬二娘說的,而是她的哥哥,這李唐的太子李重俊說的。張嶧笑起來,問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醋了?!? “我醋你?”姬二娘笑了,表示:“你瞧我稀罕嗎?” 姬二娘醋沒醋,謝知許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卻是醋了。 幾人回了客棧,姬二娘哪里有心思做別的事,只早早回了屋等消息,唯獨剩下張嶧和謝知許面面相覷。張嶧打了壺酒,也準備歇一會兒,便朝謝知許擺擺手:“阿恕,我上樓了哈!” “留澤?!敝x知許叫住了他。 站在樓梯上,張嶧看到謝知許的眼睛明亮而透徹,安靜得像一泓秋水。 他一步步走進了張嶧,唇邊生起一抹淡而從容的笑,有一瞬間,張嶧覺得,這個向來冷眼旁觀、避世寡淡的病中客其實早已經看透了一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