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狼狽得像一出鬧劇。 對于武家的幾個郎君來說,盈盈像是園子里頂漂亮的一朵花,可是這花連香味都沒有,實在沒本事招蜂引蝶,他們便只是想起來了,把這花擺出來看看,真要去玩,還是別的花有趣。 盈盈那晚被帶去彈了幾首曲子,沒人點,他便自己選了《幽蘭》、《秋思》彈,都是清閑淡雅的曲子,顯然不合幾個郎君的口味,源乾曜卻聽得很舒服:在這氤氳的酒氣、彌散的情色里,有人彈一首這樣翩翩然如清風、悠悠然似細雨的曲子,簡直是一劑靈丹妙藥。 可惜第二首的《秋思》沒能彈完。 武家大房的武崇烈酒意上來了,聽著這曲子就心煩,揮揮手打斷了盈盈,喊他到自己身邊去。 盈盈看了眼武余淳,武余淳卻只是恍若未見移開了眼。 他便垂了眼,攏起衣袖走過去。那一身輕紗白衣在月下翩躚地閃著,也不知是月色染了衣袂,還是薄紗藏了月色。 武崇烈攬住盈盈,讓他喝酒:盈盈這人不喝酒實在忒無趣,也只有被灌了酒才有點意思。可盈盈這次卻拒絕了,說:“我初得知家里曾祖母前幾日亡故的消息,想遙遙盡些孝心,求阿郎饒了我這回吧。” 武崇烈卻很不滿:“你家里人若還認你,也不至于把你的名籍都銷了!名姓都沒了,還盡什么孝?何況我好不容易想起來點你一次,我還沒挑揀你,你卻開始推三阻四,算什么意思?趕緊把酒喝了!” 盈盈的目光求助地看向武余淳,武余淳搖搖頭,笑道:“你是我武家的人,想以前做什么?把酒喝了,明天三郎指不定怎么賞你!” 盈盈的心總算是涼透了。他卻仍不答應,只是跪在了武崇烈身旁,柔和卻堅定地說:“只這一次,以后阿郎叫我,我絕不推脫的。” 武崇烈惱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不識趣的!多少年了,你難不成還沒看清楚自己的位子?!” 他抓著盈盈的領子,把他拽起來,說道:“要么喝酒,要么讓府里的小廝把你拖下去打,你自己選。” 盈盈緩緩閉了眼:“求阿郎……” 他的話才剛說一半,卻聽稍遠處噼里啪啦好一陣響,眾人不由被吸引了注意看過去。 只見堂堂探花郎源乾曜此時正狼狽地站著,小幾傾倒、飯酒盡灑,湯湯水水從他衣服上滴下來,油光锃亮,看得人直倒胃口。 不知道什么時候,源乾曜竟然喝醉了,注意到武崇烈正盯著自己,便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提著酒壺說:“武奉御,我敬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