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聲-《等風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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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期是他剛來新荷的時候,人生地不熟,后來是他舅舅陳燎打聽到謝西逾在新荷市,于是聯系了當地的一個遠方親戚,許老太。
謝西逾并沒見過這位許奶奶,論輩分其實許老太是陳燎的大外婆,也就是陳燎外婆的姐姐。
許老太是一名退休小學教師,身體不太好,剛做了手術回家調理。謝西逾并不想麻煩她,可是那時候他身無分文,而且還有幾個月才成年,銀行卡全部被他媽媽梁懿給凍結了,能讓他有地方住已經不錯了。
祁荊算是他在新荷認識的第一個人,是在網吧認識的。
那時候祁荊還在念大學,謝西逾在網吧里打工,按理來說兩個人無冤無仇,卻因為錢的事情打了一架,被拘留在警察局。
梁懿是在這個時候知道謝西逾的地址的,因為警察要聯系家屬,找到謝西逾的學校聯系了他媽,也就是梁懿女士。
如果不是祁荊主動上門找他打架,梁懿不會找到他。在謝西逾眼里他和祁荊的那些矛盾不算矛盾,直到去警局才徹底加劇了兩人的仇恨。
梁懿當時在警局是怎么說的呢。
她說,“呆在那里挺好的,安全,也讓她放心”,還說“謝西逾是個瘋子”,希望“警察趕緊把他給抓走”。
謝西逾當時就死了心。
后來梁懿還完家里欠的債務,也是在新荷嫁給了她的現任,劉光韜。謝西逾的繼父,是傅梓玥的親生父親。
劉光韜和梁懿一樣都是再婚,他和前任的女兒傅梓玥在九中上學。
這對夫婦新婚燕爾,對待謝西逾一直沒有好臉色。謝西逾在慶大訓練那次手腕骨折,和梁懿以及劉光韜,甚至他們一家人都脫不開關系。
再后來陳燎托了點關系把謝西逾從警局給弄出來,祁荊嘴有點賤,到處逢人便說新荷有一個混小子,沒爹沒娘吃里扒外,以后絕對是個廢物混蛋。
那個時候起謝西逾就莫名惱火,心中的暴躁被點燃,他在京附高中部那邊退了學,在家里無所事事。
陳燎不止一次地表示想把他送到美國讀高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寄人籬下,他也不止一次地問過謝西逾未來究竟想做什么。
三番五次問不到答案,男生的態度十分敷衍,懶散又惡劣。
無奈之下,陳燎只好幫謝西逾先辦理新荷九中的入學手續,接著他便回京城警察大隊去了,偶爾周末或者放假來看看他。
顧溪只是祁荊的一個表妹,謝西逾其實對顧溪的態度很不一樣,連他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同。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注意到了她,在人群里第一眼看見了她。
后來漸漸和她產生了交集。
夜晚的風有點冷,顧溪坐在摩托車后座,路程并不遠,但他的車速很快。謝西逾的腰部很窄,線條流暢而有力度,顧溪不敢抱他的腰,只好垂手扶住腿外側的金屬車桿。
從后面看,男生頸后的碎發剃的很短,黑色的,壓在頭盔下面。
后頸散發著淡淡的薄荷味,在車庫外等她的時候他站在路邊抽煙,還有一點兒尼古丁味。
等紅綠燈的時候,顧溪忍不住問,“你以后還要去慶大訓練嗎?”
謝西逾停了幾秒,“去。”
顧溪說,“哦。”
然后他說道,“教練說先跟隊訓練幾個月,看看成績,再決定以后的計劃。”
顧溪又問,“那你以前怎么訓練的呀。”
他沒有回答。
一陣急促的加速,摩托車越來越快,顧溪“唔”了一聲,在寒風中謝西逾輕嘖了聲,說“抱緊”,耳邊的風很是吵鬧,顧溪手忙腳亂的抱住他的腰,死死的拽著他的衣服。
他的腰很有力量,肌肉結實緊繃,肌膚的溫度隔著衣料傳到她的手里。
有種介乎成年和少年之間的成熟禁欲感。
顧溪臉紅了。
發動機轟響了一聲,車超過前方的一輛私家車,飛馳在空曠的公路上。
幾分鐘過去車停在西一街路口。
謝西逾取下顧溪的頭盔,厚重的頭盔把她的發型壓亂了。
他從兜里掏出煙盒,取出一只叼在牙里,接著從口袋里拿出打火機,單手點燃。
他其實戒煙挺久了,但偶爾還會有抽幾口的沖動,也就過過嘴癮。
謝西逾將煙夾在指尖,火舌在煙頭上明明滅滅,他忽的笑了聲,單手扶住顧溪的肩膀,笑得有點痞。
“顧溪,我以前完全沒想過射擊會成為職業,也沒想到我要去慶大訓練隊,只是當愛好隨便玩玩。”
頓了頓,他嗤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我以前還挺乖的。”
顧溪心里一陣酸澀,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認真的聽。
她都知道。
他以前是什么樣她全都知道。
除歲前夜冰冷的空氣里夾雜著爆竹的硝物質味,像極了劣質的碳烤濃煙。雪早就停了,草叢里堆了些結冰的雪,馬路上卻是干的。
謝西逾抽幾口,把煙掐滅丟進垃圾桶,他神色淡淡的,語氣也沒有一絲波動,“現在啊我呢,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會是什么好學生——”
“以后少來我這里,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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