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避坑落井-《三丫頭,顧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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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館里,曲伯沒給蔣廣全做面,因為沒有可以做面條的面粉。他端著一碗熱水放在蔣廣全面前,嘴里怨聲載道:“對不起呀,蔣警官,店里只有摻和著沙子的混合面,這是購糧票買來的,吃也不能吃,不吃就要餓著,日本人缺德呀,這是什么世道呀,什么世道?小鬼子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呀,逼急了,狗還能跳墻……”
“他曲伯,以后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您老在俺眼前絮叨絮叨就算了,現在街面上像榮婆子這樣的人很多,為了填飽肚子,為了蠅頭小利,他們失去了做人的底線,咱們不得不防呀,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苗家這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啊。”
“是,是,您蔣警官說的在理,俺明白了,俺以后不說,不說。”
苗太太一腳門里一腳門外,聽到蔣廣全嘴里的話,她點點頭,很早之前,她就聽她丈夫念叨過,蔣廣全不是個壞人。
看到苗太太被顧小敏攙扶著走進了面館,蔣廣全從凳子上站起身,往前一步,一抱拳,弓了弓腰:“苗太太,打擾您了。”
“哪里?蔣警官能光顧俺家的小店,俺苗家人臉上有光,您快坐,別站著,真對不起,開著面館卻沒有飯招待客人,不好意思呀。請您蔣警官多擔待呀。”苗太太說著走到了另一張飯桌前,扶著身邊的桌子喘了一口粗氣:“蔣警官,俺猜您是有話要與俺說,對不?”
“是,苗太太,俺想與您談談這個丫頭的事兒。”蔣廣全抬起頭看了一眼顧小敏,又說:“榮婆子兩口子不是善良之輩,您如果不讓丫頭去,就怕他兩口子去日本憲兵隊胡說八道,到時候連累苗家所有人得不償失。”
聽蔣廣全這席話,苗太太身體打了一個冷顫,她急忙抓著桌沿慢慢坐下身體,一時無語。
方才她在店門口外說的那一些話,是應付榮婆子,她怎么會把丫頭送到日本人那兒?她知道日本人殺人不眨眼,她害怕,她真的害怕。這個丫頭可不是她苗家的人,只是暫時住在苗家,她沒有權利決定丫頭的去向,如果是郭家莊的許家人來接走丫頭,她一點意見也沒有,這可是去日本人那兒,那兒也許就是一個大火坑,她怎么忍心把丫頭送進那個火坑?想到這兒,苗太太使勁攥攥手,十根手指變得慘白,沒有一點血色,這么熱的天,她感覺到了冷,冷到了她的心臟。
站在一旁的顧小敏一會兒看看苗太太,一會兒看看蔣警官,她知道他們是在說她的事兒,她聽明白了,苗太太不想讓她去日本女人那兒,蔣警官又怕苗家出事。現在苗家的狀況已經揭不開鍋了,為了報答苗家的收留之恩,即使那兒是一個火坑,她也要去看看,用自己的手藝換來糧食。
“苗太太,讓俺去吧,俺不怕鬼子,在坊子碳礦區時,俺天天看到鬼子,只要躲著他們走就行了。”
“丫頭,就怕咱們躲不開呀。”苗太太流下了傷心的淚。
“苗太太,那個日本女人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她與其他日本人不同。”蔣廣全把他了解的繡舞子簡單地說了一下:
繡舞子是一個喜歡中國刺繡的女人,她也是被日本軍隊騙到中國的,她的丈夫是一個漁夫,在一次出海時被突然墜落的網吊架砸傷,變成了半植物人,能吃飯,需要喂;能說話,吐字不清;不能走路,臥床不起。她家里還有一個婆婆,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她靠給人家刺繡維持一家的生活。那天她去給主顧送刺繡的衣衫,回來路上被日本軍隊綁架,她都沒來及回家與孩子和丈夫告別,稀里糊涂來到了中國,在中國一待就是三年。
苗太太流著淚聽著繡舞子的故事,嘴里喃喃著:“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呢。”
“人都會變得,她身世再可憐,俺也不會同情她。”一旁的曲伯悲憤填膺,語氣里帶著仇恨:“俺不會忘了他們日本人殺害俺一家二十幾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忘。”
“曲伯說得對,咱們還是多長個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明兒,我抽時間把丫頭送過去讓繡舞子小姐見見,我盡量給她說,把活兒讓丫頭帶回家做,苗太太您看行不行?”
苗太太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就聽蔣警官的,只要丫頭沒事就行。”
“好,這事兒就這樣說定了,明兒見。”蔣廣全站起身要告辭。
“蔣警官,不好意思呀,如果俺先生在家,不會怠慢您,唉,已經過了晌午了,他怎么還不回家呀?”苗太太突然感覺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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