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只有詩歌和遠方-《黑河灣風云》
生命之旅即使有再大的痛苦,你也只能把它塵封在心底最柔軟處,然后繼續趕路,盡管它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出來噬虐你的心。
大壯他們下了船,他很感激,那漢子實際上救了他們,他很想抱抱那女孩。可是他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除了留下念想外再無它物。相念不如相忘,也不知道今生還能再見不?
他們向那漢子抱了抱拳,一切盡在無言中,繼續趕路。
連綿的群山起起伏伏,他們已經走了一天,卻不見一個村莊。從高度的緊張放松下來,他們更是感覺饑餓難耐。
“大壯,此時要是有個面包,我愿意出一千錢”
“我愿意出一萬錢,錢又不能吃”“別說了,越說越餓”
就在快要癱軟下去的時候,他們發現遠方有忽明忽暗的一個火點。
“有人”那種喜悅掩蓋了饑餓,他們沖了過去。
走近一看,一堆人正圍著篝火在唱歌跳舞,那火堆上烤著土豆和一只羊腿。此時他們很想搶著羊腿直接跑,但還是忍住了,禮貌的打招呼
“大家好啊,我叫大牛,遇見你們真是太高興了。”
“你好啊,朋友,過來一起烤火吧”他們看到大壯衣衫破爛,并沒有嫌棄他們。
坐下來后,一個老漢遞給了他們一個烤土豆。英帥可不管有多燙,連皮一個囫圇塞進嘴里。大壯很紳士的向他們點頭致謝,才吃了起來。
歡快的鼓點結束。那位美麗的女郎走了過來,很大方的說:”我叫云朵,很高興見到你們。”
那姑娘穿著碎花裙子,一件玫瑰紅的上衣,似火的紅唇,高挺的鼻梁,夢犯般的大眼睛,好像一朵傍晚的彩云飄了過來。
“您好,我是大牛,美麗的姑娘”看著大壯那明眸善睞的眼睛,棱角分明臉龐,俊朗的微笑。云朵姑娘話就多了。
“我們是吉普賽人,準備去歐村,那里要舉行個盛大的慶典”
大壯心想難怪能在這么偏遠的地方碰見他們了。吉普賽人據說是一個游牧民族的后裔。戰敗后,子民開始流浪到各個地方。他們居無定所,不耕不織,以馴獸,占卜,乞討為生,一輛大篷車走天下。他們能歌善舞,熱情也狡詐。他們的信仰是這樣的:
時間是用來流浪的
肉體是用來享受的
生命是用來遺忘的
靈魂是用來歌唱的
這時激烈的鼓點再次響起,云朵姑娘向后一仰喝了口酒,一個旋轉再次來到了場中央。她時而旋轉如一朵盛開的玫瑰,時而飛揚如起舞的蝴蝶,時而扭動如跳躍的火苗。
那是自由的靈魂在表達,在宣泄,在升華。舞蹈融入了鼓點,人融入了舞蹈,舞蹈融入了靈魂。大壯被深深的感染了,他很想上去和她一起起舞。
他想起了一句話“每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一種辜負”可是他還是很餓。此刻他只想說“每個不曾吃飽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一種摧殘”
突然場上響起了一陣神秘的笛聲,有只眼鏡王蛇在樂聲中翩翩起舞。
毒蛇,草藥,占卜,咒語這些都為他們貼上了神秘的標簽。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他們一生除了歌舞就是遠方。
大壯想起了后世年輕人很喜歡的一句話:生活除了茍且還有詩歌和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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