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親愛的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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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一百次三十八次告訴自己,陶詩還是個小姑娘,對他所產生的一切感情都來源于對長輩的依賴。
祁行喝完了最后一杯長島冰茶,發覺這點酒精含量壓根沒辦法澆熄他焦躁不安的心,于是將杯子砰地一聲磕在柜臺上,要服務員再拿一瓶威士忌來。
周素凌打給他的時候,他只是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就按下靜音,將手機扔在了桌上,不再理會。
所以幾十分鐘以后,當周素凌踏著大紅色高跟鞋、穿著性感小黑裙來到他面前時,他抬頭看她一眼,眼眸略微沉了下去。
“你找人盯著我?”
“兩杯白蘭地。”
周素凌熟稔地向柜臺后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然后似笑非笑地坐在祁行身邊,唇角的弧度很迷人,“你就不能當做是我們很有緣分么?”
“緣分?”
祁行慢條斯理地把那杯威士忌放在桌上,微微側身望著周素凌,含笑道,“我不信這種東西的。
不過據說凡是和我有緣分的人,最終都沒什么好下場。”
周素凌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
調酒師很快把白蘭地端到了她面前,于是她也就恢復了平常的優雅,將其中一杯朝祁行推去,微微一笑,“心情不好的話,喝威士忌沒什么效果,不如喝點這個。”
祁行的視線落在那杯酒上,然后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想到周小姐還能喝烈酒。”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不然我怎么敢做和你有緣分的人?”
周素凌的唇角越發上揚,身子朝微傾,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像祁先生這類人,普通女人哪里敢接近你?
我要是沒有點過人之處,恐怕也進不了你的法眼。”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哪類人?”
“這個我還真說不清。”
轉眼間,周素凌已經俯在他耳邊了,用一種低沉魅惑的聲音說,“總之不是善類,你說對么?”
她的小黑裙開領極低,這樣的姿勢很容易就將衣服下的美好曲線露出些許,白膩的肌膚與一條墨藍色的寶石項鏈相互映襯,越發動人心弦。
她端起那杯白蘭地,湊至嘴邊正欲飲下,卻不料祁行微微一笑,準確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模樣恣意而雅致,“周小姐就打算這么喝了它?”
周素凌一頓,用一種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祁行收回手來,端起了自己那一杯,與她的杯沿輕輕一碰,在悅耳動聽的碰杯聲里喝了一口白蘭地。
周素凌看著他雅致的側臉與隨著吞咽的動作微微顫動的喉結,眼神慢慢地暗了下來。
那杯白蘭地忽然變得比以前更醉人了。
祁行輕而易舉看見了躲在卡座里的那些鬼鬼祟祟拍照的人,卻視而不見地牽起了周素凌的手,“跳舞嗎?”
他問得溫文爾雅,可是并未得到女伴的同意就已經拉著她走向了舞池。
忽明忽暗的燈光里,他的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腰,將她狠狠地貼向自己,曖昧叢生,驚心動魄。
周素凌心跳一頓,抬頭便看見他那雙漆黑灼人的眼眸,那里仿佛什么幽靜陰暗的深淵,藏著一些她猜不透也看不明白的秘密。
可也正是這樣的陰郁與神秘將這個男人襯托得更加完美動人,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與占有欲。
他捉住她的右手,引領著她環住自己的脖子,但在她的掌心貼上來之前,又優雅禮貌地問了一句:“may i?”
如此道貌岸然的舉動。
周素凌忍不住笑著問他:“如果我說no呢?”
“你不會。”
他篤定地說,唇畔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明明是自負到不行的舉動卻無論如何叫人無法心生反感。
周素凌低聲嘆了句:“祁行,你驕傲自大的樣子還真是……”
“真是什么?”
她眼神微瞇,紅唇大膽地貼在他的耳邊,“真是性感到無可救藥。”
“那還真是多謝周小姐的謬贊了。”
祁行笑得溫文爾雅,余光將卡座里連續閃了多次的白光盡收眼底。
中心廣場的積雪已經有好幾寸厚了,走在上面松松軟軟的,仿佛踩在云端。
陶詩被陳冬亞的大衣裹住,只露出了一半的臉,無聲無息地走在雪上。
陳冬亞也沒說話,跟在她后面慢慢地走著,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纖細的背影上挪開過。
直到她終于停下腳步問他:“你都不問我發生什么事了嗎?”
“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了也沒有用。”
陳冬亞慢慢地說。
“聽你這語氣,大概就算我想說也沒什么必要了。”
陶詩背對他,抬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空,“你都已經知道了,不是么?”
像是被墨色浸染得濡濕黝黑的幕布一樣,但是又有很多蒼白的顆粒在不斷落下,墨色無邊無際,幾乎要將整片大地都吸進去。
陳冬亞沉默了半天,然后才伸手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溫言道:“一直看著天干什么?”
她笑著說:“不想讓眼淚掉出來。”
雖然是笑,但無論如何聽上去都像哭一樣。
陳冬亞托著她的后腦勺,把她的腦袋按下來,低聲說:“傻瓜,如果那樣就可以不流眼淚的話,地心引力多有挫敗感?”
如他所料,那雙眼睛紅通通的,像是被人關在籠子里的小兔子。
陶詩的視線又一次模糊了,為他這樣低聲下氣的溫柔,為他明知她心有他人還能無限包容她的耐心,為他的名字是陳冬亞而不是祁行這種可笑的現實……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冬亞忽然將她的腦袋貼進自己的懷里,喃喃地說:“如果不想哭,應該這樣才對,把自己交給值得托付的人,換一個舍不得讓你掉眼淚的人。”
她的淚珠子全部被他的毛衣吸進去,一滴都不剩。
于是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紅著眼睛推開他,“陳冬亞你確定自己是醫學專業而不是中文專業的?
說話這么矯情這么煽情,你自己都不會醉嗎?”
陳冬亞挑眉問她:“我醉不醉不要緊,重點是你醉了嗎?”
“想想都醉了。”
她嘟嘟囔囔地說。
“醉了?”
他故作吃驚,向她張開雙臂,“這么快就醉了,雪天路滑,小姐,還是快來我懷里吧!酒鬼重心不穩,摔倒就不好了。”
陶詩笑得喘不過氣來,彎腰按著肚子,“疼……”
可是這樣笑著笑著,她忽然直勾勾地朝地上倒去,然后迅速沒了反應。
陳冬亞被嚇得心跳都停了,猛地跪在她旁邊,“陶詩?
陶詩?”
地上的人面朝雪地,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血色盡失,立馬掏出手機來打119,然而哆嗦著還沒按下最后一個數字時,地上的人忽然伸手搶走了他的電話。
他低頭一看,那個“昏迷”的家伙顫巍巍地抬起頭來,頂著白花花的眉毛和鼻尖上的一小片白色肌膚笑嘻嘻地對他說:“這下清醒多了,醉意全無!”
“……”
這個晚上,陶詩沒有回家,而是在麥當勞和陳冬亞一起待了一晚上。
陳冬亞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捧著熱乎乎的奶茶耐心地聽她說了一晚上與另一個男人有關的心情,始終不曾露出過半點不耐的神情。
她低聲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心?
別人也好,他自己也好,都把我當做女兒,當做妹妹,可我卻對他產生這種感情……”
“沒有什么感情是惡心的。”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愛上了錯的人?”
“那什么才叫對的人?”
陳冬亞反問她。
陶詩笑了起來,“陳冬亞你真是個哲學家!”
“所以你現在還是有那么點崇拜我?”
他挑眉。
“沒錯。”
“那么——”他清了清嗓子,“有沒有機會把這種崇拜變成超越友情和革命情感的存在?”
陶詩又被逗笑了。
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夜晚,原本以為的心碎被愉悅所取代,而她險些以為自己會一直這么快樂下去了。
可是沒有。
就好像灰姑娘的南瓜馬車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只丑陋的南瓜一樣,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陳冬亞將她送回了家,走進那個黑漆漆的樓道里時,陶詩又一次察覺到自己被陰暗所吞噬。
她是如此急切地希望有人陪她,這樣她就不會陷入對祁行的單相思中無法自拔。
屋里沒有人,一地狼藉仍在,就連祁行離開之前留在茶幾上的藥箱也沒有被人動過。
她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這個屋子,意識到原來祁行也沒有回來過。
她躺在沙發上很久,終于給祁行發了一條信息:我沒有懷孕,那是個誤會,你不要對我失望行不行?
對不起。
指尖顫了很久,她才加上了最后那兩個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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