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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煙緩緩燃盡。

    白天宇又取出兩根。

    夏林側(cè)頭一看，煙盒還是半滿……

    接過煙，夏林掏出剛才的打火機(jī)，給白天宇點(diǎn)煙，又給自己點(diǎn)上。

    打火機(jī)又好了，真神奇。

    便聽白天宇繼續(xù)道。

    “兩界通道的開啟時間，正巧是新華國剛剛建立的階段。這段時期的歷史，我想你清楚。在那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出現(xiàn)了一群很偉大的人。”

    夏林輕輕頜首，認(rèn)同這個觀點(diǎn)。

    “關(guān)超老爺子，就是偉大的人中的一位……他強(qiáng)大，天賦高，有人格魅力，懂得共情，知曉奉獻(xiàn)。他曾經(jīng)是我的榜樣，也是身為孤兒的我的，一種寄托。”

    “但人是會變的，社會風(fēng)氣也是會變的。”

    “自從我去往了魂界，參加了戰(zhàn)爭，看過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有些東西不知不覺間，就變了。”

    “回到剛剛安東說得那番話上，他說得沒錯，我們?nèi)A國的魂師，是盾，是長城……”

    “但問題在于，盾會碎裂，長城會垮塌。什么東西都要看個實(shí)力對比。剛剛成年的孩子，胸中仍有熱血……但見得多了，知道的多了，當(dāng)你意識到無論你做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終局的時候，那種絕望就會徹底吞噬你。”

    “如果，你的犧牲只是白白犧牲。”

    “如果，你的結(jié)局只是戰(zhàn)損報告上的一個數(shù)字。”

    “如果，你得到的，完全媲美不了你所付出的。”

    “如果，你在這里沒有羈絆，你是所謂的無敵の人……”

    “你會心甘情愿的，為了集體利益，奉獻(xiàn)出自己的利益，乃至自己的生命么？”

    “就如同，古云峰對你說得那個邏輯那般，為了更大的目標(biāo)，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不過，你注定，也一定會站在被犧牲者的位置上。”

    白天宇微微一頓，又抽出了兩根煙。

    點(diǎn)燃，遞一根給夏林，開口。

    “你愿意么？”

    夏林接過煙，沉默良久，緩緩搖頭。

    “我不愿意。”

    “我得承認(rèn)，甘愿犧牲甘愿奉獻(xiàn)的人，很偉大，沒有他們就沒有現(xiàn)在的和平。”

    “我也承認(rèn)，不愿意三個字，不符合主流價值觀。”

    “但我……呵，我真不是那種人，我就是不愿意。”

    說完，他看向白天宇：“我能說不愿意么？”

    白天宇笑了：“你能說不愿意，畢竟，你是自由的。”

    他話鋒卻又一轉(zhuǎn)。

    “但哪怕你不愿意，卻還有人逼你去做這種事情呢？”

    “我會很不高興。”

    “如果，他們再用道德，大義的名頭，逼迫你，告訴你，你就得這么做，你的個人想法不重要，你就得上前線戰(zhàn)斗，戰(zhàn)斗到死為止！不當(dāng)個英雄，不死在戰(zhàn)場上你就不配當(dāng)華國人，甚至不配當(dāng)人呢？”

    “那我可能得掀桌子了……”

    白天宇忽地笑了：“我們真的像。但在這一點(diǎn)上你還是比我強(qiáng)。”

    “因?yàn)槲覜]掀桌子。我不太高興，但我確實(shí)沒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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