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快刀斬亂麻-《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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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向張安世。
朱棣顯然對張安世的異議頗有幾分興致,便道:“張卿有何高見?”
張安世道:“若是朝廷退讓,非但不會快速的穩(wěn)住人心,反而會認為,他們有了可以和朝廷討價還價的資本。眼下既然有人謀逆,那么不妨立即調撥人馬,預備平叛。否則一旦大赦,那么于許多觀望的人而言,必是認為朝廷心生忌憚,那么今日倘若因為如此而大赦,那么明日又遇其他的事,豈不是……又要大赦?所謂日拱一卒,到了那時,朝廷就退無可退了。”
張安世頓了頓,繼續(xù)道:“與其如此,不如采取霹靂手段,絕不使賊子得逞。”
張安世的話,顯然是很令朱棣動心的。
因為朱棣本就是靠馬上得天下的人,靠武力去解決問題,本就是朱棣的路徑依賴。
不過朱棣也頗為信任楊榮,深知楊榮之言,也有他的道理。
果然,楊榮道:“宋王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只是老夫所慮的是,賊子遍布天下,朝廷若是調兵遣將,那么不免可能左右支絀。敢問,現(xiàn)在福建布政使司反了,朝廷要調撥多少人馬,廣西布政使司也反了,又需調撥多少人馬?”
他在此故意停頓,繼續(xù)道:“兵馬開拔,需要多少糧草?糧草如何轉運?這么多的糧草,經由這么多的州縣,而這些州縣……亦已開始觀望,他們難道當真會真心實意支持朝廷平叛嗎?倘若此時……又有賊子,趁勢而起,突然襲擊我大明的糧餉,又當如何?”
“短短時間之內,就反了兩處,可見許多人,已是蠢蠢欲動,此時已走投無路,決心背水一戰(zhàn)了。因而,朝廷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即是……天下至少會蜂擁而起二十甚至三十處地方叛軍和反賊,那么朝廷需要多少人馬,又需要多少時日平叛?”
“退一萬步,朝廷的官軍一到,可這些叛軍,本就輾轉于本鄉(xiāng)本土,熟門熟路,官軍一至,他們便即刻潛藏大山之中,亦或勾結當?shù)氐氖考澾M行藏匿,那又當如何呢?官軍一直在那里常駐嗎?平叛一久,必定要給當?shù)氐陌傩諑聿槐悖躺速\子,遭殃的也還是當?shù)氐陌傩铡1菹拢@樣的叛賊,并非是來犯侵入我大明疆界的胡人與韃靼,更非是尋常的官軍嘩變反叛,而是當?shù)氐氖棵瘢麄內羰遣粩嗟囊u擾,且處處都烽煙四起,臣所擔心的,不只是百姓,而是疲于奔命的官軍,輾轉數(shù)千里,時日一久,士氣必定受挫。”
楊榮隨即看向張安世道:“宋王殿下,抗賊與平叛是情形是不同的,模范營當然是精銳,所以一旦遭遇外敵,必能克敵制勝。可若是模范營的軍馬,輾轉數(shù)千里之后,抵達了叛軍盤踞的地方,可當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所遭遇的叛賊,穿著的是尋常百姓的服色,甚至還有不少婦孺隨軍,那么……他們還能做到殺伐果斷嗎?即便可以做到,可這樣的平叛時日一久之后,那么……士卒們殺戮久了,他們的士氣又會如何?這些叛賊,絕不會選擇與官軍進行決戰(zhàn),必是四處流竄,而這……又當如何應對?”
他長嘆了口氣,道:“陛下,臣所憂慮的,正是于此!當然,天下出了叛賊,當然要火速平叛才好,這放在任何時候,都斷然不可姑息。可今日的時局,卻已朝廷眼下的處境不合,現(xiàn)在……各地的鐵路已在修建,一旦鐵路貫通,那么……平叛就成了輕而易舉的事,哪里出了叛賊,官軍便可立即乘坐著蒸汽機車朝發(fā)夕至,源源不斷的糧草,也可隨著鐵路進行供應。所以臣以為,眼下可以大赦,大赦的目的,不是為了妥協(xié),而是為朝廷爭取時間,只要爭取到天下各處的鐵路能夠大抵貫通,到了那時……再有這樣的謀逆,便可輕而易舉的破賊了。”
“反而是現(xiàn)在,不說其他,單說廣西、福建二地,俱都有十萬大山,道路崎嶇難行,糧食轉運困難,賊子隨時可以遠遁上山入海,這不但會因為連綿的戰(zhàn)事,而使百姓受害,也會使朝廷增加大量的負擔,而一旦賊子若是不能迅速剿滅,使他們還可在大山之中流竄,天下其他各地若是紛紛響應,則局面就更加無法挽回了。還請陛下……以天下蒼生為念,而非只逞一時之勇,朝廷等的起。”
他這一番話,令朱棣立即陷入了沉默。
以至于張安世都不做聲了。
楊榮擺出了實際的情況,模范營固然強大,可作為客軍,在長途的跋涉之后,抵達了前線,可遭遇到的,極有可能是士人們裹挾的尋常百姓!且那里道路崎嶇,多山,補給也是大難題,不只如此,就是對方熟悉地形,一旦遠遁,又是追擊的問題。
當然,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卻是……明明只要先穩(wěn)住人心,將鐵路修好之后,那么……眼下這些平叛的難題,都可迎刃而解。
所以才必須大赦,先將人安穩(wěn)住,而后朝廷全心全意修建鐵路,等一切塵埃落定,哪怕秋后算賬,亦無不可。
朱棣背著手,踱著步,臉上有著猶豫之色,而后猛地看向解縉,道:“解卿以為如何?”
解縉道:“臣以為,楊公乃謀國之言,當今之計,確實這樣對朝廷最為有利。”
胡廣亦道:“臣附議。”
一直沉默的金幼孜,也道:“陛下,治大國如烹小鮮,一時的意氣算不得什么,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曰:九世之仇、猶可報也!對尋常人而言,自然要爭一日之長短,可對朝廷而言,區(qū)區(qū)數(shù)年光陰,又算的了什么呢?眼下的情形,倒是楊公之言,最是穩(wěn)妥,朝廷應該先將心思放在推行鐵路上,這才是重中之重。”
朱棣背著手,駐足,他又沉默了。
文淵閣幾乎是一面倒地選擇在了張安世的對立面,當然,朱棣深知,他們的話確實有道理。
即便是最血氣方剛時期的朱棣,只怕也會選擇隱忍。
只是……即便朱棣恢復了理智,卻也深知,理是這么個理,可一想到,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竟還要選擇大赦,選擇對這些該死隱瞞了戶籍的贓官和豪紳們選擇妥協(xié),這不由得令朱棣如鯁在喉,一時之間,竟不由得長嘆起來。
他忍不住幽幽地道:“楊卿之言雖不合朕心,卻是頗有道理,哎……”
即使是身為皇帝,很多時候,也并不能隨心所欲。
在朱棣內心掙扎的時候,張安世卻是道:“陛下,臣卻以為,楊公之言,固是老成謀國,卻有一處,頗有失算。”
朱棣看向張安世道:“說。”
張安世道:“臣在想,這些士人,到底有多得人心,竟能裹挾這么多的百姓,楊公說的是,若是官軍四處輾轉,又需調撥大量的補給和軍需,如今鐵路尚未貫通,確實剿除起來,費時費力。更何況,一旦天下有許多賊子響應,那么……朝廷必定焦頭爛額。那么……臣以為,何不如……臣只暫時需一支軍馬,即三五千模范營,便可火速平叛,陛下只需命臣為此番平叛的將軍即可。”
朱棣詫異地看著張安世,道:“需要多少時日?”
“三個月之內……”張安世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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