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陳道文繼續(xù)問:“他們會相信?” “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接下來……蕪湖郡王殿下……即將要去新洲。而朝中……現(xiàn)在聲譽最隆的,便是姐夫……,百官都信服他,覺得一旦蕪湖郡王遠走新洲……那么朝中大局,必要仰仗姐夫這樣的……這樣的清流?!? 陳道文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劉進:“只你一人干這樣的事嗎?” “還有不少……” 陳道文雖說作為一個錦衣衛(wèi),見多了亂七八糟的事,可聽到這句不少,也不免意外,于是道:“不少?除了你打著你姐夫的名義,莫非還有其他人?” 劉進老實交代道:“當然也有……有不少……本在廟堂中身居高位的……” 陳道文道:“寫,都寫下來……” “這個不用寫,草民有賬本?!? 陳道文:“……” 劉進解釋道:“凡事都要立賬,尤其是涉及到買賣的事,收了別人銀子,還有各種寶物,到時候總要兌現(xiàn),如若不然……那不成了騙子?” “所以……草民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涉及到的,有直隸,還有河南布政使司,以及陜西布政使司的諸多烏紗帽,還有……不少買賣,當然……還有不少……也要和人對賬的。否則草民若是將一個烏紗帽賣了出去,其他人卻早已賣了,這不是一女二嫁嗎?這……這算怎么回事啊……不能干這樣的事,否則……要被人戳嵴梁骨的。” 陳道文:“……” 陳道文這刻也不禁覺得自己給整無語了,干的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居然還有講究了。 劉進接著道:“所以草民,和不少人……事先都交涉了一下,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這些賬也記著呢?!? 陳道文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要掀起來了。 雖然錦衣衛(wèi)早已進行了不少的布控,也知道這里頭有許多的蹊蹺。 但沒想到,這些人玩的這樣的花。 而與劉進合作的人,想來……也在朝中,必定是身居高位。 當然……這些身居高位之人,顯然不會自己親自下場,大抵都是劉進這樣的掮客。 “賬目呢?” “賬目……藏在書齋里?!? “這么重要的東西,就放在書齋?” “這叫燈下黑……”劉進哭喪著臉道。 陳道文便給一旁一個待命的校尉使一個眼色。 那校尉忙是匆匆而去。 陳道文這才對劉進慢悠悠地道:“你這樣做,是受誰的授意?是金大學士?” “既得了授意,又沒得授意。” 陳道文皺眉道:“到底得沒得。” “算是得了吧。我沒和姐夫提這個事,不過姐夫曾意味深長地和草民說,事情要一件件地辦,草民覺得……這是姐夫在暗示什么?!? 陳道文下意識地問道:“暗示什么?” 劉進便道:“暗示我也要著緊辦眼下的事,要結交一些人……” 陳道文:“……” 深吸一口氣,陳道文才又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金公的意圖不是如此呢?” 劉進立即道:“這不怕,草民早就想好了,反正……銀子也都收了,交了銀子的人……都將銀子給了我。到時……姐夫執(zhí)宰天下,這事他想不辦也不成,他不辦……大家都會戳他嵴梁骨,肯定會有人鬧將起來,到時候……許多事可就不好辦了。” 陳道文:“……” “草民交代的,可都交代了,是一個字都不敢遺漏,草民……草民……”劉進擦拭著眼淚,開始嗚咽。 陳道文道:“都記下,尤其是金公的情狀。” 他看向一旁的文吏,道:“不要錯漏一個字,也不要添筆,呈送上去,自有陛下和殿下公斷?!? “喏?!? 陳道文道:“組織人手,無論如何,至少要預備有二十隊人馬,立即展開搜抄,除此之外,此人所提供的線索,也要立即進行整理和研判。這是大魚,可抓到了大魚,還要抓小魚,至于那些小蝦,也一個都不要放過。殿下的交代是……畢其功于一役!” 說著,陳道文大手一揮,一臉嫌棄地道:“這個人……立即押下去,入他娘……先打一頓,此人看著礙眼。” 有校尉猶豫地道:“此人畢竟是金公的……” 陳道文冷著臉:“來了詔獄,就沒有什么金公、王公……” “喏?!? 那劉進,聽了個真切,早已嚇得要昏死過去。 密密麻麻的審訊材料匯總,而后,在此材料之上,做出研判,又需擬列出新的名冊,得了名冊,火速送南鎮(zhèn)撫司,又迅速的下達一份份的駕貼。 拿了駕貼的校尉,又火速出動,緊接著,捉來更多的人。 如今,一個原本關押一人的囚室里,卻不得不關押七八個人,甚至有的,需關押十數(shù)人。 這烏泱泱的人,押入收監(jiān),提審,使這錦衣衛(wèi)上下,已開始往官校學堂直接提熘出一群學員來協(xié)助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緊張,于是……又下條子請東廠的番子求助。 可雖是緊張無比,效果卻是驚人。 很快……一份密密麻麻的奏報,已是草擬了出來。 錦衣衛(wèi)指揮使陳禮,已是長長地松了口氣,可看著這奏報,卻依舊覺得不輕松。 他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入他娘,這群家伙……還真是花的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