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懇請皇帝親自為此書作序。 說穿了,這就是《春秋》孝子版,通過一個個古往今來孝順的故事,推崇孝道。 朱棣作序之后,命人刊發(fā),賜文武群臣以及國子監(jiān)和天下學(xué)校,命天下人研讀。 張安世作為郡王,當(dāng)然也收到了此書,每天一個孝順小故事,不讀是不成的。 在古代,修書的乃是一個皇帝是否文治的證明,屬于實打?qū)嵉恼儯瑥埌彩雷鳛榻迹坏x,說不定將來,朱棣何時講起此中典故,自己還要能夠應(yīng)對。 如若不然,陛下是要生氣的。 畢竟這是事關(guān)孝道,而孝在古人看來乃是一切的根本,不孝的人自然不忠,不忠之人自然不義,不忠不義不孝,狗都不如。 張安世只好乖乖地看書,并且讓人又刊印了數(shù)千本,至太平府上下傳閱。 張安世甚至自己寫了一封讀后的奏文,盛贊自己讀過《孝順事實》之后潸然淚下,感念父母之恩云云的感悟。 似乎張安世還覺得不滿足,又上奏一封奏疏,也是關(guān)于這《孝順事實》之用。 過了幾日,陳禮來見張安世。 “殿下,查清楚了,太平府里頭,果然有不少的讀書人對殿下甚為不滿,不過多是一些酒后之言……” 張安世笑了笑道:“你說該怎么辦?” 陳禮笑著道:“殿下一向?qū)捄辏羰且酝鶎Υ酥弥焕怼!? 這是實話,張安世其實并不是一個好勇斗狠之人,只要不犯下實實在在的罪,張安世一般情況,是不會讓錦衣衛(wèi)去動人的。 錦衣衛(wèi)的紀(jì)律十分森嚴(yán),不得駕貼,斷不可輕易拿人。 所以陳禮認(rèn)為,這一次應(yīng)該也差不多。 張安世卻道:“其他地方,這些人怎么弄,這是他們的事,可在太平府這個地方,若是繼續(xù)縱容他們,那我張安世豈不成了王八?” “王八?”陳禮有點轉(zhuǎn)不過彎。 張安世臉上的笑意收斂,冷冷道:“建了圖書館,給他們讀書,好聲好氣的伺候著,照顧治安,便捷他們往來的交通。轉(zhuǎn)過頭,卻教他們成日指著本王的鼻子罵,這豈不是和那娶了妻,這妻子卻背著人私通的王八沒有區(qū)別?” 陳禮一聽,頓時磨刀霍霍。蕪湖郡王是不能做王八的,誰敢綠殿下,誰就得死。 于是陳禮目光炯炯地看著張安世道:“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張安世言詞簡潔:“一網(wǎng)打盡,統(tǒng)統(tǒng)拿下,一個不留。” 陳禮立即干脆利落地道:“喏!” 隨即,匆匆去了。 張安世則坐下,看著陳禮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隱忍了這么久,現(xiàn)在……終于可以動手了。 張安世的目光,突然變得陰沉,一改往日的和顏悅色。 今時不同往日,眼下的太平府,是他張家的天下,若是再這樣放縱下去,任憑這些人蠱惑人心,可能他張安世的基本盤也要動搖了。 既然如此,就只好動手了。 ………… 紫禁城里。 朱棣此時正低頭,看著張安世的奏疏,他臉上浮出了笑意。 而后,朱棣道:“張安世終究是孝順的孩子啊。” 亦失哈尷尬一笑,這種表面文章,他也可以做,他也可以寫,好吧。 不過亦失哈依舊予以了肯定:“是啊,蕪湖郡王殿下至孝。” 朱棣沒有再說什么,繼續(xù)看另一份奏疏,只看了片刻,便又笑吟吟地道:“這也很好。” 說著,提了朱筆,在奏疏上寫了一個’可‘字,方才道:“送文淵閣制詔,擬旨。” 亦失哈低頭應(yīng)道:“遵旨。” 當(dāng)即,亦失哈親往文淵閣,將皇帝朱批的奏疏送至文淵閣,又有翰林待詔,擬出旨意,而后簽發(fā)禮部。 這一切,自是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在太平府,卻是真正出事了。 當(dāng)夜,月朗星稀。 突然之間,錦衣衛(wèi)上下開始封鎖渡口,而后開始按圖索驥,四處拿人。 只短短一夜之間,便有三百多讀書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卻也沒有送詔獄,而是直接關(guān)押起來。 一夜過去。 許多人好像蒸發(fā)了一般。 直到他們的親朋故舊察覺出異樣,四處打探,方知昨夜許多的讀書人被拿了。 此時,士林嘩然。 這一次,可比從前更加嚴(yán)重,從前往往是查到了實實在在的罪證,所以抓人。 哪怕不少讀書人為之鳴冤,可大家其實心知肚明,其實對方確實犯罪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