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千刀萬剮-《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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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那我去和皇兄說,總教習很欣賞我,希望我留錦衣衛?!?
張安世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罵道:“你不配做我的學生?!?
朱?便耷拉著腦袋,委屈巴巴地道:“我愿意留下,我喜歡在學堂,將來也希望能和同窗們一樣,留在衛里?!?
張安世道:“那到時再說吧,不過……我之所以給你看這些,還有一個緣故,你見了此人,是怎樣想的?”
“他害皇嫂,我自然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張安世帶著幾分戲弄的意味看著他道:“我給你一把刀子,你真的肯將他碎尸萬段嗎?”
朱?很認真地點頭:“真的?!?
張安世卻也認真起來,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將人碎尸萬段,是會讓人上癮的?!?
“上癮?”
張安世道;“一個人,經歷了血腥之后,就會越來越暴戾?!?
朱?顯得不解:“可錦衣衛不就是干這個的嗎?”
“錦衣衛是匡扶天下,誅殺不臣,豈是干這個的?”張安世氣休休地道:“若是將錦衣衛當做暴戾的機器,那么這就與紀綱沒有任何分別了,不過是用來排除異己,最后暴戾會掩過理智,會越來越不分是非黑白!”
“你希望,最終這錦衣衛變成這種樣子嗎?”
朱?立即搖頭,卻道:“可這也沒法子啊。”
“既要讓人直面黑暗,也得讓人有光明的一面?!睆埌彩勒Z氣漸漸平和起來:“所以我有一個打算,要在衛里還有官校學堂,推廣一些興趣愛好,讓人都參與,譬如踢蹴鞠,還有下棋,或者是其他的文娛活動,如此一來,緊張殺戮之后,難得放松下來,可以緩解這樣的暴戾??墒侨f事開頭難,總要鼓勵大家這樣干才好……”
張安世頓了頓,繼而道:“我左思右想,要在衛里還有學堂里舉辦一些比賽,譬如棋賽,又如蹴鞠賽,亦或者是舉辦一些衛里人的書法展,除此之外,還要設一個內部的刊物,負責搜羅一些衛里人的事跡,撰寫成文章,既有褒獎的,也得有批評一些現象的,也愿意去收衛里和學堂里的人投稿,總而言之,就是要培養興趣,要將血腥的工作和平和的興趣分開來?!?
“噢?!敝?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張安世道:“你耳目靈通,可以在學堂和衛里幫我打探一下,大家都有什么其他的愛好,當然要健康的愛好。”
朱?想了想,卻問道:“什么叫健康的愛好?”
張安世耐心道:“就是好的愛好?!?
“我明白了,總教習為何不早說,交給我吧,我能辦得妥妥當當的?!敝?拍著胸脯道。
張安世道:“好了,回學堂吧。”
朱?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幾步,卻突然駐足,回過身來,這一刻,他眼淚婆娑:“總教習……”
張安世道:“什么事?!?
“皇嫂……不會有事的,對吧?”
張安世嘴唇嚅囁一下,卻沒有立即回答。
朱?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不少,他看著張安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轉身便走了。
…………
張安世打道回府。
眼看著同樣身懷六甲的徐靜怡,張安世不禁后怕地道:“哎……所以我一直說,做人一定要小心為上,看來我這些年來謹慎小心是對的。”
徐靜怡已到了待產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將要為人母,整個人似是更顯得溫柔隨和。
她聽了張安世這沒頭沒腦的話,便奇怪地道:“怎么了?”
張安世搖頭,并沒有將宮里的事說出來,怕她擔心,便岔開話題道:“這幾日,你要多加小心,孩子應該要出生了,不過……我這幾日可能會忙碌一些,到時……就怕顧不上?!?
徐靜怡溫和地笑了笑道:“夫君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的,再說身邊還有這么多的人看著呢。”
張安世忍不住道:“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徐靜怡道:“什么?”
張安世忙搖頭,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到泰山大人了?!?
一夜無話,到了次日,張安世入宮覲見。
人一至午門,便看到宦官在此等著。
那宦官一看到張安世,急匆匆地道:“威國公,陛下有口諭,威國公直入大內?!?
張安世很默契地點點頭,火速趕往大內,小跑著到了徐皇后的寢殿。
寢殿外頭,許太醫翹首以盼,一直等著張安世來。
“如何?”
“還是那個樣子?!痹S太醫道:“這一夜,都在聽胎心……可一直都是八十次上下……娘娘也覺得身子有些不適……”
許太醫壓低聲音。
實際上,他現在已不算是大夫了,而是醫官,也就是,管理天下的醫館,
可現在,該來還得來,每一次來宮里給貴人們看病,他都覺得心驚膽戰,只有見著了張安世,才安心一些。
張安世點點頭,隨即與許太醫一起進入寢殿。
朱棣見了張安世,道:“你來,其他人退下?!?
那許太醫如蒙大赦,又忙與其他的宦官和宮娥退出殿去。
張安世上前,先行了禮,便道:“娘娘還好吧?”
朱棣嘆口氣,低聲道:“她剛睡下?!?
說著,偷偷瞥了徐皇后一眼,聲音更輕:“她也覺得肚中的孩子……你說說看,現在的情況,最壞的結果是什么?”
張安世道:“最壞的結果,是大的和小的,都保不住?!?
此言一出,朱棣倒吸一口涼氣,臉上也霎時的白了幾分。
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依舊輕聲道:“好一些的結果呢?”
“想辦法……保住娘娘?!睆埌彩赖?。
朱棣聽罷,喉結滾動:“孩子保不住了嗎?”
張安世只能沉默。
朱棣蒼涼道:“哎……老年得子,她受了這樣多的苦,好不容易捱到了現在,不知該有多傷心。”
張安世道:“其實臣也擔心這個?!?
“你說。”
張安世道:“娘娘乃至情之人,如今受了這樣的打擊,必然精神不振,再加上……救治的過程中,身子怕也不好,這雙重打擊之下……”
他沒有說下去,可這意思不明而喻了。
朱棣背著手,他下意識地點頭,他當然清楚張安世的意思,徐皇后的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喪子之痛,心中郁郁,這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朱棣便道:“無論如何,你想辦法……拿出一個章程出來,朕……望她……”
朱棣說到此處,突然變得溫柔起來:“朕望她好好的?!?
“咳咳……”
一聲清咳,卻是打斷了朱棣和張安世的話。
張安世和朱棣俱都看向遠處的鳳榻。
“陛下,臣妾有一言。”徐皇后突然說話了。
原來她根本沒有睡,之所以‘睡下’,是害怕朱棣擔心,實則從張安世入殿,到與朱棣的滴咕,她都聽了一清二楚。
朱棣便忙上前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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