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真相來了-《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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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接應的人殺至。
雖然人也不過百來人。
可這些人畢竟訓練有素,轉瞬之間,便殺得眾道人片甲不留。
其余道人見狀,紛紛跪下,口呼饒命。
而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盡。
可陳道文在此刻,卻已是雙目赤紅,他像一頭發狂的野獸。
狠狠地打了這佛父一個耳光。
而后痛罵道:“等著扒皮吧。”
人在這種情境之下,必然是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陳道文卻還恢復著冷靜,他心里知道,眼下這個人,還沒有殺的必要。
當下他指揮人道:“將此處,給我搜抄一個底朝天,其余之人,立即隨我下山,火速回京。”
此時必須火速回京,一刻都不能耽擱,要趁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抵達京城,否則……這白蓮教的黨羽一旦察覺,必然會進行反撲。
當下,所有人迅速集結,壓著這佛父和佛母,還有一些白蓮教的骨干,當下便下山去。
清點的時候,很快便發現了大量的文書。
除了那些沒用的所謂符箓之外,竟還有足足半屋子的賬本。
說來也可笑,這足足半屋子的賬本,是各州府的白蓮道人們獻上的諸多‘供奉’。
自然,對于校尉們而言,真正要緊的是一個花名錄。
這里所記錄的,多是白蓮教的一些重要骨干。
對于這所謂的佛父和佛母而言,背后操縱,必然需要有人在臺前幕后。
白蓮教從宋朝開始,就利用了大量生澀難懂的切口,還有諸多儀式,以及繁雜的組織方式,來建立一種地下的秩序。
而這一切,都與人力息息相關。
那佛父被拿住,口里還念念有詞,雖是被人押下山去,裝進了一輛車中,口里還在念經。
似乎這個時候,他真的只剩下念經了,似乎寄望于,那連自己都不相信的漫天神佛,此時能助自己的一臂之力。
他很快發現,自己迅速地被送到了某一處渡口,而后在這運河的渡口里,早有數艘船在此等待。
他便被人押上船,陳道文親自看押他。
陳道文盤膝坐在烏篷里,這佛父道:“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是如何……”
迄今為止,他還是無法相信,在隱匿行蹤方面,他自信自己已經登峰造極。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白蓮教自誕生開始,就遭受官府一次次的打擊。他們有豐富的被打擊經驗,所謂久病成醫,在首領們一次次的被捉拿,又一次次地被碎尸萬段之后。
這些白蓮教的后人們,根據前人的失敗經驗,在一次次的試錯之后,早就已經形成了一套藏匿的法門。
而這些法門,在棲身藏匿方面,可謂是登峰造極。
陳道文沒有理他。
“莫非你們有仙法?”陳道文又道:“不,絕不可能……若是上天有眼,也該庇護我,而非是你們……”
陳道文很疲憊,他一次次地壓抑著想要殺死此人的沖動。
此時他滿腦子想著的,只是如何奏報的情況。
心里一次次的殺機涌動之后,他照舊還在克制自己。
在溶洞的深處,校尉們還尋到了十幾個早已是摧殘得不成樣子的女子,這些女子年紀本該是在父母寵溺之下的。
陳道文剛剛生了一個女兒,因而,他拳頭一次次地握緊,又一次次地強迫自己松弛開。
佛父道:“你放了我,將來……”
佛父此時內心很絕望,可他依舊不放棄,只是……眼前這個人,讓他覺得氣餒。
以往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差役和官兵,可那些人……只需他蠱惑幾句,便往往會被引誘。
而眼前這個人,心似鐵似的。
佛父依舊不放棄,此時繼續道:“難道你這樣區區的小小武官,就甘心一輩子為人驅使嗎?我可以給你富貴,甚至……可以讓你升官,我在朝廷和官府,也有人。”
陳道文這時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佛父見他有了回應,頓時振奮起來,喜道:“你在想什么?若有什么念想,我必教你心想事成。”
陳道文冷冷地道:“我剛剛生了女兒,我不希望……她的將來,被你這樣的人糟踐。”
佛父道:“你顯然是誤會了,我這是為她們好,是她們爹娘哭著喊著求我為他們驅邪,我這是行善。”
陳道文像是使了很大力氣一般,深吸了一口氣,才勐地眼眸一張,眼里掠過一道殺意,冷然道:“為了拿你,我死了九個袍澤,這些人……還年輕,他們辛辛苦苦地考上了官校學堂,本有大好的前程,他們的父母妻兒都將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身上,如今……因你而死!”
“你若想這一路,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的話,就閉上你的嘴巴。若是還敢喋喋不休,我可以忍受你這些話,可你問問我的袍澤們愿不愿忍受。”
這時候,佛父才發現,同船看押的四五個校尉,一個個眼眶發紅,像一頭頭餓狼一般,在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錦衣衛經過了改制之后,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新的校尉,他們既是良家子出身,同時能讀能寫,知道一些事理,進入學堂之后,與同期的人都是同窗,情誼與別人不同。
再加上薪水豐厚,工作較為穩定,甚至將來能解決住宿的問題,他們已漸漸從尋常人眼里的丘八,漸而變成了香餑餑,誰家女兒若是嫁去,都覺得胸膛能夠挺直。
再加上張安世嚴禁上下欺凌,內部毆斗的情況,彼此之間的關系,已從相互之間的爭權奪利,變成了肩并肩的戰友。可能平日里會有一些摩擦,可一旦出現了損傷,便立即能同仇敵愾。
這一次,為了絕對的保密,幾乎所有的校尉,都是從官校學堂里的生員中抽調,他們年輕,較為單純,而且面孔也生,這一次便是由陳道文帶隊,秘密行動,才可做到絕對保密。
如今,死的人,對于陳道文而言,可能只是部屬,對于許多準校尉而言,卻是同窗兼青年時同吃同睡的好友。
白日還好,船行到夜間,便有人在船尾低聲啜泣。
陳道文幾乎是一步不離地守著佛父,這倒不是他怕佛父跑了,而是擔心,有校尉無法忍受殺人的沖動。
舟船一路順水而下,沿途不做任何的停留,所有的作息,全部都在船上,所有人枕戈以待,十二個時辰,輪番守衛,為的便是確保萬無一失。
佛父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踢到了鐵板上,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再沒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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