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真相畢露-《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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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惱羞成怒的韃靼人和兀良哈人,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手段,來對付欺騙他們的人。
朱棣怒道:“你這樣的人,世上竟也還有人對你死心塌地。”
朱棣這話,是對紀綱說的。
紀綱卻不以為然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朱棣看著他,眼中有著嘲弄,冷笑道:“那你成了大事嗎?”
紀綱:“……”
張安世此時道:“那書吏既是煙霧彈,那么就一定有目的。正因為如此,所以臣一直都在絞盡腦汁,思考他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
“終于……臣想明白了。”
“這種從不肯相信別人的人,他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潛逃至大漠的行動是根本行不通。而且時間已經十分倉促了。于是在這個時候,紀綱就不得不賭一把。”
朱棣忍不住興致勃勃地道:“賭什么?”
“他先將自己的親族轉移走,而自己留在京城,就是知道,他一定會下獄。也知道,只要他的財富還在,陛下斷然會留下他的性命。所以,他首先計算到的是陛下……舍不得那筆財富。”
朱棣愣了愣,隨即道:“朕倒也不是小氣,只是這些,畢竟是民脂民膏。”
張安世道:“陛下愛民之心,人所共知。臣佩服之至。”
朱棣瞪他一眼道:“講重點。”
張安世忙點頭道:“對他來說,只要他不死,那就還有機會。他所賭的是,內千戶所能抓住書吏那一條線,讓我大明深信,韃靼部和兀良哈部,不久之后,就會與他在關內的同黨里應外合,入關襲我大明。他深知陛下早有與韃靼人一決雌雄之心,陛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朱棣禁不住道:“此人……確實了解朕。”
張安世道:“他也深信,一旦陛下親征,那么京城之內,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甚至是模范營,我大明精銳盡出,畢竟……此戰事關國運,非同小可,陛下必要取傾國之兵北上,一定全力以赴。”
朱棣點頭道:“如此一來,京城就空虛了。”
張安世道:“是,這些時日,五軍營、三千營,還有神機營,不是在大規模地調動嗎?他甚至知道,到時臣極有可能也要隨軍。他了解太子殿下,知道太子殿下一定會在臣隨軍之前,非要讓臣完婚不可。而這一場婚禮,必然吸引滿京城的關注,這錦衣衛上下武臣,只怕都要乖乖地往張家爭相慶祝。”
“所以,屆時京城空虛,棲霞也空虛。”
朱棣笑起來:“嗯……有道理。”
張安世接著道:“這個時候,他的家人,再聯絡那些亡命之徒行動,陛下……是否就順利得多了?他只需收買幾個詔獄的人為內應,便可立即逃出生天。”
紀綱臉色越發的陰沉,張安世所說的,幾乎和他的構思一模一樣。
他此時只覺得痛苦到了極點,滿盤皆輸……滿盤皆輸了。
張安世卻在此時道:“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朱棣抬眸道:“什么問題?”
張安世道:“那就是,人救出來,卻又怎樣全身而退呢?還有,紀綱的親族既然沒有去大漠,又該藏匿在什么地方,才最是安全呢?”
隨即,張安世便笑吟吟地道:“是瓦剌部,這瓦剌部,在大漠中實力最小,而且又非黃金家族的血脈,雖然與韃靼部爭鋒相對,可實際上,卻一直受到打壓。對韃靼部而言,紀綱帶著他的財富去了韃靼部,這叫做錦上添花,可去了瓦剌,則變成了雪中送炭。而且他制造出大明對韃靼部的征討的計劃,本就對瓦剌部有利,可以讓他們坐看兩虎相爭。”
“當然,最重要的是,瓦剌因為弱小,所以陛下有意借瓦剌部來制衡韃靼部,每一次瓦剌部的使節,都受到禮遇,給予的賞賜,也最是豐厚。”
頓了頓,張安世接著道:“這瓦剌部的使節團規模龐大,混雜一些紀家人進去,鴻盧寺那邊,斷然也不會引起關注,這鴻盧寺……上上下下……只負責照顧好使臣,其他的事,他們不會去注意,也不會在乎。”
“而只要救出了紀綱,這紀綱混入瓦剌部的使節團之中,出走大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沿途的官兵,斷然不會進行盤查。只怕這全天下人,也想不到,我大明四處海捕的欽犯,在瓦剌的使節團中。”
朱棣聽罷,卻是吃了一驚:“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張安世嘿嘿一笑道:“既然臣知道……紀綱不會相信任何人,而勾結韃靼部,也只是障眼法,也料定會有人來劫獄,那么要做的事就很簡單了,就是注意詔獄這邊的情況,因為對方要劫獄,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收買看守詔獄的內千戶校尉。”
朱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張安世又道:“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可是陛下,這世上哪里有雞蛋沒有縫的呢?就算沒有縫,也會有人想方設法敲出縫來。陛下是知道臣的,臣自知自己也有許多人性的弱點,所以對此,一向有所防范。”
“早在內千戶所成立的時候,臣就專門尋了幾個忠心的人,給他們安排好了一切,也照料好了他們的家人,讓他們在內千戶所里什么正經事都不干,只干一件事……那便是拿著銀子,吃喝嫖賭。這也是防范于未然!這內千戶所關系重大,一定會有歹徒打內千戶所校尉們的主意,與其讓他們費盡心思,拉那些忠厚老實的人下水,還不如……臣給他們準備好幾個內千戶所的‘害群之馬’。”
“這樣的做法有兩個好處,其一是免讓其他的校尉受到這些歹徒們的侵蝕。其二,若真有歹徒,必然會找到這幾個‘害群之馬’,那么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也可在臣的掌握之內。果然……這個布置,起了奇效。”
“這就回到了當初的問題上了,紀綱的黨羽要劫獄,必須得有內應,他們會選定幾個目標,這些人一定是在內千戶所里不得志,而且沾染了惡習,當他們順勢要收買這些人的時候,臣這邊,立即偵知,于是,立即命人開始暗中順著這收買之人的線索順藤摸瓜,最終……便摸到了瓦剌使節頭上。”
朱棣:“……”
朱棣有時不知張安世是咋想的,這家伙,簡直就是將防御的技能點到了極致。
出門就要穿兩重甲。
這大獄里,也設計得如迷宮一般,圍墻的高度,是詔獄的一倍有余。
這家伙走在哪里,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衛跟著。
就連這內千戶所里,也挖滿了無數的陷阱!
誰又能想到,這千戶所里素來吃喝嫖、無惡不作的人……竟他娘的也是陷阱呢?
難道,一個人怕死到了極致,便可無敵于天下了?
張安世看著朱棣看他的眼神,似乎讀懂了這眼神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尷尬,他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才又道:“這主要還是為了捉拿叛黨,陛下,叛黨無孔不入,陰險狡詐,個個都似紀綱一般,惡毒至極啊。臣與他們斗爭,實在是煞費苦心,殫精竭慮……”
朱棣壓壓手道:“好啦,不必解釋,朕知道你辛苦。”
而后,君臣二人目光便又落在了紀綱的身上。
紀綱不聽到這些還好,此時聽到這些,沒想到自己布置得如此巧妙的局,竟是被這樣簡單的方法所破解。
而如今……
他已清楚地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此時一臉苦澀,看向那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紀文龍。
“兒……”
“父親……”紀文龍嚎哭,他恐懼得渾身發抖。
紀綱輕聲問:“可有人走脫嗎?”
紀文龍搖了搖頭,哭哭啼啼地道:“一個都沒有,他們來得太快了,想走都來不及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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