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百七十二章:真相大白-《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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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安世道:“給他清洗一下,吃點東西,我跟他談一談吧。”
過了小半時辰。
在一處小廳里,一臉憔悴的呂震被請了來,他幾乎站不住,兩個校尉攙扶著他坐下。
張安世道:“給他斟茶。”
一個校尉便奉茶來。
張安世嘆口氣道:“你這是何苦呢,堂堂禮部尚書,竟到今日這個境地。”
“愿賭服輸。”呂震一臉沮喪地道:“如今只求速死。”
張安世道:“你心里還藏著什么事吧,你若是說出來,坦白從寬,我一定上奏陛下,至少……可以保你家人。”
呂震聽罷,卻不為所動:“這些話,若是說給其他人聽,或許他們會相信,可是………侯爺,你認為老夫會相信嗎?”
他閉上眼睛,接著道:“當老夫東窗事發的時候,便知道……一切僥幸都沒有了,無非是怎么死的區別而已。何況老夫該說的都已說了,侯爺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任何人聽了呂震此時的一番話,都不禁為之動情,因為他是更咽著說出來的,看來那陳禮的手段確實非同一般。
張安世卻是道:“是嗎?這樣說來,你在北平的時候,就通過互市,勾結了蒙古韃靼部,與你接觸的人是誰?”
呂震道:“韃靼部的本雅失里汗,他早有一統蒙古,恢復北元的大志,所以聽聞中原之中還有許多像老夫這樣的大元遺臣,很是高興,暗中給了老夫不少賞賜,并且許諾,將來封我為中書右宰相。”
張安世笑吟吟地看著呂震道:“你交代了不少人是你的同黨,而這些同黨,倒都沒有冤枉他們,他們也都交代,他們愿意匡扶前元,為韃靼部效力………不過我覺得,還有一些事,你沒有說。”
呂震道:“老夫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侯爺何故逼迫至此。”
張安世道:“那些銀子,你是如何籌措的?”
“一方面,是暗中輸出一些生鐵以及茶葉等物至大漠,而大漠那邊,給我們供應皮毛,借此牟了一些好處。除此之外……便是韃靼部手頭有一些財富,愿為老夫壯一壯聲勢。”
“他們有這么多銀子?”張安世冷笑。
呂震道:“積少成多,賬目的事,老夫管的少,都是下頭的人處置。”
張安世嘆了口氣道:“你一定聽說過我吧。”
呂震點頭:“久聞大名。”
張安世站了起來:“可能這外頭許多人,對我有所誤解……都認為我張安世不是什么好人。”
“這當然是外間有人妒忌我,以訛傳訛。”
張安世說到這里,居然很認真起來,對一個將死之人,張安世沒必要說假話,他又嘆道:“可實際上,我這人真的心善,我見不得血,也見不得世上有什么過于悲慘的事。”
“甚至……哪怕像你這樣的逆黨,若是被處死,固然也是自作自受,可在我看來,有人犯罪掉腦袋,和被人折磨至死不一樣,我不忍心世上有這樣凄慘的事發生,所以我和紀綱他們不一樣。只是……”
張安世在這里頓了頓,突然臉色開始變得不客氣起來,他聲音高亢了一些,冷冷地看著呂震道:“只是我這種心善,是有限度的,若是到了現在,你還執迷不悟,死不悔改,那么……呂震,我告訴你,你會死得很慘,有些東西,是你無法想象的,我愿你好自為之!”
呂震低著頭,默然無語。
張安世沒有再說什么,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從這小廳里出來,張安世發現自己出了一陣汗,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一向純潔善良,卻不知怎的,就在方才的一剎那,心底深處,竟是生出了些許的戾氣。
“哎……錦衣衛真的不是人干的啊,得教人去寺里送幾百兩香油錢才好,不給佛爺們送點銀子,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
夫子廟。
宅邸之中。
琴聲漸起。
這琴音猶如高山流水,那潺潺的流水之音徐徐,宛如和微風夾伴一起,便連這宅邸里,也多了幾分靈氣。
就在此時,有人步入進來:“聽聞……”
琴音戛然而止。
而后……彈琴之人面帶慍怒之色。
來人畏懼地后退一步,三緘其口。
彈琴之人似乎還嘗試著想要繼續撫琴,可惜……試了音色,終是嘆道:“心亂了,不彈也罷,說罷,何事?”
“錦衣衛那邊,不安生了。”
“這是早已知道的事。”彈琴之人道:“并不難猜測,紀綱這個人……倒是很有意思,他真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啊,那個新的同知,是叫鄧武嗎?”
“對,是此人。”
彈琴之人澹澹道:“此人是個庸才,朱棣不可能不知道……”
“這樣的庸才,升任同知……可見朱棣也不過爾爾。”
彈琴之人搖頭道:“你錯了,此人也不過是朱棣的棋子罷了,紀綱是棋子,此人亦然。你知道棋子為何物嗎?棋子的作用,除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外,便是隨時可以丟棄。朱棣不在乎誰是同知。他要的……是打破眼下錦衣衛中盤根錯節的關節,好為將來……他真正信任的人掃清障礙。”
“倒是小人湖涂了,看來那紀綱和鄧武也是湖涂,到了如今……竟還不知那朱棣心懷叵測,若他們如您這般……”
彈琴之人笑了笑,道:“你錯了,紀綱也算是豪杰,至于那鄧武,能一步步得到紀綱的信任,成為錦衣衛指揮使僉事,如今又為同知,也絕不會是一個湖涂蟲。只是這世上無論再聰明的人,一旦身在棋局之中,就難免當局者迷。難道那紀綱不知道陛下對他起了變化嗎?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即便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想賭。他越認為自己可能成為棄子,反而越會掙扎求生,他越感覺到了危險,就越會鋌而走險,孤注一擲。”
“這無關聰明與否,只在乎于人之本性,落水之人,明知漂過來的稻草無用,可又如何,他依舊還會拼命抓住,難道這落水之人也愚蠢嗎?非也,這才是朱棣的厲害之處,你別看他魯莽,動輒就要殺人,可你若真正成了他的對手,他卻不會快刀斬亂麻,而是永遠讓你置身于落水的狀態,教你一次次想要求生,然后做出一件又一件的蠢事,直到一切無法挽回,等你真正到死的時候,回顧這一可怕的過程,才知自己愚蠢到了何等的地步。”
“世上最了解朱棣的,可能就是您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人的手撫在琴弦上,又輕輕撥弄起來,耳朵側著,細細地聽著琴音,一面道:“要成大事,若是連這一點都不具備,如何能成功?事到如今,事情已經無法回頭了,傳令下去,及早動手吧!成敗在此一舉,趁著現在錦衣衛陷于內斗,趁著那朱棣還自以為自己已將所謂的亂黨一網打盡,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是。”
彈琴之人說罷,一臉倦色:“十日之內,一切就可見分曉了,哎……其實若非呂震敗露,真不愿走到這一步啊。”
他搖著頭,苦笑。
………………
“陛下。”
亦失哈匆匆入殿。
朱棣此時端坐著,正認真批閱著奏疏。
聽到亦失哈的聲音,才抬頭道“又是何事?”
亦失哈道:“有張安世的奏疏。”
朱棣微微抬眉:“嗯?棲霞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亦失哈道:“沒有什么動靜。”
朱棣輕皺眉頭道:“沒有繼續順藤摸瓜,抓著人?”
“沒有。”亦失哈老實答道。
朱棣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是否……這一樁欽桉,只是朕和張安世多心,這一切都只是呂震所為?”
當然,朱棣顯然不是在詢問亦失哈,而是在滴咕。
因為這事實在蹊蹺,呂震一看就是熬不過刑的人,不可能還撬不開嘴。
朱棣低頭沉思片刻,才又勐地抬頭看向亦失哈道:“取奏疏來。”
隨即,亦失哈便呈了奏疏上前。
朱棣打開一看,喃喃道:“這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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