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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此孫必為圣主-《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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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基依枕著張安世,有些糊涂。

    他想了想道:“所以做皇帝,便一定要去四處走動嗎?這樣才可眼見為實?!?

    張安世看著這個小家伙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唇邊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朱瞻基確實是個聰明的孩子,比同齡人強(qiáng)得多。

    張安世耐心地道:“眼見為實并不是說任何事都要什么事都親眼去見,而是一定要對天下的事熟諳于心,你得知道士農(nóng)工商,知道他們是怎樣生活,依靠什么為生。你也要知道三教九流的人是什么樣子,他們的生存狀況。除此之外,還有各地的情況有何差異,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些差異,你親眼去見識了這些,了解了不同人的生活狀況,知道他們所愁的是什么,這個時候,便算是眼見為實了!”

    “如此一來,伱就有了分辨真假的能力,更能知道那上過來的奏疏,有多少水份,哪些值得相信,哪些人不值得相信?!?

    朱瞻基恍然大悟的樣子,奶聲奶氣地道:“原來做皇帝這樣簡單,只要了解實情就好了?!?

    張安世不由笑道:“這天底下最容易的是了解實情,可最難的,同樣是了解實情。”

    朱瞻基訝異地道:“這是為什么?”

    “因為人心隔肚皮,每個人可能都為了各種原因欺騙你,除了舅舅除外,舅舅只心疼你。”

    朱瞻基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道:“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_我?”

    張安世道:“這是因為他們能從你的身上得到好處?!?

    朱瞻基若有所思:“我懂啦,我要提防著有人騙我。”

    他細(xì)細(xì)一想,又道:“這樣說來的話,父親不就很糊涂?他容易相信別人呢!”

    張安世沉默了一下,隨即就道:“相信別人也是一種美德,只是……有時輕信了別人,也不是什么過錯。”

    朱瞻基便嘟了嘟嘴道:“好話賴話你都說了。”

    張安世摸了摸朱瞻基的頭道:“這就叫為臣之道,為臣之道就是橫豎都是君主圣明,這也是你需要警惕的事,因為有的人會如同對付姐夫一樣,不斷地哄著你,給你戴各種寬仁和仁義的高帽子,讓你做出有利于他們的決斷!宋仁宗,你知道嗎?但凡謚號里有帶了仁字的,往往都被人夸贊,可實際上……我看他們和昏君沒什么分別?!?

    朱瞻基想了想道:“可師傅們說宋仁宗很好!”

    張安世冷笑道:“他在位的時候,西夏建立,朝廷每年的國庫,都要向西夏和遼國送去大量的歲幣,土地兼并嚴(yán)重,這樣也叫仁嗎?就好像,有人搶了你家的地,你還要乖乖地每年給這人送銀子,而且這送的銀子,是從你的親族那兒盤剝來的。”

    接著,張安世的臉上現(xiàn)出嘲諷之色,道:“若是向遼國送歲幣也就罷了。區(qū)區(qū)西夏,竟也如此。所謂的議和,竟還可以稱為所謂的文治,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朱瞻基聽罷,禁不住道:“可為什么大家說他好?”

    張安世道:“所以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因為任何一個人干一件事,尤其是皇帝,哪怕是最昏聵的事,也一定會有人從中牟利,也有人受損害。譬如送歲幣,這歲幣的錢,乃是賦稅所得,反正是國庫的錢,與尋常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可因為送了歲幣,也就沒有了戰(zhàn)事,那么大量的人丁就可留在土地上耕作,這自然會擁有大量土地的人有巨大的好處?!?

    “還有土地兼并。這土地兼并,固然不少人不得不淪為佃戶和奴婢,可兼并者的土地卻增多了,他如何會不念人家的好呢?”

    張安世繼續(xù)道:“所以你以后,若是有人吹捧你,你先不要沾沾自喜,而是先要想一想,這些人為何要吹捧你。而若是有人悄悄罵你,你也先別急著心里慚愧,而是該想一想,這些人為何要罵你。凡事不可感情用事,多聽,多想,多看。”

    張安世對朱瞻基可謂是用心了耐心,一點點的給他把事情揉碎了,讓他慢慢領(lǐng)會。

    朱瞻基也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此時,有宦官匆匆而來,慌忙地道:“快,快,陛下駕到,皇孫殿下,快去迎駕?!?

    朱瞻基打了個激靈,想起了什么,整個人慌了慌,不由道:“皇爺爺來了,完啦,皇爺爺一定是來問罪的。”

    張安世卻是笑著道:“別急,這事上沒有什么事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解決不了的?!?

    說罷,二人不敢怠慢,便匆忙隨那宦官去迎駕。

    詹事府這兒,太子和太子妃早已聞訊,連忙來接駕。

    詹事府上下的太子佐官們也都來了。

    包括了幾個挨了打的博士。

    朱高熾心里也不免有些慌,心里想著,上一次發(fā)生這樣的事,父皇一定對朱瞻基大失所望。

    他不安地拜下,口里道:“兒臣未能遠(yuǎn)迎,請父皇恕罪?!?

    朱棣沒理他。

    太子妃張氏道:“臣媳見過陛下?!?

    朱棣倒是朝她頷首:“嗯?!?

    詹事府上下,紛紛拜倒。

    朱棣見幾個幾乎被抬來的博士,這幾個人也艱難地行禮。

    朱棣心思一動,走到其中一個博士面前:“朕賞了你鞭子,你不會記恨吧。”

    這博士叫鄭倫,忙道:“臣不敢。皇孫恣意胡為,這是臣等未能好好管教的結(jié)果,臣慚愧之至,迄今尚在反省?!?

    朱棣凝視著鄭倫:“皇孫恣意胡為?”

    鄭倫道:“侮辱大臣,還……還炸了……炸了……臣等實在是罪該萬死,只是陛下,皇孫還年幼,千錯萬錯,都在臣等教導(dǎo)無方,從此之后,臣幾個一定要引以為戒,絕不會再教這樣的事發(fā)生。”

    朱棣的眼神漸漸冷沉下來:“看來你們并不認(rèn)同此事!你們平日都教授了皇孫什么?”

    開玩笑,這哪里敢認(rèn)同啊。

    鄭倫忙道:“都是孔孟之道,還有春秋大義……”

    朱棣道:“有教授過其他的嗎?”

    鄭倫因為拜在地上,所以背后的傷口痛得厲害,齜牙咧嘴道:“請陛下明鑒啊,臣等絕不敢逾越雷池?!?

    這意思是,雖然皇孫出了這件事,他們也有責(zé)任,但是他們所教授的東西,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朱棣有些錯愕:“朕不信,難道在平時,課余的時候,也沒有教他其他東西嗎?”

    鄭倫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說實話,在鄭倫的眼里,眼前這個永樂皇帝,其實和太祖高皇帝沒有多少的分別,反正都是狠人。

    皇孫鬧點事,抓了他們幾個便打,他們好歹也是大儒,這是完全不將他們當(dāng)儒生看待。

    現(xiàn)在陛下屢屢盤問,這不是擺明著要找他的錯嗎?說不準(zhǔn),挑出了毛病,就抓了他去砍頭呢!

    鄭倫越想越惶恐,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沒,沒有,絕對沒有,臣拿腦袋擔(dān)保?!?

    后頭幾個博士也紛紛道:“是,絕沒有?!?

    朱棣若有所思。

    此時,一旁的朱高熾道:“父皇,幾位博士一直盡心盡力,此番……瞻基胡鬧,不應(yīng)該責(zé)怪他們,要怪也只怪兒臣教導(dǎo)無方?!?

    朱棣怒視著朱高熾道:“住口!”

    朱高熾噤若寒蟬,在他看來,父皇的情緒可謂是喜怒不定,實在猜測不出父皇的心思。

    就在此時,卻見張安世正牽著朱瞻基匆匆而來。

    朱棣一看到朱瞻基,怒氣一下子就消下去了,眼里立馬掠過了喜色。

    再看張安世………心里卻又有幾分不高興了。

    這家伙……不在渡口好好呆著,成日游手好閑!

    最近賬面上好像沒了五十七萬兩吧……

    朱瞻基雖是人小,禮儀卻學(xué)得很好,到了朱棣跟前,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道:“孫臣見過皇爺爺?!?

    朱瞻基心里膽怯,這行禮也不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朱棣的臉上卻是一下子溢出了笑容,一把將朱瞻基抱起,道:“讓皇爺爺看看你,哈哈,幾日不見,比從前清瘦了,怎么,有人餓著你?”

    朱瞻基道:“孫臣沒有餓著?!?

    朱棣道:“朕來問你,你為何罵那何柳文是奸臣?”

    朱瞻基下意識的看一眼張安世。

    太子妃張氏在一旁聽著,直接捏了一把汗。

    這事朱瞻基可以說,可若是朱瞻基供出是她那兄弟教授的,這意義就不同了。

    下一刻,就聽朱瞻基大聲道:“我看他就是奸臣?!?

    “哈哈哈……”朱棣更開懷地大笑起來。

    眾人見朱棣大笑,一頭霧水,有人覺得陛下好像有些過了頭,在尋常百姓家,這樣的熊孩子是要往死里打的。

    只見朱棣又問:“那朕來問你,什么是奸臣?”

    朱瞻基歪著頭想了想,道:“平日里清高,總是自我吹噓標(biāo)榜,實際上卻總圍著皇爺爺和父親轉(zhuǎn)的。還有……還有……”

    朱棣眼里的歡喜之色越加多了,他繼續(xù)催促道:“還有什么呢,說啊。”

    朱瞻基道:“還有……還有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總是稱贊著皇爺爺和父親,給你們戴高帽子,希望皇爺爺和父親做出對他們有利的決策……還有……”

    朱棣身軀一震。

    若說此前,還帶著一些小孩子的童言無忌,可后頭這句話……就絕不是尋常孩子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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